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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往憶

許諾起身,去洗漱,洗漱完了之後,看到時初還待在她的房間里,她皺著眉說:「你要是喜歡這個房,我再去開一間,這間讓給你。」

時初望了望她,走了出去,許諾關上門後,沿著門滑落了下來,他不知道,拒絕他,真的需要非常非常多的勇氣,她要傾盡全身的力氣,去告訴自己,不要反悔,不能反悔。

她就那樣坐在地上,想著和時初相遇的每一件事情,一會兒流淚,一會兒笑,反復交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不知不覺中,她再也忘不掉他,可是,她一定要忘掉他,她必須要忘掉他,她不得不忘掉他。

門外,時初想敲門,手伸了上去,又拿了下來,反反復復,終究是沒有敲響門。

他一回頭,歐陽野正站在不遠處看他。

看到他終于看見了自己,歐陽野這才走上前去。

「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走,去喝一杯?」

時初轉了個身,跟著歐陽野走出了酒店,有些事,還是和歐陽野談談比較好。

天剛微微亮,許諾就起床了,她直接搭了出租車去火車站,又乘坐高鐵,轉了幾趟公交,才找到葉叔上次給她看的地址。

太陽已經當空照了,她看著自己的影子,慢慢的走進小區,在一間公寓門口停了下來,還沒敲門,門就突然被人打開了。

男人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到:「你是許諾吧?」

許諾點頭,他打開門,請她進去坐。

許諾打量著這個男人,差不多有四十多歲,年輕的時候應該看起來相貌非凡,現在,似乎胖了不少。

她特意瞅到小桌子上的藥,是精神之類的控制藥。

牆櫃台上擺放了一個相框,里面有他和涼霜的照片,涼霜在的那會兒,他看上去挺精神,挺帥氣的,五年的時間,把這個男人的稜角霸氣,上位者的氣勢幾乎都磨平了。

魏子龍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葉銘給我看過病,他說我這是心理原因,要自己嘗試著走出來,我堅持去看了心理醫生,可是情況並沒有好多少。」

「你是放不下涼霜,還是恨著涼霜?」

魏子龍猛然抬頭看她,詫異盡顯:「你知道些什麼?」

許諾喝了一口茶,淡定的望著他。

「你是愛她的,比想象中的還要愛,她也愛你,可是你不承認她愛著你,你覺得,她在揮霍你對她的信任。」

許諾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來是听你講故事的,如果我全說了,你依然走不出來,不如,你先說,我再把我所知道的和你串聯,也許,你就知道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魏子龍笑了笑,這個女人,還真的有點不簡單,幾句不清不楚的話,就想把事情全部誆出來,不過,過去這麼多年了,是該好好的面對了。

「在一次圍毆中,我傷得不輕,她救了我,我就把她帶了回去,她很乖,知道哪些事情該知道,哪些事情不該知道,我以為她會一直這麼乖這麼听話,沒想到她和警察合作了。我用她妹妹威脅她,她一個人偷偷跑去醫院打掉了我的孩子,還差點讓自己命懸一線,她哭著和我說,不放了她妹妹,她就不治療,我不忍心,當場就答應了她。」

「好了之後,我就直接和她訂了婚,隨之馬上又出現了老三的事情,流言蜚語眾多,她給警察打小報告的事情也慢慢有人在戳破,我還是頂著壓力,把她換了出來,沒想到她拿著我手上的機密文件,直接威脅了高官和有重要地位的人,讓他們去自首,這個傻姑娘,開弓哪有回頭箭,既然都做了,就是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思的,那些人聯合著小幫小派,直接對我們進行追殺,我帶著她跑,沒想到她在車里放了*,那天,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硬是抱著我從車里跳了下去,在跳出去的前幾秒,她啟動的*,時間很短,看起來就像我們是遭到*的沖擊,而跳下了水一樣,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我們必死無疑。」

「而我們的確也沒死,我也才知道,為什麼她在回去的一個月里苦練游泳,怕是早就謀劃這麼一天了。」

魏子龍的表情越來做憂傷,許諾靜靜的等著。

「在水里耗費了大量體力,浸泡了很長時間,一上岸後,我們就抓緊時間往安全的地方跑,她中途高燒不退,在一個診所,我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流產,大出血,高燒不退,肺部感染,咳嗽不止,身體越來越弱,那天早上,她只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什麼都不解釋,就走了。」

許諾給魏子龍添上茶,靜等著魏子龍的情緒平復,然後才問他:「你和梅雅是不是見過?」

魏子龍沒有抬頭,卻還是點了點頭:「我讓涼霜改的名字,在涼霜改名字之前,她把什麼都告訴了我,她還帶我私下見過一面,我有急事,沒多留,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也許你的心中有疑慮,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涼霜是愛你的,不管有多少的事情是她策劃的,她都是為了和你過一個平靜的人生。」

其實,到這里,事情差不多就清楚明了了。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再為涼霜洗清一下,于是,把所有的事情給魏子龍復述了一遍:「涼霜的確是喜歡你,不過,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梅雅也喜歡你,所以,涼霜才瞞著你和警察合作,然後將你洗白,和你好好的過日子。你們的那個孩子,我估計不是涼霜自己造成的,而是梅雅導致流產的,涼霜怕你知道後更加不會放過梅雅,就將計就計,用這種方法逼你放了梅雅。」

「涼霜通過一筆數額巨大的錢,說服梅雅去國外,梅雅不想離開,利用這筆錢,買了你們老三的命,設計陷害了親姐姐,卻沒有想到,你把涼霜看得那麼重,不惜得罪人,也要把她弄出來,涼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你和她遠走高飛,轉來轉去,卻爭不過天命,她最後還是沒能陪著你過她想要的生活。」

「而梅雅之所以毒死你們老三一家,是因為,她們倆的父母,其實是被你們老三撞死的,那時候她們還很小,卻並不代表不記事,涼霜為了你,可以不追究,但是梅雅做不到,不過,就在前幾天,梅雅跳樓了,是自殺,她帶走了屬于她一個人的所有秘密。」

許諾記得,最後她去問過徐瑋,那天為什麼趁著梅雅醉酒要她,徐瑋先是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說出了實情,他說,是梅雅抱著他不放手,是梅雅先月兌他的衣服,挑逗他,他才沒有把持住。

梅雅的確耍了心機,為了取得殺手團的信任,利用徐瑋,和警局撇清關系,然後為了掩蓋當年的謀殺事實,和殺手團合作,逼著自己去交換,因此引誘了雷混子進入圈套,一切的一切,都是局,一環接著一環,所有人,都沒有逃掉。

許諾失笑,她自己,也沒能逃掉。

許諾把魏子龍想知道的所有疑點都說了出來,魏子龍的神情更顯得悲傷了,不過,她相信,悲傷過後,終會迎來新的希望。

「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帶著涼霜的愛活下去好了,往事過眼雲煙,好不容易有人陪你走過了一段人生,如果只帶著你對她的恨,怎麼看,都有點劃不來呢,這輩子,有個那麼愛你的女人,你應該高興才是,生活還得繼續,你應該走出去,未來還會有她的影子,在默默的祝福著你。」

魏子龍站起來:「沒想到我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說教了,不過,感覺還不錯。」

許諾笑笑,示意他不用送了。

到門口的時候,魏子龍突然說:「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點眼熟,現在,好像記起了一點事情,時間太長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介紹一個人,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許諾平靜的說:「不用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老是糾結以前,未來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魏子龍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許諾一個人走著,走得很慢很慢,她還時不時的去踩自己的影子,看到一個不錯的餐廳,就直接一個人進去吃飯。

點了自己最喜歡的菜,吃著吃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縱使流著眼淚,她還是強迫自己必須吃飯。

碗和筷子突然被人一把奪了下來,男人在她身邊坐下,拿著手帕,幫她擦拭著臉,然後把她抱進懷里,任由她再次哭得撕心裂肺。

許諾邊哭邊小聲的抱怨:「黑鐮,你不是說不跟著我嗎?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黑鐮沉著眸,沒有說話,許諾繼續抱怨:「你是個壞家伙,為什麼要告訴我那些事,我是警察,我是刑警,我會抓你的,我要把你們全都抓起來,再也說不了話。」

黑鐮有點動容,拍著她的背,輕輕的說:「我們是你的武器,你想怎麼樣都行。」

許諾哭著:「不許你說這種話,你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我從來不會把一個人當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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