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壓著聲,問到:「確定是這里嗎?」
「確定,經常流動,速度非常快,人員交換快速,在5分鐘前確認清楚了,就在前面,里面至少有五個人。」
時初皺著眉,看著前面,一個簡陋的廢棄變電站,荒廢好多年了,一大排房間,門都關著,沒開燈,他們的動作非常輕,並且非常謹慎,一有聲響,馬上就互相掩護逃竄。
一路跟著,幾個小時了,只要有一點聲響,他們逃得比兔子還快,分散著跑,把他的人力全部都分散了。
突然有車子開了過來,時初一行人馬上匍匐了下來,車子一進去,車燈馬上就關了,隔得有點遠,什麼都看不太清楚了。
外面的院子經過改造了,纏了一圈鐵絲,並且通了電,很難過去。
時初接過夜視鏡,才勉勉強強的看到從車里押下來了一個人,套著黑袋子,一下就進屋了,男人擋著,看得不是很清楚,也分辨不出男女。
就在想這個人是梅雅還是雷混子的時候,高處的掃射燈突然照了過來,時初一行人在燈光快照到他們身上時,快速退讓,硬是驚了一身冷汗。
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後,車子的燈又掃了過來,好在車子直接開走了,但是車上的人好像不少,一行人有點喪氣,難道陣地又要轉移了?難道他們又要跟打游擊戰一樣的跟著跑?
不知道為什麼,時初現在不想追著跑了,他望了望那里面,招呼著風起進去。
大門隨意的開著,風起拉了一下時初,怕是陷阱,時初說:「里面肯定有人,是陷阱,我們也得進。」
風起便不再說話了,跟著時初一起悄悄的潛進去。
許諾被蒙著眼楮,塞著嘴巴,被人帶著一直走,然後又被綁在椅子上。
掀開遮擋物的時候,燈光太亮,眼楮有點不適應,她半眯著眼楮,視線所及之處全是攝像頭畫面,從六個地方截過來的鏡頭,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諾不明所以,望著屋子里正對著她的攝像頭,不明白他們想要干什麼。
她想著剛才的事,她的確交換了兩個人,兩個不認識的女人,梅雅和雷混子都沒有交換到,她剛準備把定位通過手表發出去,一把*就掃了過來,然後就被他們擒住了。
她望著屏幕,突然畫面變了,一個攝像頭清楚的照到一群人進了一個院子,再仔細一看,前面的那兩個不是時初和風起嗎?
還有一個攝像頭掃到一個固定的點,停了下來,許諾清楚的看到,那是*,其他的攝像頭再一轉,多處地方放有*,其中還有一個男人被綁著*,坐在屋子中央。
即使速度轉得很快,許諾還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就是雷混子,上次的三個男人,因為時初過于緊張的阻擋她擒拿風起,所以她對三個人的樣貌記得還比較清楚。
跟著時初推進的攝像頭的畫面沒有變,不需要想很久,就可以拼湊出來,時初前往的屋里,雷混子被綁在里面,身上有*,並且屋子周圍放有*,再笨的人,都知道他們想干什麼了。
「你們不是答應我放了他嗎,你們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
一個女人的尖吼從屋外傳了進來,許諾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突然,門一下被人撞開。
「我告訴你們,現在馬上就把他放了,不然,我就殺了她。」
女人慢慢的走到她的旁邊,許諾一看,是紅櫻,她怎麼和這些人牽扯在一起?
紅櫻雙手都拿著槍,一把指著外面的人,一把指著她。
「快點,放了他,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兩個選擇,要麼看著他死,你可能活,要麼,你殺死她,然後,你馬上死無全尸,並且,我手上的所有人,都將為她陪葬。」
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到。
許諾看不到,只能望著紅櫻,還用余光掃著畫面中漸漸逼近屋子的時初。
紅櫻站得筆直,看了許諾一眼,突然收起對著她的槍,拿起一把刀,直接割斷了許諾的繩子,束縛一解開,紅櫻就把槍扔了過來。
許諾站起轉身,看到的是三個同樣拿著槍的男人,還有一個穿著一絲不苟的正裝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高大,成熟,樣貌不凡,帶著眼鏡,像彬彬有禮,博學多深的學者的樣子,卻又有種上位者的邈撼,在人群中一站,絕對出類拔萃,但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殺手。
「還有二十一分鐘,*就會爆炸,我們現在去,也趕不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們,然後搶控制器。」
紅櫻湊過來,小聲對她說。
許諾掏掏耳朵,說:「沒听清楚,你再說一遍,這里到底是哪,放有*的那位置是哪兒?」
紅櫻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輕描淡寫,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真不知道時初看上了她哪點。
「你快說啊,不然我就不和你合作殺掉這些人了。」
紅櫻听了這話,有點急,她可不想雷混子和時初這麼早死了,不得不妥協的說道。
「他們在十公里外的廢棄變電站,這里是春華秋濃莊園的地下室。」
說出這些的時候,許諾清楚的看到男人皺了一下眉頭,看來紅櫻說的是真的。
「你能解決幾個?算了,就把黑鐮一個人留給你,我解決掉他們拿槍的這三個。」
原來中間的男人叫黑鐮,許諾盯著黑鐮,問紅櫻:「這里不只有黑鐮吧,還有……」
許諾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一陣腳步聲,一個像陽光大男孩般的男人帶了十多個人來。
「我說黑鐮,你怎麼還不動手?是看上了她們兩個了?」
「閉嘴!」黑鐮斜視了一下他。
男人往旁邊站了一點,看來黑鐮的地位比這個男人高。
「這個男人叫百鳩,一把年紀了,喜歡裝純,作得很。」
「喂,你說誰裝純呢,我本來就很純好不好?」
紅櫻透著鄙夷:「四十多歲的人了,打扮得跟個二十多歲的小伙,不是裝純是什麼?」
「我天生凍齡不行嗎,不過你這麼詆毀我,我心情有點不好呢。」
他的眼楮半眯著,一下涌出滲人的殺氣。
「放下!」
許諾拿著槍,指著百鳩,黑鐮盯著百鳩,倆人異口同聲的喊了放下。
喊完後,兩人相互望望,故意不去辨認對方眼中的感覺。
百鳩盯著黑鐮,想說什麼,卻最終收回了手上的銀色飛鏢。
許諾絕對相信,那銀色飛鏢要是割上了紅櫻的脖子,自己即使有充足的時間,也很難救活。
「你先走。」
黑鐮用低沉的嗓音對著百鳩說,語氣冷硬,像是命令一樣。
「無趣。」百鳩吐了這麼一句,卻顯得有點不甘心,不過還是帶著手下離開了。
紅櫻拉了一下許諾,示意她看*的時間顯示器,還有十多分鐘了。
「我們兩個,是不是干不過黑鐮?」許諾輕聲的問到。
「再來十個,也干不過,傳言,黑鐮殺人,見槍人已亡,見刀血已盡,很少有人看到過他親自出手。」
許諾撇撇嘴,不滿道:「所以剛才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你是準備坑我,用我來試黑鐮的刀槍咯?」
「再嘰嘰歪歪,*就要爆炸了,你殺不殺,不殺我就先殺掉你。」
許諾:「……」一言不合就談殺,你這樣暴力,難怪時初不喜歡你。
許諾再三確定,把槍放在了地上,往前推給黑鐮,然後向前走了一步。
「你干什麼,你要等著他殺掉我們?你個蠢貨,干嘛把槍扔了。」
紅櫻驚呼起來,帶著絲絲憤恨和點點絕望。
「閉嘴!」
又是異口同聲,許諾盯著黑鐮,笑笑,說:「放了他們所有人,我自願跟你走。」
黑鐮望著她,眼楮里沒有不情願,沒有無奈,什麼都沒有,就像完成一件簡簡單單的交易,而這個交易,就好像完全與她的性命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倆人依舊相互對望著,沒有說話。
紅櫻被吼得有點驚神,但看著身後只剩幾分鐘就爆炸的*,還是焦急的拉著許諾,許諾一動不動,就這麼望著黑鐮。
紅櫻給許諾提醒,還剩下一分鐘了,許諾向前走了兩步,頂著男人三把槍近距離的射程,然後站定,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死死的望著黑鐮。
黑鐮似乎嘆了口氣,推推眼楮,對手下說:「去,拿著我的權限,讓他們延緩行動,把紅櫻帶出去,把手上的所有人都放了。」
紅櫻被帶走,*暫停了計時,黑鐮的手下還非常好心的給他們倆人帶上了門。
「把耳朵里的東西拿出來。」
許諾震驚的望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異于常人的觀察力啊,她剛才那麼隨便的一個動作,他就知道自己耳朵里有東西。
不過,這錄音器和定位器,自己好塞,但是拿出來,就有點麻煩了。
她掏了半天,就是拿不出來,為難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