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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復仇

又像以前一樣,所有的矛頭指向了許諾,許諾不敢隨便出警局,一直待在歐陽野的身邊,不管去哪,她都會和歐陽野打聲招呼,以免她身上再出意想不到的意外。

歐陽野的心情似乎變得極好,嘴角撇著一個弧度,安安靜靜的坐在她的旁邊。

在她低頭整理檔案的時候,他會忽然瞟過去望她一眼,極其認真的模樣,似乎沒把可能成為嫌疑人的煩惱放在心上。

從曾建榮和藍之梔的描述中,許諾八年前安全回來,三年前又和凶手見過面,那麼她和凶手在一定程度上是有過交集的,從一個變態殺人狂的手中逃月兌,可不容易,那麼,到底是哪些原因,讓凶手放了她又要去找她,或者,更直接一點,她通過什麼辦法,從凶手的手上逃月兌的呢?

許諾一次次的翻看有關于她的記錄,包括她和歐陽野,藍之梔的對話,以及曾建榮對她的描述。

三人對她的描述中,她和凶手絕對是有交集的,假設,她就是歐陽野口中的許言,那麼,可以再重新分析一下串聯關系。

她為什麼叫許言這個暫且先不提,她八年前三年前來這里的原因,也先不提。

原因是其一:作為刑警的家屬,她完全沒有探鬼洞的喜好和習慣。其二:以她一貫的做法,既然能知道第一起案件的凶手,她是絕對不會放任凶手五年而無動于衷的,只要能抓到凶手,她會不惜一切的求助追捕,這個許言,很明顯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不過,凡事都可能出現意外,她暫時不能全盤否定。

那再接下來,凶手到底想做什麼,隨便選一個人做畫?這些人會有什麼共同點?

在慕凝秋和上官馨蘭的共同點看來,她們兩個只在八年前逃過一劫,生活中,基本沒有相似點。

那些女人也通過dna對比,識別出一部分人的名單,就目前查出來的資料看,也基本沒有共同點。

難道是隨機的?雖然極有這個可能,但許諾完全說服不了自己。

她調出當天在洞里拍攝的照片,因為有曾建榮和藍之梔在,首先想到的是以他們交代的真相為主,許諾還沒有實切的分析洞里情況。

她望了一眼歐陽野,發現他的頁面也是停留在洞里的資料和照片。

「你是不是也懷疑了?」她問。

她雖然是感覺,還沒有實質證據,但她就是感覺哪里出了點紕漏,比如,藍之梔曾經作為一個刑警,再次遇到曾經要殺她的凶手,不僅沒有選擇給警察通風報信,而且在清醒的情況下,還選擇配合凶手。

曾建榮也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也沒有向警方求助,以便更加快速的破案找到真正的凶手。

這麼一說來,連覃聰似乎都有問題了。覃聰,藍之梔,曾建榮,三人全部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思想開放嚴謹,在一般情況一,首先拿的會是法律武器,這樣才能更快,更安全的光明正大的解決麻煩。

但是現在三人全都沒有這樣做。

「你有什麼想法?」歐陽野站起來說。

這時,韓熙媛的微信正好發了過來,他看了看,走到辦公室門口。

韓熙媛把手上的果茶遞給他,還笑著給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他瞪了韓熙媛兩眼,讓她快點回去看書。

韓熙媛笑著,做了個遵命的手勢,然後跑掉。

他把果茶放到許諾的面前:「這個給你,先休息下,別急,慢慢來。」

許諾想推拒,想了又想,還是算了,畢竟,歐陽野作為領導,可能只是對女刑警比較關心一點,也許根本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她接過,喝了起來,心里想的卻是,怎麼可能不急,後天就是時初的婚禮,她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了,如果今天對于凶手沒有一個大致的心理畫像,這個案子,只會越拖越麻煩,還會錯過她向時初討理的絕佳機會。

「我覺得,他們三人都在撒謊。」

歐陽野靠在桌旁,笑笑,的確是個思維縝密的刑警。

這個案子,看似差不多明了,但是,疑點,其實還有一大堆。

他低子,湊近她,指著她的電腦,說「你看這里的圖,還有這里的圖。」

歐陽野的臉近在咫尺,她轉一下頭,估計都能吻上去,。

他身上有種狂野的男性魅力,侵略的霸氣沖刺著她的皮膚,她卻不覺得壓抑,不過在心理上,她會和自己較勁,她和時初的事都沒清算明白,一件件疑慮交叉環繞,不能牽連更多人了。

許諾把頭向下低了一點,她盯著歐陽野指的位置,是不同時間的破繭成蝶畫像圖,重點看地上畫的蝶翼。

「你仔細看,他們的畫法是不一樣的,一個起筆是從上面的蝶翼開始的,先起輪廓,再用線條填充。一個是先從里面的線條往外擴充。你再看最里面的這幾幅,手法又不一樣了,他是隨便下的筆,照著樣子臨摹,完全憑著天賦,看起來才相差無二。」

「這麼說,這件案子,至少有三個人的參與?」

歐陽野搖搖頭,「不對,至少有五個人的參與,除了上官馨蘭,其余的人都在參與,或者,更準確的說,協同作案。」

上官馨蘭是本市的人,家境富裕,身家清白,又很少外出,而且,十幾年,她只談過覃聰這麼一個男朋友,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歐陽野的分析,許諾其實一眼就看明白了,比較專業的手法,從外往里畫的,屬于曾建榮,他受過專業的書法繪畫訓練,其次,還有秦聰,也是會畫畫的,不過他走的是商業,繪畫只是自學,也比較有心的在學。最後一個臨摹的,應該屬于藍之梔,她不會畫畫,但是她天賦高,她進警校的成績,比歐陽野的還要高。

「這里面,只有這三幅圖,這個,你應該能想到什麼了吧?」

許諾點頭,說:「這里面,沒有向你開槍的男人畫的圖。」

歐陽野贊賞的望著她,不過,他現在沒想明白的是,那個男人,是以什麼樣的地位,存在于他們的隊伍之中,領導者?指導者?合作者?似乎都有可能。

「如果你要是記得以前的事,這件案子怕是好解決得多。」

歐陽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許諾眼楮直直的望向一個方向,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懷疑我在裝傻?」

歐陽野坐回自己的位置,靠著椅背。

好笑的說:「你覺得,我的刑偵能力很低?還是覺得,我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許諾笑笑,熟了之後,他竟然會和她開玩笑,這算不算他的一大突破?

關一舟和嚴洛書在此時正好進來了,關一舟和她打了招呼,然後迫不及待的讓嚴洛書把電腦打開。

「老大,你真厲害啊,你怎麼猜到他們有關系的,我可是連他們老家一個個都跑到了,才找到這張老照片的,那老村長不給,我只能偷偷拍了存起來。」

許諾也湊過來看,是一張八個小孩的照片,相片是拼接起來的,被撕成了將近二十多張的碎片,被人一點一點的拼接起來,所以,有很多頭像不清楚。

不過,嚴洛書通過電腦,進行了很認真的重拼接修復,大致能跟幾個人對得上號。

至少有四個人,是分得出來的,覃聰,藍之梔,曾建榮,慕凝秋都能一一對出來。剩下的四個人,有一個就必定是凶手了。

「這個,看到沒有。」關一舟指著另外四個人中的一個小男孩說。

「他就是村長的兒子,在他8歲的時候,突然溺水死亡,這相片,就是他在兒子房間的垃圾袋里一點點找出來,然後沾在一起的,這個是他們在學校里拍的照片,全部都是成績比較優異的孩子,可能不同年級,不同年紀,因為成績優秀,才被校長拉在一起合影。」

「那另外的孩子呢?」

「死于非命。」嚴洛書突然接了這麼一句。

歐陽野望望關一舟,關一舟嘆了口氣,說到:「這兩個比較大,女孩當時已經有13歲了,男孩14歲,女孩是賣給他們家的童養媳,是給男孩子沖喜的。但倆人關系非常好,可能就是人家說的青梅竹馬那種類型了,小學剛畢業,女孩就突然失蹤了,不知道男孩怎麼在山里找到的她,听說她死時,身上結滿了繭,全是蠶蛹的繭,但是第二天,竟然變成了蝴蝶,顏色特別鮮艷的大蝴蝶,蝴蝶四周散開的時候,男孩那天也突然一睡不醒了,雖然有點像傳說中化蝶的故事,但我認為,這更像是謀殺。」

「別廢話,說最後一個。」

不管是不是謀殺,現在也無法追究了,況且,這些案子是在別的省市,他們總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把人家的案子拿出來翻一遍,但如果最後有人對這件案子質疑,他們完全不介意跨省合作,前提是把手頭的案子解決掉再說。

關一舟搶過嚴洛書的水,直接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最後一個,在男孩死的同一天,跳崖了,千米深的懸崖,他不知為何,就這麼跳了下去,跳崖之前,有大人發現,遠遠的就開始喊他,他像丟了三魂七魄的人一樣,完全不理。而他,是這個男孩的雙胞胎兄弟。」

「同一個月,他們的父親被人砍死在深林里,母親以破繭成蝶的方式死在屋里。」

「而後,他們家的財產是不是被大家分了。」

關一舟盯著許諾,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許諾笑笑,這很容易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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