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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找回

最後面的教室里,葉叔坐在小蝴蝶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但無濟于事。

小蝴蝶還是一直哭個不停,身子還在瑟瑟的抖。

見她進來,葉叔無奈的看了看她。她走近,小女孩突然抬起頭,見是她,一下就沖到她的懷里。

抱著她,邊哭邊說︰「姐姐,你救救她好不好?」

而後小蝴蝶抬起眼淚嘩啦的臉,望了望葉叔說︰「葉老師,我想讓許姐姐陪陪我。」

葉叔望著她,她肯定的點點頭。她知道,這小丫頭一定有事要跟自己說。

見沒有人,小蝴蝶擦了一把眼淚,拉著她說︰「姐姐,他們說,讓你拿東西去春山墓園,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去,不能報警,不然,小月就會和小櫻一樣。」

許諾沉疑,他,是誰?到底要什麼東西?

見她沒答應,小蝴蝶急了,哭到︰「姐姐,我求你救救小月吧,她還有很多夢想沒完成,我不想她和小櫻一樣,冷冰冰的躺在那。」

「別急,你慢慢說,是誰告訴你,讓我拿東西去墓園的?」

「小月和我說的,我在做作業,小月突然焦急的跑來找我,說一定要拿東西去換她,還不許報警,不許告訴其他人,我連院長媽媽和葉老師都沒說。」

「然後呢,然後小月干什麼去了?小蝴蝶是不是馬上去找院長媽媽了?」

許諾突然的問句,讓小蝴蝶有點愣神,她呆呆的站在那,眼神閃避著,一時竟沒有話說出來。

「小孩子撒謊。可不是乖孩子喲。「許諾笑笑,盯著小蝴蝶的眼楮,輕聲說著。

是怎麼查覺的呢?她的用詞,非常的準確,報警,夢想,冷冰冰的,這些詞,對于一個還沒八歲的小孩來說,不難,難就難在準確的拼湊在句子中,並且,連貫得非常有邏輯。

「你想不想救小月?」

許諾拉著女孩的手,盯著她的眼楮說。小蝴蝶閃著淚光,點點頭。

「那好,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告訴姐姐好不好?姐姐一定能幫你救出小月的。」

小蝴蝶這才斷斷續續的講著。小月的確找過她,是讓她去花園,她要做作業,沒有去。小月也沒說什麼,過一會兒,她突然在窗外說︰「讓許姐姐拿東西去春山墓園,只能她自己一個人去,不能報警,不然,就會和小櫻一樣。小蝴蝶,求求你,我還有夢想沒完成,不想冷冰冰的。」

等她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小月的影子,她去找院長媽媽,才發現她們不見了,然後就看到小櫻趴在那里,才知道,小月說的是事實。

她非常害怕,怕是因為自己沒听小月的話,才導致小櫻那樣的,所以她不敢說實話。

許諾又問了幾個時間的問題,小孩子對時間的描述非常亂,完全精確不到分鐘。

她又問小月說那話時的語氣,小蝴蝶說,听不見特別慌張。通過前後事件時間,也能推斷出,小月來找她的時候,小櫻其實還沒有出事,只是被凶手逼控了,而第二次,她懷疑,來的並不是小月,而是小月的一段錄音。

在福利院的後花園里,小孩子經常跑去玩,草地很亂,確定不了案發地,痕跡很多,完全沒法檢驗。

後花園的牆,對于小孩來說,非常高,但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翻上去,不會費太大的力。

秦風徹底搜索了一遍,孩子的確不在福利院了,只能去春山墓園了。

讓許諾沒想到的是,她在那里遇到了時初,當然,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佳人。

恍惚間,她忽然覺得心跳有點不對勁,她向他們走去。

那不知是誰的墓,沒有生卒,沒有遺像,只是黑黑的一塊什麼都沒寫的板,舊跡斑駁,有些年頭了。

時初看到她,愣了一會兒,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了他手臂間的另一只手。

他扯掉身旁女人的手,走向她,問︰「這麼晚?你來這里做什麼?」

這地方帶點陰氣,連帶著他說的話都透著寒。她笑笑,首先不是應該先給她一個解釋嗎?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這個嫵媚的女人面前,盯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他是我的,你,搶不走。」

說實話,她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以前是對著他師妹方悅,結果,她還沒說出口,方悅就調回去了。現在,時機也剛剛好。

時初嘴角帶著點笑,任由許諾拉著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跟著她走。

「站住。」女人突然喊了一聲,許諾回過頭,等著她說下文。

不過,不管這女人說什麼,她都會據理力爭,不給她一點機會揮鋤頭,去挖牆角的。

「你就不想知道這個里面是誰的骨灰嗎?」女人指著腳下的碑,臉色沒有任何不悅的問她。

竟然問了與之完全無關的話題,這倒讓許諾有點意外了。

她揚了揚頭,語氣強硬的說道︰「和我有關?」

女人卻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許諾回過頭來,望著時初,時初卻沒有說話,拉著她的手,往下走。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任何交談。其實,許諾也沒打算問,今天發生的事很多,她腦袋里,非常亂。

「你怎麼來這里了?出案子了?」

許諾盯著路下,這是跟那個女人呆了一天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反過來問他︰「你怎麼來這里了?」

時初眼神躲閃,沒有回答,但馬上,他又突然問了一句︰「最近,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或是。哪里不對勁?」

許諾搖頭︰「沒有,我覺得一直都很好,而且,相較別人而言,我的身體恢復速度還比較快。你問這個做什麼?」

時初笑了一下,說︰「沒什麼,你沒事,就好。」

如往常一樣,他的眼神深邃,讓人看不出真假,眼低的關心卻是不曾減少的。

但是,許諾就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改變,以觸不可及的速度,迅速發生著質變。

搜尋了一圈,秦風搖搖頭,說︰「整個墓園都查過,都沒有發現蹤跡。」

是個幌子?為什麼要打這個幌子?

許諾從頭至尾,重新梳理著案件,又返回了福利院,小蝴蝶已經睡熟了,一時半會兒,無法再次確定她說的是不是真話。她總覺得自己應該遺留了什麼線索。

她一個人在後花園,慢慢的轉著,手機突然震動,是未知號碼。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接起,

「喂?」

「xa3u47」

一個女聲,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掛掉電話,等許諾再回撥過去的時候,竟然是空號。

她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車牌號。

打給交通部,一查,此車正在往市內行駛,聯系交警設置關卡攔車,好在是晚上,車不多,得手也非常快。

小月的確在車上,但是陷入昏迷,車上只有一個司機,是個快六十歲的大爺,耳朵不太靈光,口吃也特別嚴重,一說話,口水橫飛。

記錄的刑警臉都黑了,才從他那里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有人出了不少錢,讓他把小丫頭送到歡樂廣場,說那會有人接應。一群人很驚訝,歡樂廣場的對面,就是飛諾的基地。

秦風馬上安排人假扮,但直到早上,都沒有人接應,看來是暴露了。

而更讓人氣憤的是,小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她被診斷為pvs,突然窒息缺氧造成的急性腦損傷,恢復的幾率非常小。

幾個個小時之前,她們還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歡快的叫著姐姐。突然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許諾的心如千萬顆針扎一樣。她站在病護房內,盯著這個女孩很久很久,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這個賬,誰來還?到底誰欠誰的,才扯出來這麼多無辜的人?

時初在旁邊,看著她站得筆直的身體,想安慰,伸出的手,卻又收了回去。他的眼楮沉了沉,不知在想什麼。

凌晨三點,許諾從醫院搭車過來,再次返回春山墓園。她的心里有點急迫,又帶點欣喜。

從大門進入,走進岔道口一旁,然後停了下來,靜靜的听著,後面完全沒有聲響,看來沒有影子跟著。

她再次確認了一遍,那條「三點,春山墓園」的短信的確已經刪除。

她走路的聲音非常輕,步伐不大,倒不是她害怕,而是太黑,根本沒法走快。

沒有月光,隱約可見兩邊的綠化道往前延伸,模索了好幾分鐘,她才走到那個無名墓。

但是一個人也沒有,她站在墓前,等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人來。

怕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她從一開始進墓園,就沒開照明。這會兒被一堆墓圍著,心里委實有點不自在。但她相信,她絕不會被耍。

她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然回頭望,心里寒涼。

這個人,到底在自己的身後站了多久?而身為刑警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以她的敏感程度,特別是這麼個掉根針都震得耳膜響的地方,她竟然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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