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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沒殺人

朱秋臉漲的通紅,抬眼望著林谷雨的臉,默默地坐起身子。

身上的冷汗直冒,他就不明白了,一個姑娘家,怎麼做出這樣的毒藥,竟然那麼明目張膽的給他下藥,還真的是不要命。

朱秋從來都是一個惜命的人,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子,「做人不能太過分!」

林谷雨微微一抬眸,笑著望向朱秋,「那就要看你了!」

朱秋黑著臉,直接朝著外面走去,腰酸背疼的,伸手扶著他的腰。

等著朱秋離開了,小畫這才走到林谷雨的面前,小聲的問道,「夫人,您真的下毒了?」

「恩?」林谷雨微微皺眉,抬眼望向小畫。

小畫使勁的搖搖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您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林谷雨笑著看了一眼朱秋離開的背影,雙手背在的身後,轉身直接朝著屋里走去了。

毒藥,她怎麼可能制出那麼神奇的藥?

不過那天跟著朱秋近距離說話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朱秋手臂的血管上隱隱約約的有幾條黑線,林谷雨當時懷疑這個可能就是皮下靜脈炎引起來的。

癢癢粉是林谷雨一直都隨身帶著,生怕遇到什麼不老實的人,這次就派上了用場。

不過就灑了一點癢癢粉,朱秋根本來不及看他的手臂,那個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讓胳膊全都不癢了。

林谷雨從官府出來的時候,直接去找了陸子煜,專門跟陸子煜提了個醒,陸子煜才會注意到。

如果不在意的話,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那些,她去跟陸子煜打個招呼,就是為了讓陸子煜提醒朱秋。

所謂的中毒,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她只是嘗試著配解藥,怕那些人將解藥給配出來,她還在里面加了一滴血,混淆里面的藥物。

林谷雨一開始擔心不已,不過想著有陸子煜幫忙說,也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等著朱秋第一次問林谷雨要解藥的時候,林谷雨早就讓人買了川牛膝、車前子和白花蛇舌草等草藥,只是想要試一試。

結果證明,林谷雨賭對了。

解了癢癢粉毒性,吃了專門治療皮下靜脈炎的中草藥,朱秋胳膊上的那條黑線淺了些,並不是消失不見了。

本來這種病就需要長期的治療,林谷雨就直接將計就計。

如果朱秋不來找事的話,日後幫他看病,如果還是不管不顧的做壞事,不用她出手,上天自然會給朱秋一個完整的結局。

林谷雨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在看到坐在床上池冬,臉上的笑意更甚。

傍晚的時候,池航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外面回來,林谷雨瞧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有些納悶的問道,「你身上怎麼這麼多泥土,我幫你打干淨。」

說著,林谷雨拉著池航站在院子里面,用巾帕幫著池航將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又上山打獵了呢!」

「沒有。」池航看著自己身上的灰塵,微抿了一下唇,「今天我去學騎馬了。」

林谷雨給池航拍東西的動作一頓,隨即接著拍土,「怎麼想起來學那個了?」

「徐峰剛從京里回來,我看著他騎著馬,也跟著學了學,」池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我沒有想到騎馬也不簡單。」

林谷雨看著池航身上的塵土打掉了不少,緩緩的站直身子,笑顏盈盈,「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學就會的,騎馬也一樣。」

「對了,」林谷雨抬眼望向池航,猶豫的開口說道,「我今天見到了高雪的孩子。」

「她孩子怎麼了?」池航完全不在意的說道。

「那孩子長得跟你七八分的相像。」林谷雨有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長得比豆沙還像你!」

池航听著林谷雨這麼說,眉頭忍不住的蹙成一團,琢磨地說道,「不會吧!」

他跟高雪從來都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止,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是真的,」林谷雨面色平靜,她相信池航肯定不會跟高雪有那種關系,「那孩子該不會是我們身邊人的吧!」

「不知道。」池航握著林谷雨的手朝著屋里走去,「你也別想那麼多了,我也餓了,晚飯好了嗎?」

林谷雨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今天親自下廚的,做了些你愛吃的菜。」

說道這,林谷雨惆悵的開口,「今天下午高雪的姐姐高蘭帶著那個孩子來,非說見到你才走。」

「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將孩子帶到我面前,我也不會承認的!」池航抬手撫平林谷雨眉間的褶皺,「你就別操心了。」

「好。」林谷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題是高蘭打算每天都來這邊堵著,在門外的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林谷雨听著就很心煩。

下午好說歹說將高蘭給送走了。

第二天早上,林谷雨前腳剛剛送走池航,高蘭抱著孩子帶著高雪後腳就來到了。

吸取了昨天的教育,林谷雨直接將那三個人請進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高蘭在外面怎麼敗壞池航的名聲。

高雪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裙,星星眼地看向四周,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眼楮還是到處亂砍。

上次高雪將椅子上面的漆扣掉了,林谷雨直接重新讓人涂了一層漆。

高蘭頭發一絲不苟的梳起來,面色嚴肅,手中抱著一個三歲多的孩子。

「豆沙他娘,咱們憑良心說話,我妹妹雖然有病,但是這個孩子是個好的,」高蘭一張薄唇巴拉巴拉的說道,「我妹妹好不容易想起這孩子的爹了,難道你還想著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不等林谷雨說話,高蘭的嗓門加大,「你看看這孩子,人家看了都說是池航的,跟池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谷雨听著高蘭那話,眉頭微蹙著,正因為這孩子跟著池航長得很像,她才覺得為難。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基因檢測,如果說什麼滴血認親,萬一這孩子是池家的,跟著池航有些血緣關系的人,說不定那血也會融合在一起。

「高大姐,」林谷雨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這人長得像的多的是,怎麼都能說是一家人呢?」

「可是這方圓百里,這孩子就像是池航。」高蘭輕搖著頭,面色冷漠,「我說豆沙他娘,你們家這麼有錢,養個女人跟一個孩子綽綽有余,這孩子肯定也不會搶了你們的財產。」

林谷雨抬手按了一下太陽穴,高蘭話里話外的意思林谷雨是明白了,也就是高蘭這個當姐姐的不願意在養著高雪跟高雪的孩子。

「高大姐,實話跟你說,這孩子如果是池航的,我們肯定會認,只是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難道那個朱大人說的話,你們都沒听清楚嗎?」林谷雨忍著暴走將那兩個人給丟出去的心思,徐徐道,「那段時間,高雪都不清楚,難道她說了我殺人了,我就真的殺人了嗎?」

殺人!

高雪猛然站起身子,椅子因為她的動作直接倒在了地上,聲音格外的大。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高雪一臉猙獰的望向林谷雨,絮絮叨叨,「我沒殺人!」

「沒人說你殺人。」林谷雨偏頭看向一旁的高雪,聲音平緩,「沒人說你殺人。」

「血,都是血!」高雪一雙眼楮瞪得極大,眼珠子就像是要從眼楮里面掉出來一樣,「全都是血!」

高蘭有些慌了,將懷里的孩子放到椅子上,上前拉著高雪的手,「沒事了,沒事。」

「姐姐!」高雪哭著「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管不顧的對著高蘭磕頭,口中絮絮叨叨的好像說著什麼。

林谷雨站起身子,望著高雪不要命似的使勁磕頭,那一聲聲重重的落在心上,納悶的望向一旁的高蘭,「她是怎麼了?」

高蘭嘆一口氣,從高雪的手中抽出手,將那個孩子抱到高雪的面前,哄道,「你看,狗蛋還活著,狗蛋沒事。」

听到「狗蛋」兩個字的時候,高雪眼神漸漸的變得清澈了,額頭滿是鮮血,沾上了不少的灰塵,使勁的抱著那個孩子,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我妹妹以前也是一個正常的人。」高蘭微微垂眸,嘆了一口氣,「我跟我妹妹以前跟著女乃女乃長大的,後來我出嫁了,女乃女乃走了,我便帶著妹妹一起過去了。」

「她平日里好吃懶做,我便讓她給我看著孩子。」高蘭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我的兒子叫做狗蛋,那個時候也是三歲,跟著我妹妹一起去河邊,結果,結果失足落水。」

高蘭的手死死的抓著衣袖,咬牙切齒,「我兒子沒了,我妹妹那個時候瘋了,從我婆家跑出去之後,就不見了。」

「我那個時候一心掛念著我兒子,」高蘭眸中的淚水緩緩的沁出,帶著哭腔地說道,「我沒有在意妹妹的情況,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你們找了三年?」林谷雨微微抬眸,淡淡地望向高蘭。

高蘭抬袖將眸中的淚水抹掉,眼神變得更加的堅定,「我沒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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