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厲溟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像個沒有靈魂的步女圭女圭一樣楞楞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他的雙手上滿是鮮血，不過不是他的，是席唯一的。
手術已經進行四個多小時了，但是絲毫沒有要結束的意思，門上那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刺眼又刺心。
白皓雪遞給厲溟墨一瓶水，「你要不要先去清洗一下自己？我在這里守著一一。」
厲溟墨身上全是鮮血和泥土，整個人狼狽又頹廢。
短短四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耗去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不用！」厲溟墨說話的聲音沙啞無比，還帶著幾分哽咽，「她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她離開我。」
「不會的。」想著席唯一被送進去渾身是血的樣子，白皓雪心里也擔心不已，不過厲溟墨已經這樣了，她不能再這樣了。
「厲溟墨，現在醫生在救她，你要相信醫生，也要相信一一，她舍不得離開你的。」
「喝點水吧，你太緊張了。」
椅子的扶手都快被他捏壞了。
厲溟墨從一開始時候的緊張，惶恐，害怕，到經歷幾個小時的等待後，已經快要崩潰了。
「謝謝！」厲溟墨問道，「霽寒煜呢？我還有事要他幫忙。」
「他知道你要他做什麼的，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去山下了，幫你審問那個凶手去了。」
厲溟墨突然被刺殺，凶手是明目張膽的針對性行為，他本該在第一時間去處理的。
因為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變故。
可是席唯一還在手術，席唯一沒有月兌離危險之前，他是萬萬不可能離開的。
交給別人又不放心，只有交給霽寒煜了。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厲溟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白皓雪把瓶蓋給他擰開，厲溟墨剛要接過水，手術室的大門就打開了。
厲溟墨一個激動就上去，可他由于情緒長時間的過度緊繃，腳一軟就摔到在地上。
白皓雪都來不及扶他。
「醫生，怎麼樣了？席唯一她怎麼樣了？月兌離危險了嗎？」
醫生搖搖頭。
「你搖頭是幾個意思？」厲溟墨渾身滿是戾氣的領著醫生怎麼的領子，「我問你是什麼意思？」
「厲上校，你冷靜一點。」醫生說，「席唯一小姐中的刀傷很深，造成大出血，我們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
可是，她的傷口太深了，而且傷到了子宮。」醫生說，「如果由我們繼續做手術的話，席小姐這輩子再也沒有做母親的可能。」
醫生的話一落下，厲溟墨頓時後退了幾步，頓時血色全無，整個人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再也不能做媽媽……
這怎麼可以？
席唯一那麼喜歡小孩子，她曾經還對自己說過，自己要生很多個孩子呢。
她說，她也要像她母親那樣，生四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她喜歡住在雪域莊園，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雪域莊園里有小北霆。
她每天都要和小北霆玩鬧很久。
再也不能做母親了，這怎麼可以？
這絕對不可以！
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