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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和扶風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楮里看到了驚恐。

眾目睽睽之下,少了三人竟然沒有人發現!

哪里還顧得上酸疼,二人急急的站了起來,往隔壁魯夫人的院子走去。

魯夫人住的籬笆小院如今已是燈火通明,孟管事等都打了火把在院子里听黃平江說話。

「給我回去仔細的找,一大群人吃干飯的,丟了人都不知道,找不回來我打殺了你們。」黃平江的聲音有壓抑不住的怒氣。

護衛小廝們有的騎了馬,有的步行,順著來路去尋。孟管事道自己也能出一份力,騎了馬跟出去了。

楊家的媳婦守在扶風二人身邊不敢動,見扶風二人進了魯夫人院子,就在門口守著。丟了人可是不得了,這可是侯爺的丫鬟,如有折損了怕是要命。

魯夫人正在焦頭爛額的轉著圈,「好好兒的怎麼就給丟了呢?」

扶風二人進去,魯夫人忙問︰「三娘六娘,方才你們可看見五娘了。我記得喝茶的時候還看見的?」

扶風仔細回憶了一下,因自己身上不舒服,也沒太注意悅鐸,只明確看到了香榧和盧風,未風也沒有印象看到。方回魯夫人︰「下晌我與三姐姐一處,倒是沒注意看,只是四姐姐和五姐姐的馬車是挨著的,不知道四姐姐有沒有瞧見?」

未風此時正呆呆坐在椅子上,听了扶風的話,道︰「我並未瞧見她,我是與二姐姐一道的。」

眾人面面相覷,竟是想不起有沒有看到悅鐸下來馬車喝了茶。

玲瓏問道︰「夫人,妹妹的馬車可還在?」

魯夫人揪了帕子,皺著眉道︰「馬車倒是在的,衣裳包裹都沒有少,獨獨不見人,你說,這好好兒的三個大活人,竟然一點影子都看不見!」

眾人一籌莫展的端坐著等消息,農家的媳婦做了特色的農家飯菜上來也沒人有胃口去吃,略略動了幾口就撤了下去。

到了戌時末有人前來回報,眾人都伸長脖子去听,卻听見了黃平江氣急敗壞的聲音︰「給我繼續找,仔細的找!」

來人又退了下去,魯夫人出了屋子去問黃平江的情況,玲瓏扯了扶風的袖子,道︰「一時半會兒怕是得不了什麼信,守在這里也無用,反倒擋了魯夫人的事,我們先行回去吧。」

盧風和未風也都站了起來,門口草草辭了魯夫人各自回了屋。

玲瓏二人躺在床上,細細捋了一遍路上的情形,中午用膳時是看到了悅鐸的,下晌歇腳的時候沒注意,到了晚上才發現少了人,怕是就是在扎營的時候出了差錯了。

到了亥時二刻又有人來報,木棉忙去探了,回來仍是一臉的疑慮。扶風和玲瓏希冀的眼神才又黯淡了下去。

悅鐸沒有消息,玲瓏和扶風也睡不著,二人戚戚的靠著,迷迷糊糊到了子時又有人前來報,木棉忙合了衣裳出去打探,回來時說是尋到了悅鐸丫頭的一片衣角,是在官道往西的七八里路上尋到的,遇到幾個獵戶,道是再往西怕是要進了匪窩。

玲瓏和扶風背後發涼,悅鐸這定是被偷了,不然就憑她三個,不可能走出去那麼遠。眼下搜尋的人是全回來了,只等天明看黃平江如何決定,如是要再找,再想法子了。

二人又說了會子話,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雖說白日里馬車疲累,但是到底是因為出了悅鐸這檔子事情,都牽掛在心,到底都沒有睡好,天剛麻麻亮便醒了過來。

扶風听著雞的打鳴聲,回了半天神才完全清醒了過來。叫了木棉打來水洗漱,出了門去。

玲瓏晚上睡得太晚,此時還未清醒,扶風便沒有打攪她,自己領著木棉出了門。

小小的山莊還籠罩在晨霧中,楊家的看到扶風出來,打了招呼後道︰「姑娘切莫走遠,雖說都有人在,到底怕那歹人紅了眼。」

扶風笑著點了頭,和木棉拐進了房子的右側,扶風等人住的是間木房,因後山看著樹木蔥郁,這木板房看著也有幾分樣子。

房子右側一條蜿蜒小路順著田埂往後山而去。不消楊家的提醒,扶風自是個惜命怕事的,更不敢亂走,只在房子右側的菜園子里轉悠。

扶風看著院子里的籬笆豆,分外親切,紫瑩瑩的豆角,有的還長了飽滿的豆米。扶風招呼木棉來摘,一會子拿去做中飯才好。

木棉也來了點興趣,伸手就捋了一大串。

扶風一邊摘著,腦子里仍在回想悅鐸的事,也不知道黃平江今日會不會再安排人去找。自己與悅鐸一道長大,以為避過雷主簿的災禍,此去京城,是最好不過的出路了,不成想又出了這起子周折。

扶風手上突然沒了勁,干脆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發呆。

木棉不好說什麼,反了身去折豆角。

扶風覺得悅鐸凶多吉少,自己又幫不上忙,心下淒涼,越發懶得動彈。此時卻听到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你在作甚!」

扶風嚇了一跳,差點蹲坐在地上。

木棉回頭看了一眼,跪了下去。

扶風看著嚴箴一張俊臉,一時吶吶的道︰「悅鐸丟了。」

嚴箴有些莫名其妙,看了木棉一眼,木棉忙半爬了起來,道︰「凌五姑娘昨兒在來的路上丟了,昨兒夜里黃大人派人去尋沒有尋到。」

嚴箴微微點點頭,道,「下去吧。」

木棉有些呆,叫誰下去?跟在嚴箴身後的季勻見主僕二人呆愣模樣,一跺腳,上前一步拉了木棉就走。

扶風盯著伸在自己的眼前的手掌研究了幾瞬,手指骨節分明,顏色不是很白,手心居然還有薄繭子?

「要不要起來?」冷咧的聲音又傳來。

扶風伸了手,卻放開了手心里攥著的豆角,鬼使神差的把豆角放在寬大的手掌內。

嚴箴嘴角抽了一抽。

扶風這才回了神,忙手腳亂的伸手去拂了豆角,又忙調整了表情,一臉狗腿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嚴箴的手上。

入手柔軟滑膩,嚴箴覺得很滿足,忍住了去摩挲這只細女敕小爪子的沖動,手上輕微帶力,扶風便站了起來,裙兜里的豆角灑了一地。

嚴箴嘴角輕輕彎了一點點的弧度,道︰「你摘這個作甚?」

扶風心里暗道,這是自己的老板,這是養自己的人,搖了搖頭,把嚴箴的俊臉從腦海里甩掉,臉上帶著甜笑︰「回爺的話,準備摘了做炒豆角吃。」

嚴箴卻根本不在意扶風的回話似的,徑自牽著扶風上了土坎,順著山間小路行去。

季勻一出現在莊里,就被黃平江下屬認了出來,黃平江將將起身,忙三下兩下洗漱了就要奔出來去迎接,卻被季勻給攔住了。

黃平江看了跟在季勻後面的木棉,意味深長的笑開了,招呼了季勻去喝茶。

此時的扶風正被嚴箴拉著歪歪扭扭的走在田埂上,清晨的空氣略微帶著一絲濕氣,稻田里稻穗已經開始低垂,別有一番田園詩意。

扶風被牽著手,一時擔心掉下田埂,一時又怕繡鞋踩到了水,走得是有些跌跌撞撞。二人順著田埂走了小截路,到了一顆大垂柳樹下,方才停了下來。

扶風偷偷抬眼看了正板著臉看樹枝的嚴箴,怯怯的開了口︰「爺,听說悅鐸被山匪偷走了,這地界還有山匪啊,官府都不管的嗎?」

嚴箴看了一眼扶風,沒有吭聲。

扶風尋了一個石板,拿出袖帕拂了拂,對嚴箴道︰「爺,走累吧,坐歇會子。」

嚴箴馳騁沙場,幾夜未曾合眼的廝殺都過來了,走了百來步路說累了?看著扶風笑靨如花的小臉,嚴箴將方才松開的手又抓了回來,伸手一攬就坐在石板上。

扶風被嚴箴的動作嚇了大跳,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坐在嚴箴的腿上了,扶風已經能聞到了嚴箴衣裳上微微的墨香。

嚴箴對著面前散發著馨香的扶風,卻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怎麼感覺沒重量似的?似乎沒長肉?思索間,手就攬著了扶風的縴腰,不盈一握,這妖精是怎麼長的,這麼一點點腰走路不怕折了?

扶風此時哪里知道嚴箴在思考自己的腰到底是怎麼長,只是感覺到一只大手覆在腰間,溫熱的觸感順著手掌往全身散來,突覺全身燥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只怕這只手會移動了位置。

嚴箴卻覺得觸手柔軟,細軟的布料隔絕了的微微熱量此時也傳到了掌心,一手抓著的扶風的手忍不住就用了力。

扶風吃痛,忙抽了抽手,嚴箴方才輕了力道,卻不允扶風抽了手,只放在手心里輕輕的感受,這手指頭好像沒長骨頭?

扶風感覺很詭異,大清早的,在這楊柳樹下,自己被摟著,若是被人瞧見了?還要不要臉了?想到這,就要掙扎著站起來。

嚴箴微微嘆了口氣,揚聲道︰「玄月。」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扶風面前。

扶風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嚴箴趁機摟緊了她,又道︰「你去探一下,昨兒晚上丟的那孩子在什麼地方?」

扶風一听,掙扎的身子就軟了下來。

本來躬身站著的玄月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扶風微張了嘴巴,半晌又微微搖了搖頭,仿佛是為了印證眼前是不是幻覺一般。抬了眼疑惑的看著嚴箴。

嚴箴低了頭,看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就在自己面前,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疑惑的盯著自己,瑩白細女敕的小臉上不見絲毫絨毛,花瓣小嘴微微張開,仿佛能感受得到如蘭的氣息。

嚴箴覺得這花瓣一般的嘴唇似乎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吸引著自己。胸口仿佛要被什麼東西撞破了,雙手一使力,嘴唇便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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