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只是蒙蒙亮。向雪揉了揉眼楮，走到陽台上，赫然發現郵輪已經安靜地停泊在碼頭。
晨曦微透，還能看到周圍還有一些小船只，一下子就從漂泊感受到了腳踏實地。
「哲東，我們已經靠岸了！」向雪睡意全消，興奮地說，「趕緊的，還能趕上一場日出！」
「我們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碼頭的日出也是別有一番味道吧？」向雪興致勃勃。
「今天估計是看不到日出的壯觀了，頂多只能看到東方有一點點霞色，有點差強人意，不看也罷。」衛哲東瞟了一眼窗外，很煞風景地說。
「那就看看晨曦里的碼頭也好。」向雪不由分說，掀開了被子，卻不妨被衛哲東順手一撈，整個人都被撈到了他的身上。
「這下有厚被子了。」衛哲東輕笑。
「別胡鬧了，現在已經靠岸了，那邊有船，可能會被看到！」向雪又羞又氣，臉上帶上了薄怒。
不過因為她的眉眼生得實在太柔和，又沒有習慣和衛哲東雷霆大怒，所以語氣間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有的只是嬌嗔的風情，讓衛哲東恨不能讓時間就這樣停住。
「窗簾已經拉開了呀！」向雪急了，轉頭看向陽台的方向。
「誰會無聊到看我們這邊？再說那些小船的視線，是沒法拐到房間里來的。」衛哲東是理科出身，物理學上的簡單原理當然不在話下。
「哎呀，反正你就別再扯皮了，趕緊起來吧，我們去甲板上看看太陽能不能破開雲層出來露個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可是最後一段時間了，八點半就可以開始辦理下船手續了的。」
「不著急，我們走的是vip通道，不用跟絕大多數游客擠的。」衛哲東安慰著說，「最後一個早上，還要被逼著起床，我這苦逼的呀！」
「那你繼續睡吧，我一個人去！」向雪瞪視著他。
「別啊，我怎麼放心把你這朵鮮花獨個兒晾在外面呢？好吧，起就起吧！」衛哲東說著，還是不甘心地在她的臉上啃了又啃。
「你屬狗的呀！」向雪怒了。
「嗯，現在改屬狗也未嘗不可。」
向雪氣樂了︰「生肖是按照你出生的年月來定的，你當自己想改就能改啊？你怎麼不說你屬獅子大象呢！」
「獅子也不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改屬獅子。」衛哲東笑得很雲淡風輕。
向雪氣結。
她就算再伶牙利齒一百倍，遇上個軟硬不吃、臉皮厚度足以阻擋無數波利箭的男人，也只能一籌莫展。
「好了，起來吧！」衛哲東也不過分，如果真把向雪惹毛了，獨自一個人搬到客房去睡，他的睡前福利不就泡蕩了嗎？
向雪氣鼓鼓地爬起來，把浴室的門關得有點響。衛哲東的唇角勾了起來，盡管向雪生氣了憤怒了，可正是因為這些情緒，才讓她像個活生生的二十多歲的女孩。
而且是個被寵愛著的女孩。
如果沒有人寵著，她的脾氣能發嗎？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所以，他其實很樂于把向雪小小地惹毛一下。
向雪洗漱的速度很快，推開浴室的門，眼前就杵著一個只圍著浴巾的大男人。
「拜托，你披件浴袍不是太麻煩的吧？」向雪撫額。
「沒關系，室內只有你，我把窗簾拉上了。」衛哲東的解釋，讓向雪生氣無能。
這男人我行我素慣了，他恨不能她也跟著效仿，只圍條浴巾。當然，如果什麼都不圍的話，可能他更樂意。
向雪已經在浴室里穿戴整齊，聞言只能瞪他一眼，還不敢瞪得太久，急忙把目光瞟向別處。
「別著急，日出還需要一點時間，它還要再醞釀一下情緒。」衛哲東大搖大擺地走進浴室，對于向雪的窘迫視若無睹。
向雪忍不住懷念起四合院來，他們佔據整整一座院落，想要避開這種尷尬的局面要容易得多。在船上，雖然他們訂的已經算是豪華間，可浴室畢竟只有一個，沒在開門的時候撞成一堆，已經算是一個順利的早晨了。
在這方面的默契，看來還是需要長時間的培養。
向雪平了平心跳，靜了靜氣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拉開窗簾。她可不想讓屬于她的那個男人活色生香的一面被別人看到，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剪影也不行。
「我的佔有欲是不是太強了？」向雪被自己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撫住臉頰，「我這是愛上他了吧？」
愛字太沉重，她拒絕承認。可是剎那間強烈的佔有欲，卻讓她惶惑起來。或許她早已經意識到，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衛哲東整頓一新地走出來，看到的就是向雪對著窗簾發呆的場景。
「怎麼了？現在可以拉開窗簾了。」衛哲東擁住她，單手按下窗簾遙控器，只留下一層薄紗。
「沒什麼。」向雪有點心慌，轉頭率先離開，「準備好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去甲板吧！」
「急什麼呢？你心虛啊！」衛哲東攬住她。
以向雪的體力，自然只能被輾壓得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央求︰「別鬧了好不好？這是在外面，注意一點影響嘛！」
懷里女孩嬌軟的聲音，是衛哲東無法拒絕的。再怎麼想要逗她，也只能選擇放手。
「走吧！」他緊緊地攬住她的腰，推開房門，還沒忘記順手帶上向雪的長款羽絨服︰「碼頭的風還是有點大，穿得暖一點。」
「嗯。」向雪汗顏。
剛才急著走，竟然忘了室外的溫度和室內有著天壤之別。都是被這個男人給攪和的！她瞪了他一眼，不過因為他的關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眼尾挑出一點點弧度，淺淺的笑意自然就再也繃不住了。
這男人，誰能hold住啊……
盡管抱著極大的熱情和期待，但今天的雲層大約實在是太傲嬌了，直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讓太陽冒出一點頭，很是讓向雪泄氣。
「就這樣靜悄悄地升起來了？而且直到現在還躲在雲層里？」向雪有點遺憾，「怎麼就留下一個不怎麼完美的尾巴呢……」
衛哲東接口︰「因為要給你下一次的期待。為了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現在就可以想一下我們的下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