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歡走後，向雪才砸模出一點味道過來。何歡的意思是說，他跟著她干到底了？
當她把完整的場景復述給衛哲東听的時候，他卻不以為然︰「新的團隊組建，何歡肯定會有很多事要做。而他的團隊成員能夠對工作投入極大的熱情，這也是好事。為什麼呢？因為團隊的初始成員定下的基調，會影響後來者，所以初創團隊的成員對于正在形成中的團隊文化，起著巨大的作用。」
向雪愣了︰「可我並不希望投資一部的員工天天加班加點啊？」
「這只是初創時期，他們還有一些需要磨合的地方。」衛哲東解釋，「度過了這一段時間就會好很多，我相信何歡也會跟你解釋吧？」
「……沒有。」向雪有點郁悶，「他壓根兒沒有說，還一臉苦色地跟我說是陳鳴和張元安愈挫愈勇，連累他也跟著加班。」
衛哲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估計他很享受你的關心，所以故意不告訴你。」
向雪啞然失笑︰「怎麼可能？你當何歡還是小孩子啊？」
「有些事，不只是小孩子才會做的。」衛哲東咕噥了一聲。
「那是不是表示，我已經收伏了第一位忠實的員工？」向雪喜孜孜地問，「當時他說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
衛哲東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沒法從何歡的話里，解讀出另外的意思，只能不那麼情願地承認︰「好像是這樣的意思。」
向雪自信地說︰「我以後一定會得到更多願意與公司保持相同步調的員工。」
「嗯，一定。」衛哲東笑著同意。
他沒有是醒她，何歡說的是跟她到底，而不是為公司工作到底。這兩者的意思，顯然是不同的。
但是，隨著向雪與公司越來越密不可分，最終這兩者會殊途同歸。所以，他就不用特意提醒她了。
晚飯後，向雪和衛哲東都不會很快回房間，至少會留出大半個小時陪伴衛老爺子，這讓老爺子心情很好。
「雪雪今天的心情也不錯，好像跟衛少沒關系，是公司的事？」汪涵宇細心地問。
「是啊，我上次不是提議組建一個極限團隊，來安排那兩位被我提拔又不得不承認失敗的員工嗎？現在的效果可好了，他們自覺地加班，認為公司定的目標，根本不算目標。我都覺得工作已經不僅僅是工作，而是他們的樂趣和成就了。」
「這很好啊，說明他們的團隊文化已經初步形成，以後把它們引入到企業文化中去，那就更好了。」衛老爺子笑眯眯地說。
「我覺得這個境界太高，估計一般的員工做不到。」向雪吐了吐舌頭，「這也是我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阿里就很強調對工作共同的省悟和對成功的渴望，這樣的工作環境，很容易讓他們覺得有成就感和歸屬感。」衛效理沉吟著說，「那麼，雪雪這一步走對了，而且走得很好。如果能夠形成企業文化的話，那就更厲害了。」
「這個……只是他們的工作表現而已，具體的還要看他們到底能夠完成多少項目，獲取多少利潤。」向雪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優秀的團隊就是這樣，對于公司的目標、價值觀和成功有著強烈的責任感，熱情洋溢、雄心勃勃地渴望干一番事業。用這樣的工作激情去做事，失敗的可能性很小。」衛老爺子不以為然地說。
向雪嘆了口氣︰「今天何歡對我說，公司的目標對于他們團隊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目標，他們的目標更高。言下之意，好像我有點小看他了？雖然給他的都是優秀的員工，但畢竟就這麼三個人而已啊！」
「難道這個部門不打算擴充嗎？」衛哲東插嘴。
「當然打算啊，但不是還沒有到考核的時間嗎？如果不經過考核，我們怎麼知道他是否優秀呢？有什麼充分的理由，把他或她調到待遇更優厚的投資一部去呢？所以……一部要添人的話，還需要等兩個月以後。」
「我想，何歡或許已經有了團隊成員的人選。」衛哲東輕笑。
「啊？這麼快……」
「別忘了，他可是原來投資一部的經理，手下的員工誰有什麼斤兩他會不清楚？你等著吧！」
「等什麼？」向雪隱隱有了猜測。
「等著他問你要人啊！」
「你是說他會把投資一部……哦，現在已經算是三部了。把三部里比較優秀的員工都調任到現在的團隊去？那也不能影響三部的工作吧？」向雪皺起了眉頭。
「他不會抽調很多人的，估計兩個投資部最多各抽兩至三個人，影響不了正常的工作。」衛哲東淡淡地說。
「那還好。」向雪松了口氣。
現在的兩個投資部，都是由三十人以上成員組成的部門，抽掉兩三個人還真沒問題。
衛哲東似笑非笑︰「他抽調的人員，可是最優秀的員工。」
「這是我答應他的。」向雪扁了扁嘴，「要不然，你覺得他會放棄原來的職位，重新組建一個團隊嗎？雖然名義上好听一點。按理說，以何歡的資歷，我應該把他提到更高的職位上。不過，我征求過他的意見，他喜歡在投資部工作，並不喜歡去子公司承擔管理層。除非……我們收購的是投資公司。」
「他對這個行業有熱忱，這樣的人會更容易專注于工作，從而獲得成功。這是個人才，很不錯。」衛老爺子點頭，「對了，听說那個意大利人在這次的融資中也注入了資金？」
向雪「嗯」了一聲︰「程明杰已經決定留在國內發展，現在也算是boya的股東了。不過佔的股份不多，只有百分之五。」
「那是他家族的資金，還是屬于他個人的？」
向雪愣了愣︰「他是以個人名義投資的，我沒有問他是誰拿出來的。怎麼，這兩者會有所區別嗎？」
衛哲東輕聲解釋︰「如果是他背後的家族投資的話，說明並不僅僅是他個人對boya感興趣。那麼，可能下一次融資，他們家族會投入更大的資金。」
向雪慚愧︰「我沒有想到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