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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紅顏禍水

東宮。

成婚後的第二日,太子當攜太子妃入宮拜見父皇與母後。

白淺若一夜無眠,早早的就換好了衣服,等待李昶隆。

金色的太陽灑下,看上去暖洋洋的,她的心中卻是一片冰涼,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叫這東宮的下人日後如何看待自己?

一成婚,便失寵。

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如何坐得穩當?

「小姐待會兒入宮,你一定要向陛下與皇後狠狠的告一狀,那邊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閉嘴!」白淺若罵道,「父皇母後豈會喜歡多舌之人?若是這樣的事情都要去告狀,他們如何相信日後我能夠統領六宮?此事不要說出去,也不要讓父親知道,免得他擔心。」

「是!」

沒一會兒的功夫,只見著李昶隆與鄭佩蘭二人攜手來了這大廳內。

李昶隆雙眸之間涌現一抹歉疚之色,上前握住了白淺若的雙手說道︰「昨夜良娣身子不適,本宮陪伴昨夜,不免冷落了太子妃,往愛妃能夠理解。她的如今身子不便,咱們來日方才。」

鄭佩蘭上前盈盈笑道︰「對不起姐姐,因著是第一胎,沒什麼經驗,出現一些問題便會異常緊張。因著這也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故而也不免看得重了些,昨夜讓姐姐受委屈,妹妹自覺十分的抱歉,希望姐姐能夠原諒。」

「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心中擔心受怕,有丈夫守在身邊會安心一些,你我都是女子,我能夠理解的。」白淺若溫柔的說道。

李昶隆將二人的手握住,笑道︰「得你們兩位賢妃,本宮心中甚為歡喜。」

「殿下還要帶著姐姐入宮謝恩呢,就不要再耽擱,免得父皇與母後久等了。」鄭佩蘭柔聲笑道。

「本宮這便帶著太子妃入宮。」

鄭佩蘭目送李昶隆與白淺若離去,面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將自己的心月復宮人喚了過來,問道︰「讓你查得事情如何了?」

「昨夜只有顧三公子與姜大小姐提前離開。」宮人回道,「不過有人見到顧三公子去了楊柳苑喝花酒,將蘇橘安救走的人應該是姜樺葦。」

「姜樺葦?」鄭佩蘭冷笑了一聲,「你長在軍中,武藝非凡,一向自視甚高。他父親之前乃是二皇子的人,後來因她父親之死,與東宮生了嫌隙,一向也不屑我們,她與蘇橘安的關系也頗為密切,要說她將人救走,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她如今既沒有軍權在手,又無靠山,不過是一屆孤女,也膽敢與我作對,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有一件事情。」宮人想了想說道,「姜樺葦之前一直在為她軍中的遺屬安置問題奔走,這件事是殿下在負責,本來殿下一直卡著這件事情,不知為何卻突然將此事給辦妥了。據說在這件事情之前,殿下見過蘇橘安。」

「哦?」鄭佩蘭的眼楮微微眯起,「他難道是為了蘇橘安?他果然是動了心思的,如此,就更加留她不得了。你先下去吧,派幾個人將蘇橘安盯住。」

「是!」

蘇橘安自東宮不見,蘇鴻光只是心急如焚,心中懷疑皇後欲對她不利,故而急急忙忙入宮想要面見周帝,一面讓蘇梓軒帶人找人,又派人去紫薇宮問話。

那時候已經過了宮禁,他又沒有奉旨,故而值得托了宮人前去通報一聲。只是周帝已經歇下,無人敢去打擾。

他在宮門外站了大半夜,因著周帝無眠,起得早了些,方才被告知蘇大人求見,立即宣了他入內覲見。

「听說你在宮外站了大半夜,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的焦急。」周帝問道。

「橘安不見了,在東宮之內不見了人影。」蘇鴻光跪下沉聲道,「她是天女,干系重大,故而臣前來求見陛下。」

「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皇帝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問道。

「還沒有消息傳來。」蘇鴻光說道,「陛下先離開之後,皇後仍在東宮。」

周帝把玩玉佩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抬眸將蘇鴻光望了一眼,略微冷意的問道︰「你是何意?你是懷疑皇後欲對橘安不利?」

「臣的確是有這個擔憂。」蘇鴻光說道,「橘安畢竟是在東宮不見的。」

「無憑無據,你懷疑皇後謀害天女,可知道是什麼罪行麼?」周帝厲聲喝道。

「臣知道,只是當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陛下比臣更加的清楚,橘安那孩子與貴妃有幾分相似,萬一皇後遇到她,想起了當年不愉快的事情,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蘇鴻光垂首說道。

周帝嘆了口氣︰「你還是在為當年的事情怨朕?」

「臣不敢。」

「這十幾年以來你跟真疏遠的很啊,你就是在怨恨朕當年將她從你身邊奪走,卻沒有將她保護好,讓她年紀輕輕就遭遇毒手,母女具亡!」周帝冷聲道,「你以為朕不恨麼?可朕是天子,朕有朕的無奈!」

「臣知道。」蘇鴻光說道,「只是橘安乃是臣的愛女,更是紫薇宮的天女,希望陛下能夠將她救出來!」

「你但凡有一點證據,朕可以將皇後召來問個明白,但是現在你空口無憑,單憑猜測,如何服眾?若是皇後否認,你難道讓朕將皇後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成?」周帝站了起來冷聲道,「朕也十分喜歡橘安那孩子,但是不能夠不顧規矩!」

「陛下當年也是為了規矩將她趕出宮去,這才讓她遭遇不測的。」蘇鴻光淡淡笑了笑,「臣不該來這一趟的。」

「放肆!」周帝怒喝道。

「有些事情,陛下忘了,臣不敢忘。」蘇鴻光無懼色的說道。

「朕沒忘!」周帝蹲在了蘇鴻光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道,「朕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臣願助陛下一臂之力,萬死不辭!」蘇鴻光叩首道。

周帝起身,來回走了幾步,將自己的影衛叫了進來,秘密調查天女失蹤一事。

蘇鴻光再拜首,起身告退,剛出了宮門,家里面傳來了消息,五小姐平安回去了,他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佛室內散發著淡淡的檀香的味道,香案之上青煙屢屢。金裝的菩薩雕像,以慈悲而又漠然的神情,看著人世間的掙扎的男女。

老太太跪在菩薩面前誦佛經,但是心情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從回到京城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情就一直無法徹底的平靜下來。

她眷戀著齊侯府最榮光的時刻,那時候齊侯府深受皇恩,顯赫之極。

但是因為一個女人,齊侯府卷入了一場空前的災難之中,她在京中極力斡旋,才讓齊侯府保留了下來,但是散了半數家財,齊侯府再也無法跟鼎盛時期相提並論。

她自感對不起先夫,一心想要讓齊侯府恢復最風光的時候。

可是劉家的出事,給了她一個沉重的打擊,讓她不得不也只能夠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蘇長樂,這個自己從小最是喜愛,也最為寄予厚望的孫女的身上。

蘇劉氏害了橙樂,可是為了長樂的聲譽,為了長樂的完美無缺,她不能夠有一個德行有虧的母親,所以她只能夠當做那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她維護著齊侯府的顏面,如同那輝煌的過去一半。

孫子輩倒是還有兩個能干人物,一個是蘇橘安,一個蘇梓軒,可是這二人,讓她心中不快,著實讓她喜歡不起來。

蘇橘安的母親因為長著與那女人相似的臉,差點讓鴻光寵妾滅妻,若非她當年當機立斷,只怕眼下齊侯府還要不堪一些。而那個女人後來出事,齊侯府也差點被牽扯進去,元氣大傷。

她憎恨那個如禍水一般,讓後宮不安,讓齊侯府不寧的女人。

蘇橘安與那個女人的神態何其相似,她的憎惡與日俱增。

她心中更加明白的是,蘇橘安若為皇後不容,齊侯府還將會因為她而卷入不可挽回的是非當中,她必然要有所決斷,如今太子的地位穩固,大勢已定,那麼舍蘇橘安取悅皇後乃是最穩妥的法子。

不是她心狠,跟齊侯府的榮耀相比,個人的生死無足輕重。

只是眼下蘇橘安事鴻光的心頭肉,還有紫薇宮護著,若是想要除去她,必然要費些心思,方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

蘇梓軒早些時候紈褲不堪,難當大任,其生母乃是一個卑賤的婢女,她自然是不喜歡的。雖然近來見他有些作為,但是他對蘇劉氏心懷怨恨,只怕將來對梓霖也是不利,爬得越高,越是會威脅到梓霖的地位與安全,將來或許會生出兄弟鬩于牆的事情來。而且毒殺他的生母乃是自己暗中默許,以他的性子,若是將來知道真相,只怕難免不會對自己也懷恨在心。

老太太的佛珠轉動的越來越快,忽然間,佛珠斷裂,珠子滾落了一地。

旁邊伺候的侍女趕緊上前將佛珠撿了起來。

「這是不祥之兆啊。」老太太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也不知道齊侯府還將經歷什麼樣的劫難。」

「老太太多慮了。」侍女勸慰道,「如今大小姐與楚王訂了親,日後便是尊貴無比的王妃,如今老爺受到陛下的器重,官運亨通,日後老太太就要享清福了!」

老太太伸手,侍女將她扶了起來,她嘆道︰「一切看似平靜,誰知道這平靜的水面之下隱藏著什麼旋渦呢!十來年前便是如此,一切都平靜的如同往昔一般,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顆驚雷早就被埋下了,只等著傷你一個措手不及!」

正說著外面的侍女稟報道︰「老太太,侯爺來給您請安了。」

「請侯爺進來吧。」

沒一會兒的功夫,只見著蘇鴻光入內,請了安之後,說動︰「近日來天氣逐漸的嚴寒起來,莊子里面獻了幾塊上好的皮毛,我已經命人為母親縫制一定斗篷,以做御寒之用。」

「侯爺有心了。」老太太笑了笑,「臨近年末,正是公務最為繁忙的時候,你恨不得日日都宿在衙門里,今兒專門前來給我請安,只怕還有其他的話要說吧。我猜猜,可是因為長樂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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