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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互探心意

外面的太陽穿破了雲曦,將金色的翅膀從窗戶探了進來。

蘇橘安盯著顧霆君的眸子,冷靜的說道︰「上回子在獵場,你說過會信我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若是信我,又何必刨根問底。對你,我自問從未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

「好個問心無愧。」顧霆君笑了起來,面上的陰沉消融,多了幾分自嘲與輕佻,「我問你,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你心中可曾有過我半分?」

「在青州之時,我們互相扶持,我當你是朋友,是同一條船上的戰友。」蘇橘安說道,「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朋友?戰友?」顧霆君眉毛輕輕的挑起,「你說的倒是輕巧。」

他嘴角泛起一抹邪肆笑意,挑起蘇橘安肩上的一抹頭發,說道︰「你一再招惹我,眼下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將我打發了我?」

他的一雙黑眸靜靜地盯著蘇橘安的眼楮,嘴上掛著笑意,眼神之中卻蘊藏著一抹慍怒,似藏著一場狂風暴雨一般。

蘇橘安正色道︰「我何時招惹你?」

「你若是沒有招惹我,為何在我的心上流連不去?」顧霆君靠近蘇橘安在她的耳畔小聲的說道。

「哈哈哈!」蘇橘安似听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你說什麼呢!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顧霆君沒有說話,雙唇緊緊抿著,雙眸緊緊盯著蘇橘安的眼楮,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難道真的沒有絲毫感覺?」

「那又如何呢?」蘇橘安垂眸笑了笑,有些淒楚的味道,「你或許對我有那麼幾分在意,但是本質上跟李昶隆有什麼不同呢,不過看中了我背後的紫薇宮罷了!若我不是宮佑的徒弟,你們豈會多看我一眼?你倒也不必擔心,我同李昶隆之間有著血仇,不過是犧牲些色相將其穩住罷了,不管將來如何,我決然不會助他!你我之間依然是朋友戰友,你若是不信,也無法,我已經言盡于此。」

「蘇橘安,你是我見過的心腸最恨的女人。」顧霆君說道,「你不信我鐘情于你,我自會證明給你看。不過,李昶隆不比得我,你招惹我,我舍不得傷你,你若是招惹了他,豈能夠輕易月兌身?不要再說我跟他之間是一樣的,我對你的一片熱忱天地可鑒。」

「我且信你的話,只是我也要告訴你,我不值得。我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自己心中也明白,我是一個充滿秘密的女人,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你也不必固執,不然到時候受傷的卻是你自己。」蘇橘安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你有秘密,總有一日我會將你的秘密搞清楚。我信你,是我的直覺,我們一定會有個結果,也是我的直覺,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顧霆君笑道,「對你,我不會放手。」

「小姐!」青兒端著一碗羹湯入內,瞧著一個男人在小姐的房內,嚇了一跳,不好出聲怕壞了小姐的清譽,一雙眸子警惕又憤怒的瞪著那人,又瞧著那人拉著小姐的手臂,姿勢親密,心中升起疑惑,難道這是……

顧霆君听到聲音轉過來勾唇一笑,如冰消雪融春風化雨一般,青兒立即暈頭轉向的,急忙將托盤放下,小聲的說道︰「奴婢什麼都沒有瞧見,奴婢這就出門守著!」

「趁著我還能夠好好說話的時候,還不快放開。」蘇橘安掙月兌了一下手腕。

顧霆君將蘇橘安松開,沉默了一下說道︰「縱然你以前真的太子所傷,因愛生恨,日後我必不會讓你再收到半分的傷害。」

蘇橘安微微一愣,正想要反駁一句,不過話卻沒有說出口,由他去吧,她轉過頭看著外面金燦燦的日光,不再說話。

顧霆君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今日前來本來是怒氣沖沖的找你要個交代的,沒有想到眼下卻是我在賭咒發誓,我這輩子只怕是要真的栽在你的手上了,如若真的如此,我認命。」

他說完,盯了蘇橘安的側顏半響,然後越過窗戶離開。

蘇橘安瞧著院子牆邊幾株枯黃的草,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無愛則無憂。

成婚第二日,李昶隆攜鄭佩蘭入宮謝恩。

拜見過皇帝之後,兩人又去了鳳禧宮,拜見皇後。

皇後自是歡喜,留他們一起吃了午膳,隨後又喚了御醫前來為鄭佩蘭診脈。

「太醫,如何?」皇後問道。

「啟稟娘娘,良娣脈象平滑,胎位很穩,一切正常,娘娘不必擔憂。」太醫回道。

「那就好。」太後笑道,「日後你便每日去東宮為良娣請平安脈,小心伺候著,一旦有異,立即來報。」

「臣遵旨。」

「退下吧。」

「臣告退。」

「本宮當初生下太子的時候,吃了不少的苦頭,好在他平安順遂的大了,眼本宮也要抱孫子,這時光當真過得快,本宮瞧著他在本宮懷中打滾兒不過是昨日的事情。」皇後說道,「佩蘭,你也是第一胎,定然沒什麼經驗,本宮待會兒讓幾個經驗豐富的嬤嬤跟宮女兒去伺候你。你們新婚燕爾,不過這懷孕乃是大事,房事需要節制些才好。」

鄭佩蘭羞紅了臉垂下了頭,李昶隆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母後,我們懂得。」

皇後微微一笑,說道︰「都即將為人母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過幾日,太子就要迎娶太子妃了,這淺若本宮也見過幾回,性子柔順,不是個盛氣凌人的主兒。佩蘭你在本宮的身邊長大,本宮知道你的性子,不過她日後畢竟是太子妃,你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她父親對太子的重要性你應該知道,大局為重。」

「母後放心,佩蘭定然不會讓殿下跟母後為難的。」鄭佩蘭說道。

「你這孩子本宮倒也不怎麼擔心,不過你那不成器的堂弟就讓人不省心了,眼下事情鬧得朝野皆知,本宮就是想出手相救,也是無可奈何了。此事就當是給族中的子弟一個教訓,眼下鄭家顯赫,他們更是要約束自己的言行,不可惹是生非。」

「母後說的是,二伯求了父親幾次,父親也是這番說辭,鄭家子弟當約束自身,不可持強凌弱,讓鄭家成為眾矢之的。」鄭佩蘭說道,「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他們也應當明白,身為鄭家子弟,有家族的榮光,但是他們也應當利用這優勢為鄭家添光,而不是為鄭家抹黑。」

「你父親是個明白人,只可惜世人卻不理解他。」皇後微微一嘆。

「父親常說,問心無愧就是了。」

「太過盛氣凌人,必然會有反噬的,本宮常听到權兒的一些事跡,能夠壓下去的本宮已經壓下去了,但是如果他的品行不端,岳父何以讓其他鄭家子弟心服口服呢!」李昶隆淡淡的說道。

「殿下說的是,權兒已經被父親狠狠的教訓過了。」鄭佩蘭急忙說道,「他不敢再惹是生非的。」

「希望如此吧。」李昶隆的面色依舊冷淡,對鄭佩權的不滿之意溢于言表。

皇後眸子一轉笑道︰「前幾日下面的人進貢了幾株菊花,乃是名品,你夫妻二人不妨隨本宮一起去品鑒一番吧。」

「是!」鄭佩蘭起身扶著皇後,雙眸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李昶隆,李昶隆心中一軟,泛起一抹淺笑,跟了上去。

雖然是深秋,但是御花園大部分的花卉已經凋零,顯露出秋日的蕭瑟,但是一個角落卻仍然是花團錦簇。

這里一樹樹的四季海棠開得正妍,兒不遠處的菊花也在這個時節展露著自己獨特的風姿。

「本宮听聞太子對那個什麼天女非同一般,甚至私下見過。」皇後問道。

鄭佩蘭扶著皇後,想了想說道︰「倒是有這件事情,不過兒臣覺得殿下對那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說到底還是為了她背後的紫薇宮,畢竟陛下信任紫薇宮,若是叫二皇子那邊的人將她爭取去了,對于殿下來說,是一個損失。」

「那女子與那女人有幾分神似。」皇後面色露出厭惡的表情,「將來必定也是個禍患,不讓她落入二皇子的手上,還有一個辦法,一勞永逸,將其除去了就是了。」

「母後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殿下那里……」鄭佩蘭猶豫的說道。

「那女子雖然姿色一般,只怕這般相貌的人也是有幾分手段的,就怕太子如他父皇一般……此事本宮來辦,你不用動手,免得傷了你們夫妻的情分。」皇後冷冷的說道,「留著她,本宮心中始終不會放心。」

頓了頓,皇後又問道︰「林家那孤女已經死了一些時日了,你們追查的事情如何了?」

「當初毒殺林薔音是因為她刺殺姜將軍,而殿下又剛入主東宮,事關重大,不能夠留下活口,只是根據她留下來的線索,到現在還是沒有多少進展,那瘋道人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給了我們錯的消息,只怕會讓我們越偏越遠。不過林薔音之前有一好友,留下了不少的線索,殿下讓那人繼續追查,不知道能夠有所進展。」

「那東西一定要找到!」皇後說道,「只要拿東西到手,太子就再也無所畏懼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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