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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太子婚事

一舞畢,急促的鼓點聲驟然停止,蘇橘安做了最後一個動作,緩緩的將手臂落下,朝著上方的皇帝皇後福身,垂眸道︰「臣女學藝不精,恐污了陛下與娘娘聖眼,望陛下與娘娘不要見怪。」

「啪啪啪!」皇帝眸子里面浮起一抹欣慰慈愛之光,率先鼓掌,眾人見陛下撫掌,自然也跟著鼓掌。

說實話,蘇橘安的舞蹈並非多麼的出眾,只是今夜的月光,簡單卻激烈的鼓點,與她身上清冷堅毅的氣質十分的相貼合,縱然有一位舞藝高超的女子再舞此舞,也不見得能夠得到更好的效果。

這支舞成就了她,她又何嘗不是成就了這一支舞?

「月下起舞,美輪美奐。」皇帝微笑道,「不愧是紫薇宮的天女,宛如天人下凡,嘆為觀止。」

「橘安擔不起陛下如此夸贊。」蘇橘安莞爾淡淡一笑,「但願沒有給師父丟臉就好。」

「你做的很好。」宮佑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回來吧。」

「是。」

蘇橘安點頭,緩緩回到了宮佑的身邊,面色平靜,目光之中沒有波瀾,仿佛方才跳舞的人不是她一般,只是臉色因為方才的舞蹈微微泛起一抹淺淺的紅色,表明方才跳舞的人就是她。

絲竹之聲再一次響起,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姬再一次在場上翩翩起舞,只是這些舞姬再風情萬種,卻始終少了方才蘇橘安那支舞蹈的味道,一種留白的想象。

長孫啟側眸看了一旁的顧霆君一眼,跟小子認識這麼多年,由得這小子如何的掩飾,面上如何的波動聲色,也藏不住他眸子里面的欣賞與驚喜。

他自嘲的笑了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小子難道動心了不成?蘇橘安的確是讓人眼前一亮,只是她身上的謎團卻沒有消散過,那日刺殺的事情是否要跟顧霆君說一聲了,免得他泥足深陷,他日發現蘇橘安不一般再抽身,只會傷得更深而已。

還是說,先試探蘇橘安一下,再告知他真相?

「很美。」鄭佩芝湊到顧霆君身邊說道,「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蘇橘安這一只舞蹈很美。你覺得呢?你動心了?」

「區區一支舞,還不至于,我顧霆君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顧霆君淡淡地說道。

「也對,你連我都拒之門外,一般的女子豈能夠如你的法眼?」鄭佩芝笑了笑,「不過其他的男人未必這麼想了。」

「其他人如何想,跟我有何關系?」顧霆君淡淡的說道。

「你還真是無情呢,不過,我喜歡。」鄭佩芝呵呵一笑,「對其他的女人,你也要有這個態度哦!」

待又觀了兩支舞蹈,皇後舉杯說道︰「今日是中秋佳節,本宮也有一件喜事要公布一下。」

眾人安靜下來,望著皇後的方向,似乎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了。

鄭佩蘭聞言,心情從方才的郁悶之中抽離出一些,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意,目光輕蔑的從蘇橘安的身上掃了一眼。

「太子也到了弱冠之年,也該有一位太子妃輔助,本宮與陛下觀察朝中的大家閨秀,丞相之女白淺若,才貌雙全,賢良淑德,乃是太子的良配,故而今日淺若許配給太子,丞相意下如何?」

胡子微白的白丞相似乎沒有想到皇後會突然給自己的女兒指婚,面上劃過一抹詫異,急忙帶著女兒起身謝恩。

「陛下與娘娘皇恩浩蕩,臣接旨。」白丞相跪下拜倒說道,「小女愚鈍,能夠得到陛下與娘娘的厚愛,是她的福氣。」

「臣女領旨謝恩。」白淺若跪在父親的身邊說道,聲音有些小,看得出來有些緊張與害怕。

蘇橘安看著鄭佩蘭因為失望背叛不甘憎恨嫉妒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而變得猩紅的雙眸,因為竭力忍耐而微微顫抖的肌肉,心中冷笑不已,以為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卻在轉眼之間到了他人之手,不知道此刻心里作何感想?

她又看了一眼白淺若,中人之姿,面上有幾分蒼白,身子有幾分柔弱。這位白小姐想來應該是久病之身,太子妃之位何其之重,皇後不可能不看重太子妃的身子康健,為何會選擇這一位白小姐呢?

「平身吧。」皇帝和藹的說道,「朕跟皇後會另擇良辰吉日,為太子完婚,淺若日後為太子妃,身上責任深重,定要與太子恩愛,督促太子。」

「淺若謹記。」白淺若偷看了李昶隆一眼,迅速的收回目光,垂眸跪謝。

「太子。」皇帝又喚了一聲,「待成婚之後,你就是大人了,要善待太子妃,以江山社稷為重,早日成為朕可以放心委以重任的儲君。」

「兒臣一定不會辜負父皇的厚望的。」李昶隆起身抱拳說道。

白丞相與白淺若退了回去,皇後看了鄭佩蘭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本宮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今日不僅將淺若賜婚給太子為太子妃,佩蘭與太子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今日賜婚給太子為太子良娣。」

鄭佩蘭將所有的屈辱與情緒全部收斂,面上泛起一抹得體的笑意,起身福身謝恩︰「佩蘭領旨謝恩。」

之後眾人祝賀太子訂婚,雙喜臨門,享齊人之福,待月上枝頭,陛下也有了兩分倦意,這一場宴會才散去。

雖然沒有大仇還沒有來得及報,不過今日瞧著鄭佩蘭憤懣的模樣,蘇橘安也覺得心頭舒爽了不少。

「今日做的不錯,只是日後當低調些,不可再出風頭。」宮佑淡淡的說道,「夜色深了,回去吧。」

「是,師父。」蘇橘安下了馬車,齊侯府的馬車在不遠處候著,她瞧著長孫啟與顧霆君並肩走在前方,喚了一聲︰「長孫公子。」

長孫啟與顧霆君一起停住腳步轉身,問道︰「橘安,怎麼了?」

蘇橘安將手上的玉骨扇遞了過去,笑道︰「完璧歸趙,今日多謝了。」

「是我該謝謝你才是,讓我看了一支那麼精彩的舞蹈。」長孫啟微微笑道,「這扇子你留著吧,比起我,它跟你更為相配。」

長孫啟剛說完,顧霆君將蘇橘安手中的扇子接了過去,把玩了一下說道︰「你既然不要這扇子,就送給我好了,你還沒有給我送過什麼東西呢!」

「什麼叫我沒有送過你東西,你書房里一半的東西不是從我哪兒拿的?」長孫啟哼了一聲,「瞧上了我這把扇子就早說嘛,我既然已經開口送給橘安了,你把扇子還給人家,他日我再送你一把就是了。」

「我就要這一把。」顧霆君說道,「看著這扇子,就能夠想起你今夜的舞蹈,很美。」

「你要是喜歡,你就拿著吧。」蘇橘安微微一笑,「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告辭。」

「路上小心。」長孫啟揮了揮手,目送蘇橘安上了馬車,轉過頭來問道,「你還說跟她沒什麼關系麼?瞧你這模樣,一看就是動心了。」

「她那月下一舞,勾魂攝魄,動心有何奇怪?」顧霆君淡淡的笑道。

「承認的倒是干脆。」長孫啟搖了搖頭,「不過在沒有徹底模清她的底線之前,你還是保留一下吧。這是兄弟我給你的忠告!」

皇宮內。

「姑母。」

皇後停下腳步,揮了揮手,周圍的宮人先行退下,她轉過身來,微微笑道︰「佩蘭,怎麼還沒有回去?」

「姑母,佩蘭不明白。」鄭佩蘭憤然說道。

「不明白什麼?」皇後淺笑著問道。

「佩蘭是你的親佷女兒,為何這太子妃之位你要給一個並不出眾的白淺若?」鄭佩蘭問道,「何況……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跟姑母說起過我的情況,佩蘭有了身孕了。」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皇後扶了一下頭上的鳳釵,「本宮本來還打算好好的操辦一下,將你風風光光的娶進東宮,只是你現在懷有身孕,此事不宜拖下去,只得簡單的辦一下,讓你在太子妃之前先入東宮,你的身份非一般的女子可比,若是未婚先孕的消息傳出去,只怕叫軒轅侯府都面上無光。」

「姑母,你什麼意思?」鄭佩蘭冷聲問道,「姑母是不是覺得佩蘭現在懷有身孕,只能夠嫁給太子,故而才如此怠慢佩蘭?」

「本宮這是在為你著想。」皇後拍著鄭佩蘭的肩膀說道,「你應該能夠理解本宮的苦心才是,這麼說不是讓本宮寒心麼?」

「姑母息怒。」鄭佩蘭垂眸咬了咬唇,「姑母明明知道佩蘭跟殿下之間的感情,為何還要將太子妃之位給白淺若?」

「白丞相一直偏心二皇子,一個白淺若就能夠讓白丞相倒向太子,何樂不為?」皇後淡淡的笑道,「此事本宮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白淺若資質一般,但是身子羸弱,縱然她嫁給太子為太子妃,你覺得她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皇後拍了拍鄭佩蘭的手,放低了聲音說道︰「凡事,你都要往長遠看,這太子妃之位不是你的,皇後之位呢?」

「姑母。」

「好好兒的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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