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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顯然,那小少年不是盛將軍的敵手,仗著身子靈巧躲過了幾招,最後還是被無情的魔爪抓住了,盛鸞冷哼一聲,「就你這兩下子也自不量力的抓 子,早被踢死了你。」

盛鸞一手提溜著小少年,覺的這小子身子極輕,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沒準將來能帶進軍營里訓訓,只是眼下,那得先叫他出了氣再說。

然而那少年一點都不怕他,借著他手里的力道抬腳一瞪,拼著手腕被他捏斷的下場翻身逃了出去。

喲,逃起命來也夠狠,盛鸞有心陪他玩玩,打算以強凌弱到底,不過這小子知道不能硬踫硬,一直在樹上上竄下跳的打游擊,就是不肯靠近他,盛鸞覺的他怪好玩,就一路這樣跟他打打鬧鬧的往回走。

方才盛鸞打的野雞野兔都一路留在原地,邊往回走邊撿,在樹上野猴子似的少年心里那個氣就別提了,「我就說怎麼一只野兔子都沒踫上,敢情都叫你先下手了,你這還要不要臉了,不知道給別人留點的道理嗎?」

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道理的?盛鸞那氣人的小眼神瞅她一眼,「就你?什麼也不帶,跑得過兔子嗎?」

盛鸞這麼一抬頭的功夫,少年就看清了他的臉,咂咂嘴,「咦?還是個小白臉哦,我怎麼沒見過你啊,跟爺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盛鸞︰「……」

他生平最恨別人叫他小白臉,這小子簡直踩了他的雷區。

那少年又不知死的繼續道︰「爺也是京城里從小混大的,你是那座山頭上來的野和尚,到了爺的地盤上還如此囂張,快孝敬幾只兔子給爺,饒你這一回。」

盛鸞長這麼大,就沒人敢跟他這樣橫過,要是不打的他跪地求饒,他就跟他姓!那少年看他氣的恨不得咬人的模樣,哈哈一笑,攀著樹枝先一步沖了出去,還回頭沖他扮了個鬼臉。

盛鸞手里拿著一堆野物騰不開手,一時沒能攆上他,卻因此意外的發現,這小子走的方向居然跟自己是一致的,這附近也有別的莊院不假,但顧昀莊子那個方向,他好像沒記著還有誰家啊。

那這個小子不會是顧昀莊子里的人吧,這可正好了,回去再收拾他也一樣,于是滿載而歸的盛將軍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顧昀家,然後當真就發現了方才那位不知死活的少年。

卻說這位少年正是剛從國子監逃學而來的顧莞,她原本想告幾天假來玩幾天,居然沒被批準,于是就趁著上課的時候裝病逃了出來,想著先繞到後山抓幾只兔子回來烤了下酒,沒想到卻踫上了一個不要臉的小白臉,正跟她大哥嫂子控訴那小白臉的惡狀,沒成想一轉眼人就到她跟前了。

「咦?大哥,這小白臉你認識嗎,方才我說的就是這個王八蛋,快替我收拾他!」

「哈哈……」晉王笑的肚子疼,指著盛鸞道︰「看吧,夜路走多了鞋濕了吧,是不是調戲人家不成,打臉了啊,哈哈……」

盛鸞︰「……」

顧昀好像是有個弟弟來著,怎麼能這樣欠揍呢?

謝景翕拉住正要擼胳膊挽袖子的顧莞,小聲道︰「這位是盛鸞將軍。」

「我管他剩碗還是剩盤子的,不揍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的氣還不知道往哪咽呢?盛鸞把野物往地上一扔,對顧昀道︰「你這弟弟筋骨不錯,就是年輕氣盛的,回頭給我拎到軍營里教訓兩天脾氣就順了,要不是他搗亂,我還能抓只 子回來。」

所有人都用看 子的眼神看著盛鸞,盛鸞以為自己臉上長了花,不明所以的看著各位,「怎麼,不舍得啊,男孩子就該下狠心才對,回頭長成個紈褲,你就等著哭吧。」

所有人︰「……」

敢情鬧了半天,盛將軍還沒發現顧莞是個地道的女兒家嗎,白跟人交手了半天,套用晉王的一句話那就是,活該他找不著媳婦。

顧昀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才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晉王實誠,正要說出來取笑盛鸞一頓,卻被王妃拉住,顧莞心里那個氣就別提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去就去,爺還怕你不成!」

謝景翕看不下去,把顧莞拉下來,「行了吧你,人家盛將軍臉皮女敕,哪里禁得住你這個厚臉皮的折騰,你瞧瞧臉都紅了,兔子誰打不一樣,你要實在氣,多吃幾只不就得了。」

「我才不吃他打的!」

「不吃拉到!」

……

這是沒好了,謝景翕趁早把顧莞拖走,留著幾個大男人烤肉,被顧莞這麼一襯托,盛鸞覺的謝景翕真是溫婉又乖巧,關鍵還會說話,顧昀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晉王笑的都快抽過去了,「你啊你,盛鸞你快把本王給愁死了。」

顧昀叫人處理干淨了野兔野雞,腌制好了端上來,他這邊親自生著火,三人圍在一起邊烤邊說話。

盛鸞道︰「玄塵任了刑部尚書,往後可沒這樣自由了,你逍遙自在的時候不也挺好嗎,干嘛非去遭這份罪。」

「你懂個屁!」晉王把串好的兔子腿扔給盛鸞,「成了家的人還能跟以前一樣嗎,不得為媳婦孩子謀個前程啊,所以說你這思想境界就差著火候,等你遇上了你就懂了。」

盛鸞想說,顧昀他也有今天,轉頭一想人家那媳婦溫婉賢惠又好看,換成是他估計也得這樣,于是就理解了,「這樣也挺好的,什麼時候上職呢?」

顧昀自然是不著急的,但礙著春闈將近,他是要趕在這時候早做打算了,「大概也就這幾天吧。」

晉王道︰「你那老丈人為了爭這主考官的位子,差點跟宋閣老爭破頭,依你看,他的勝算有多大?」

謝岑如今正是往上爬的時候,宋閣老明里暗里的都不像是要跟聖上穿一條褲子的人,跟謝岑在內閣可謂你爭我斗,歷來主考官的位子都是極為重要,當一屆主考官就等于有了自己的門生,往後提攜培養,出來的都是自己人,十幾二十年後,沒準朝中大半的官員都要喊自己一聲老師,就如同謝岑也是老陳閣老的學生一個意思。

所以謝岑是要為自己發展勢力的,當一屆主考官,威望也是大曾,只是有一點可惜的是,謝岑若是想爭這一屆的主考官,謝景昱就不能下場了,需要再等三年才行。

「太子剛跌了一個大跟頭,想來必是要極力爭取主考官的位子,只是到最後還是得聖上拿主意,所以且等著吧。」

晉王之所以上心,那是他也想在這一屆里趁機培養幾個有前途的,如果從各方勢力綜合來看,還是謝岑當這個主考官最有利,所以晉王的意思是叫他添一把柴。

顧昀問道︰「盛鸞回京能待多久。」

「估計時間不長,東夷頻繁尋事,我一天不在,他們就不老實,你們不知道我這仗打的氣啊,咱們大陳的輪船火器根本不夠份,若說硬拼火力,早不知全軍覆沒多少回了,聖上又不肯松口,就只能這樣硬撐著,所以說等哪天我回不來了,你們也不用奇怪。」

聖上疑心保守,不肯開放海岸互通,已經有些閉目塞听的意思,別的不說,就從人家的輪船火器來看,一回比一回先進,而大陳就還是多年前的老古董,用不了幾年,沒準真能被人打的哭爹喊娘,盛鸞首當其沖,第一個就要倒霉。

晉王的眼神不知投在了哪兒,顯的悠長深遠,里面不復往日的嬉笑玩鬧,被眼前的火堆映上了熊熊燃燒的熱烈。

顧昀看他一眼,「說起來,我前些日子在兵部還認識了一個有意思的人,改天介紹給盛鸞,估計他一定會喜歡的。」

「兵部?那里頭還能找出個有用的人來嗎?」

這一看就是對兵部充滿了偏見,這樣是不對的,那得錯過多少人才啊,顧昀挑挑嘴角,「會造火器的算不算有用呢?」

盛鸞的眼立時就睜大了,「兄弟,咱可不興開玩笑,你只要說有這麼個人,讓我干啥都行。」

「那你先把肉烤了。」顧昀把肉遞給他,「不騙你,回頭就介紹給你,只是他現在不能露面,你可別到處嚷嚷去。」

這個時候的盛鸞將軍,估計顧昀叫他作甚都行,好脾氣的給兩位爺端茶倒水烤兔子腿,盛將軍的烤肉技術十分了得,沒一會整個院子里已經肉香撲鼻,某個立誓說打死也不吃的家伙聞著味又回頭,十分不客氣的抓起一根剛烤好的兔子腿,旁若無將軍的啃了起來。

盛鸞︰「……」

他覺的顧家的不要臉可能都是家傳的。

顧莞側對著盛鸞,從他的角度看顧莞,正巧瞥見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以及輪廓清秀的側顏,盛鸞一愣,就覺的哪里怪怪的。

一旁晉王湊近道︰「你個呆子,真沒瞧出人家是個姑娘啊,較真成那樣,你也不臉紅。」

于是盛鸞將軍真的呆住了,一張女敕臉紅成了猴**,誰能告訴他,他方才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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