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敕地手背承載著長長的血痕,于倩彎著腰扶著大樹,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回答。
不行,她跑不動了!
好累好累,肺好像要炸了!
心髒噗通噗通地跳動,之前受傷的手臂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一陣一陣的筋痛襲擊著腦神經。
好疼!
「別放棄,再堅持會兒,等我們和李銘會合就能休息。」
月笙遙抬起手擦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眼神狠厲地盯著身後方,沖著于倩鼓舞。
堅決不能放棄,眼看勝利就在前方,她怎麼能選擇放棄?
還有兩天,度過兩天就能入教官的特訓隊!
她一定要堅持!
「李銘?他還會回來嗎?」
于倩微抬著頭,眼神之中似有水色。
他已經選擇離開,還會再回來嗎?
為什麼他要離開,明明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但他卻在關鍵時刻給她們致命一擊。
傷心嗎?
難過嗎?
心痛嗎?
當然會有,日夜相處許多天,她拿他當真心朋友,豈不想他居然背叛她們。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利益還是權勢?
水潤的眼楮縈繞著濃濃霧氣,全身的力氣慢慢歸于衰竭!
不跑了,跑什麼?
李銘肯定是嫌棄她拖他們後腿,所以才選擇離開,既然如此,她不會拖遙遙的後腿。
反正她能力弱,即使躺贏進入特訓對,也只會連累他們!
「會,他一定會回來,你難道沒看出剛剛是計謀?若非他那樣做,如何阻撓那些人追我們,他苦心孤詣,以身犯險讓我們離開,你就這般對他?」
月笙遙板著臉,眼神冒火的盯著于倩,厲聲呵責。
她到底在想什麼?
大敵當前,不想著怎樣扭轉局勢,反而悲秋傷懷,真是氣死她了!
「誘敵深入?他會不會有危險,我們用不用回去救他!」
「你到底走不走,若是不走,我就先走了。」
氣的心肝疼,月笙遙將背包往後背挪了挪,瞪著大眼楮看向于倩,嚴肅地質問。
她是不是傻?
連跑的力氣都沒有,還想回去救人!
哎呦喂,氣死她了,可憐的小腦袋瓜。
「走,我們趕緊走。」
于倩快速從樹旁站直身體,背好行李,灰暗的眼眸恢復以往璀璨的光彩。
「嗯!」
幸好她識得大體,若是她說的明明白白,她依然選擇放棄離開,她定然不會再管她。
畢竟誰也不想天天操一份不被領情的閑心!
「對不起!」
大步跑向前方,于倩小心翼翼的瞥著月笙遙面沉如水的面容,輕聲道歉。
剛剛是她不對,非常對不起!
「不用,望你有所成長,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苦心,李銘他…不會有事,既然他有信心讓我們離開,就一定會擺月兌他們,我們先找個安全地方待著,等他來找我們。」
知曉于倩放心不下李銘,月笙遙干巴巴的解釋。
他們都不會有事,至于李銘會不會來,她不清楚,但此時絕不容許隊伍再散一人!
月笙遙緊緊拽著衣袖,眼神發狠地盯著前方,表情甚是決絕。
枯黃地野草搖擺著身姿,誘惑著叢林間的小動物,一陣風吹過,幾滴鮮血流露其中,濃濃的血腥味在林間蔓延,小草恢復安靜自持的狀態。
戰場中的廝殺,強烈氣流間的踫撞,冷兵器的爭奪。
槍支彈藥不能用,唯有冷兵器方能求得生路!
李銘手持著水果刀站在三人對面,虎視眈眈的瞪著他們,惡狠狠地抹去唇邊血跡。
蓬勃的肌肉釋放著危險的光澤,斑駁的血液凌亂地散在臉上,英俊地臉頰因為血漬而變得邪氣。
李銘伸舌舌忝了舌忝唇邊滾燙的鮮血,陰鷙地眼神落向堵著他的三人,眉眼間夾雜著狠厲。
他並非善人,若他們執意相爭,拼著被淘汰的危險,他也會讓他們損兵折將。
「李銘,你何必呢?」
男子長著一雙迷人地桃花眼,狹長的眼眸淡著看向李銘,拿在手中的樹棍微微顫抖。
「你讓開,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見李銘一聲不坑地擋住前路,男子握緊手中樹棍,盡可能釋放著善意。
他們並不想喪失除掉月笙遙的機會,雖說是他們三人對上李銘,勝算比較大,但瘦死駱駝比馬大,若真的實打實戰,他們也會有所損失。
以和為貴,還是動口不動手的好!
「你這是執意要和我們作對?」
「不,我無意和你們作對,但她們我保定了!」
「有必要嗎?不就兩個女人,為了兩個女人,你要拋棄咱們的兄弟情。」
「訓練場上無情分,之前我被她們俘虜,淪為同盟,既然同盟就要守信,你若是想找她們,就先把我給淘汰。」
「好,這是你找死!」
桃花眼的男子眉頭緊蹙,眼神狠厲地盯著李銘,薄唇微張,聲音狠絕無比。
「大哥,他……」
「哼,這次饒了你們,若下回再踫見,定淘汰不饒。」
「謝謝!」
瞅見對方三人放松的姿態,李銘眉眼揚著一抹笑意,抱拳示意,隨後轉身離開。
飄揚的風吹起衣衫,凌亂地衣衫掩蓋著強壯的身材,錯亂的腳步踩在枯枝落葉上。
「大哥,就這樣放他離開?」
「不然呢?他手中有刀,我們手中只有木棍,雖能戰勝他,但後果肯定是兩敗俱傷,還有兩天才到半月之期,保護好體力尤為重要,斷然不可浪費在此地。」
男子桃花眼一凜,目帶笑意地盯著漸離漸遠的身影,語氣透露著不可捉模的深意。
李銘,真的只是為了同盟之誼嗎?
騙人者,騙心也,恆騙之!
「還是大哥考慮周到,我們現在是?」
「收整今日所用消耗品,找個隱蔽地方待著,明日等任務下達後再出來。」
「好,依大哥所言!」
浩蕩的一群隊伍離開,徒留凌亂地腳步以及碎成渣渣的樹葉鋪灑在地面,風揚而落,無端生起幾分蕭瑟之感。
她們人呢?
李銘忍著胸腔的疼痛,攙扶著身旁的大樹,踉踉蹌蹌的行走在樹林,清澈地眼神被渾濁代替。
打斗期間,他被粗大的樹棍打中胸腔以及腰背,全身酸痛不已,視線好像越來越昏暗。
人呢?
她們可有逃走?
會不會被其他人捉住,不行,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找著她們!
「唔…」
單手捂著胸月復部,慘白的面色配合著滿臉血漬,猙獰之感仿若地獄使者。
往前走,她們一定就在前方!
不知怎來的信念,李銘掙扎著身體向前,每走一步,胸腔內的髒器都像是被重組,疼痛的感覺游遍全身上下。
身體好痛,意識仿佛在漸漸喪失,視線越來越昏暗!
「李銘?」
突然從旁邊的溝里冒出一個人,嘶啞的聲音充滿著驚訝和疑惑。
咦,他居然真的來了?
嘖嘖嘖,怎麼弄得跟乞丐一樣,衣如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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