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說!」
月笙遙悄然以待的盯著顧子玄,精致的小臉掛著濃濃嘲諷。
解釋?
行啊!
她等他給個解釋,挺想知道黑白顛是怎麼說?
「我……」
「子玄,隻果放你那邊。」盧淑楠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險,淡笑著端起隻果盤遞給顧子玄,聲音溫柔地囑咐。
「解釋啊?」
見兩人仿若無人的親密接觸,月笙遙眼眶微紅的瞪著他們。
不是說她無理取鬧給他定死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現在說啊!
涌發的怒氣像是被冰水覆蓋,心還在跳動,怒氣卻慢慢消散。
何必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呢?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總之,很復雜就是!」
顧子玄顫抖著手指接過果盤,再抬頭看向月笙遙時,眼神不自然的躲避。
其中曲折,彎彎道道不足為外人道也!
「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講就是!」
月笙遙勾了勾唇,伸手搬過一張椅子放在床旁,麻利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地落在兩人身上。
復雜又怎樣?
反正她不急,慢慢說唄!
「笙笙,你別咄咄逼我!」顧子玄艱難地滾動著喉結,目光極其復雜的落在月笙遙身上。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我逼你?」
「 !」
「我逼你,呵,顧子玄,我他媽還期待你能說出一個理由,沒想到你卻這樣看我!」
「行,我不逼你,還是剛才那句話,形同陌路,兩不相見。」
听清顧子玄說的話,月笙遙生氣地站起身子,一腳踢開椅子,目光狠戾地看向顧子玄,決絕的說出幾句話。
斯文有禮,謙謙和遜是什麼鬼?
此刻,所有的修養以及品德都被拋之腦後,從不罵人的她忍不住大罵一聲!
她啊,終是看錯了人!
也許她就是個傻瓜,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被別人玩弄于股掌。
曾以為唯一能信任的人,到頭來卻是傷害她最深的人!
「笙笙……笙笙……」
掙扎著從病床上下來,顧子玄絕望的叫喊著月笙遙,胸口的衣衫被大片大片血跡侵染,濃重的血腥味在病房里蔓延。
「笙笙……我沒有……」
象征著光明的背影從視野里慢慢消失,顧子玄不受控制地癱倒在地上,輕聲地低喃卻道盡無限傷悲和痛楚。
他沒有……
「起來吧,傷口裂了,我去喊醫生去!」
盧淑楠冷眼旁觀的站在一旁觀看兩人決裂,唇角的笑意高高揚起不曾落下,眼看顧子玄胸口的紅色血跡越來越大,忍不住出聲詢問。
哎,她真是個好人!
看戲得還得買票,她就當買票了。
「你滾!」
用力打開盧淑楠伸過來的手,顧子玄眼紅的呵斥。
都是她,要不是她,笙笙怎麼會生氣,怎麼會和他決裂,怎麼會說出形同陌路這種話?
「滾,呵,顧子玄,人啊,別太賤,月笙遙可是被你生生氣走,人又不在這里,裝什麼呢?」
「宛若風中飄搖的拂柳,顫顫巍巍的身體,嘖嘖嘖,裝的可真像。」
「你說遙遙還會再相信你嗎?」
「牆頭草還有什麼剩余價值,被拋棄的人只配丟在角落靜靜發霉。」
盧淑楠微小地後退一步,隨意瞥了眼被打紅的手背,眼神陰深的落在顧子玄身上,惡劣的吐露著戳心地話語。
一個同性戀有什麼資格對她生氣?
惡心至極!
「你到底想干什麼?」
屏蔽掉傷痛,再傷人的話也戳不到胸膛,顧子玄不耐煩的看著盧淑楠,眼里的紅血絲侵佔著眼眶。
「干什麼?什麼都不干,就是看你們開心不爽而已。」
盧淑楠居高臨下的盯著顧子玄,伸手撫了撫凌亂的頭發絲,涼薄的話語無絲毫情緒。
「為什麼?」
他何時惹過她?
為什麼要挑上他!
「不為什麼,大概因為好欺負吧!」
「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狠狠地咬住唇珠,點點血珠布滿在紅唇上,如狼般凶狠的眼神落在盧淑楠身上。
「我說過那麼多話,你指哪一句?」
看著顧子玄傷痕累累的模樣,盧淑楠得意的笑了笑,轉身坐在椅子上,目帶笑意地望著顧子玄。
看他們不開心,她就很開心!
她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寧願攪得天翻地覆,也絕不會祝福!
「我爸媽車禍的事?」
憋著一股氣,顧子玄忍著胸前的痛從地上站起來,目光灼熱地盯著盧淑楠。
「哦,這事啊!難道何梓煜沒和你說過,他父母是怎麼死的?」
「……」
瞳孔猛然擴大,顧子玄驚訝的看著盧淑楠,身體似有些發顫。
關何梓煜父母何事?
「看樣子他好像真沒說過,哎,想不到騙人者居然將真心送了出去,可悲可嘆啊!」
「到底怎麼回事?」
刺眼的笑容明晃晃地暴露在面前,一邊捂住胸膛疼痛的地方,一邊質問著盧淑楠。
她什麼意思?
「你和何梓煜同齡對不對?難道你就不好奇何梓煜為何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父母兄弟?」
「和我有關?」
「不,與你無關,不過和你父母有關,十多年前,兩輛車子相撞,可不止死了兩個人!」
「不可能…」
「不相信?你是不想相信你父母是肇事凶手還是不相信何梓煜會放過你呢?」
「你騙我!」
「騙?我可沒有,我所說的話全是真話,當年你父母急著回家,在過橋時和迎面而來的何家車子相撞,不僅是你父母當場死亡,還有何梓煜的父母以及他弟弟妹妹全部當場死亡。」
「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弄死你妹妹?你以為他當真不知你是誰?你以為改頭換面就能偷天換日!」
「若是沒有他的放縱,沒有他對你所做行為的無視,你以為你會成功?顧子玄,大家都是成年人,別玩天真的游戲!」
「從小培養的家族掌權人會干不過你,不覺得有漏洞嗎?」
「愛一個人會讓人盲目,他舍棄何家只為你,而你呢?心心念念致他死亡,和他的仇人朝夕相處,嘖嘖嘖……」
盧淑楠翹著二郎腿,目光幽幽地落在顧子玄身上,以一副惋惜的口吻說道。
「不,不是這樣……」
顧子玄崩潰的扶著腦袋,胸前的血跡已經凝固,**luo的印在胸膛前面,仿若是從雪地里盛開的梅花。
「不是這樣是哪樣?顧子玄,你以為月笙遙不知道這些事嗎?」
「你所有的信息都掌握在她手里,你以為她很相信你嗎?別天真了,從一介孤女到譚家有名有臉的養女,你覺得她沒有一點心機!」
「她知道所有,卻依然誤導你傷害何梓煜,弄倒何家,為什麼呢?」
平靜的面容卻像是引人犯罪,誘惑性的話語像是引導人走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