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縈繞在耳畔,目光如水地看向被清水洗滌的水果,指尖溫柔地撥弄著。
有才華的人到哪里都不會被埋沒,被華麗皮囊包裹的骯髒靈魂,裝作和善的模樣誘惑著世人,言笑晏晏的場面掩蓋著腐朽。
潺潺水聲覆蓋住高談闊論的聲音,月笙遙抿唇一笑,眼神詭異的盯著水中小小漩渦。
捧到高處,賦予極強的榮譽,再猛然摔在地上,是不是很有趣!
粉女敕的小舌舌忝了舌忝干涸地嘴皮,目光夾雜著邪魅的笑意。
「說什麼呢?那麼高興,我也要听。」
笑著捧著水果盤走到客廳放在茶幾上,月笙遙軟聲軟語地撒嬌。
何梓煜真是能耐啊!
遞根棍子,就能爬到最頂端,不愧是心機深沉的狐狸。
「你啊,怎麼什麼都要听。」何梓煜起身將月笙遙溫柔的拉到身邊,目光寵溺地看著她,眼神似有星光匯集。
放眼之中,獨你一人,至高無上的寵愛!
「遙遙從小好奇心就強,小時候跟著我識認藥草,總會問個千把遍為什麼,以後你有得受苦!」
見兩人黏黏膩膩的待在一起,譚藝帆了然一笑,似好心般囑咐。
「不會,遙遙舍不得!」
何梓煜輕輕一笑,溫潤的笑意仿若撥開層層雲霧,直抵心扉!
「對,舍不得!」
月笙遙害羞的垂著眼眸,輕聲迎合。
當然舍不得,畢竟他不一定活到那個時候!
怎麼會舍得呢!
「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哎,陷入愛河的少女少男,甜言蜜語隨時隨地隨口就來!」
坐在一旁的路琳看到他們兩人不斷地秀著恩愛,眉眼間滿是打趣的笑意。
故作不滿的取笑他們,還不忘沖譚藝帆翻個白眼!
「……」
「遙遙,什麼時候畢業?」
接收到老婆不滿的白眼,譚藝帆慍怒的看向還在秀恩愛的兩人,眼不見心不煩的詢問。
「估計下個月吧!怎麼了?」月笙遙冥思著班長告知的時間,不解地反問。
現在已經是月底,應該過不了幾天,有什麼重要的事?
「嗯,對于畢業後的來去有什麼想法嗎?」
「還沒呢?在讀研和規培之間徘徊,不知道該選啥!」
看到譚藝帆嚴肅的表情,月笙遙隱晦地瞥了眼何梓煜,老老實實的回答。
她真的有考慮過!
若是及時將他解決,就去大醫院做規培生進修,若是不能一舉將他干倒,繼續向上讀研。
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如今還無法決定!
「譚叔,路姨,我有件事想和您們說。」
敏銳察覺到月笙遙看過來的視線,何梓煜微勾著唇角,身體繃直,將月笙遙軟軟的手掌抓在手心,以鄭重的架勢說。
來了!
譚藝帆和路琳相視一看,臉上淡淡的笑意漸漸退卻。
準備尋求幫助?
忍不住要露狐狸尾巴,年輕人真是忍不住啊,他還以為他會再等一會兒,想不到那麼急不可耐!
不過也好,趁遙遙還未情根深種,盡早解決麻煩也挺好。
「什麼事?」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何梓煜,譚藝帆悠然的端起茶杯。
「社會太殘酷,遙遙即將畢業,我想盡早娶她回家,不知譚叔和路姨覺得如何?」
「啊?遙遙現在還沒畢業,是不是有點太急躁,不如再等等吧!」
沒听到臆想之中的回答,譚藝帆神情微楞,片刻間便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粗重的眉頭微皺,婉言拒絕道。
上綱上線?
他們剛剛對他有一點認同,還沒來得及考察,怎麼會允許他倆結婚。
「佷子已到而立之年,和遙遙相識也有四年,她知我秉性,我也知遙遙的個性,所以我想在遙遙最美好的年華送她一場婚禮。」
「以後的歲月陪她笑,陪她樂,願做遙遙人生旅途中堅實的臂膀。」
對于譚藝帆不假思索的拒絕,何梓煜眸色微深,目光灼熱地盯著月笙遙白皙的小臉,深情款款的說。
不能等啊!
就算他能等,公司也等不起,他必須快點將婚約落于實處。
本來他想霸王硬上弓,但考慮到許多不確定因素,還是一步步的進行比較劃算,並且他不想做對不起子玄的事。
和遙遙訂婚,已經讓他委屈至極,若是連身體都守不住,只恐子玄再也不肯原諒他!
「梓煜,你對我真好!」感動的抱住何梓煜堅實的臂膀,月笙遙軟著聲音甜甜的說。
最美的年華送一場婚禮?
真是虛偽至極呢!
既然他要送,她便許,只是希望他會喜歡她的回禮。
「不對你好對誰好,傻丫頭別哭!」
溫柔地輕撫著月笙遙微顫的肩膀,何梓煜輕聲哄著。
傻姑娘還在高興呢!
哭?
她有哭嗎?
月笙遙僵硬著身體,內心自我反問,她明明是惡心的想吐,竭力忍著嘔吐的**,怎麼在他眼里,她是在哭泣!
人的腦補真可怕,希望揭露真相時,他依然能有如此豐富的想象力。
「遙遙,你什麼想法。」本來想趁機分開他倆,怎麼反而促進他倆更親密。
譚藝帆頭疼的扶著額頭,心里暗暗悔恨。
「干爸,干媽,我想先訂婚,結婚的話再等等吧,起碼也要畢業後再考慮。」
感觸到何梓煜緊盯的視線,月笙遙滿臉羞紅的抬起頭,聲音軟糯地說。
結婚呢?
不是和他,她可不會做出那麼大的犧牲!
令人心甘情願踏入的墳墓自然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和他訂婚已經是最大的讓步,畢竟那是讓他身敗名裂最妙的時機。
「你們想什麼時候訂婚?」譚藝帆眉頭緊蹙,沉聲詢問。
他不願放縱他倆在一起,只是以遙遙的性格以及遲來的叛逆期,他擔心物極必反,將遙遙逼到對立面。
醫院里有很多因為愛情和父母決裂的患者,他不想遙遙成為其中的一員。
訂婚不過是個儀式,若是在結婚前能捉到他的小辮子,不僅可以及時退婚,也能讓遙遙警醒。
未來他們不可能一直陪著她,她必須快點成長,縱然中途會很痛苦,只要結尾很幸福都不算什麼。
「盡早最好,很想讓遙遙掛上女朋友的頭餃,不希望委屈她。」听出譚藝帆語氣里的妥協,何梓煜眼底眸光一亮,語氣似有些急迫。
咦,任督二脈已經打通一脈,單看另一脈會怎麼通順。
「這件事我和你嬸子也做不了主,等我們商量一下再決定什麼時候訂婚。」
「醫院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肉眼可見的觀察到何梓煜眼底泄露的計算,譚藝帆眸光一暗,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匆匆忙忙的離開。
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擒故縱未可知!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