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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雄不知道他這樣交代,耶律謹能不能明白其中的用意,不過,他只能這樣一試。

最好的辦法,還是趕緊面見父皇,不要在父皇那里拖延,早早返回,自己盯著醫官診治,這樣才最穩妥。

于是,耶律楚雄趕緊跟著耶律德光,朝著他們的父皇耶律阿保機的方向走去。耶律德光原本什麼都不想說的,可是他看到耶律楚雄一臉焦急的模樣,完全心不在焉的,心里也不免為他擔心起來。耶律德光小聲說到︰「四弟,二哥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一會兒面見過父皇之後,你就說你要趕緊回來找醫官看一看神醫的傷勢,你就先回來吧,父皇那邊,就交給二哥來辦好了。」

耶律楚雄听到耶律德光這麼說,大吃一驚,他猛地轉過頭來望著耶律德光,看到耶律德光的眼神真誠。可是,耶律楚雄並不想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二哥到底指的是什麼。難道,二哥已經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應該不會,韓震庭是不會說的,耶律謹也不會說。最多就是二哥猜到了一點兒。可是他也不可能猜到舒心蕾是誰,和自己是什麼關系。因此,耶律楚雄擔心二哥是在詐他。

于是,耶律楚雄裝傻,回答說︰「二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沒事可緊張啊。」

耶律德光一愣,他沒想到耶律楚雄居然不認賬,不過,這也難怪,誰會主動承認自己帶了一個女人到軍營中來呢?哪怕是面對自己這個當二哥的,耶律德光相信,只要不當面給耶律楚雄揭穿了,找到證據來證明自己剛才說指的,那麼耶律楚雄是絕不會親口承認什麼的。耶律德光對四弟這樣的隱瞞很生氣,原本在他們四兄弟當中,他就是和四弟最要好的,自己剛剛猜出那個女人的身份的時候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替四弟隱瞞了,可是他在自己面前卻還遮遮掩掩的,顯然是不信任自己!這樣的想法讓耶律德光很難受。兄弟之間,就怕這樣的不信任。就像他和大哥耶律倍之間的關系一樣。耶律德光可不想和四弟之間也發展成那樣。要知道,他要想有朝一日奪得他大哥的太子之位,甚至在父皇百年歸老之後登上那最高的寶座,還必須有這位四弟以及他身邊的軍師韓震庭和他並肩作戰啊!因此,耶律德光很想找一個機會和耶律楚雄把這件事說清楚。可是,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他們的父皇跟幾名將軍已經邊走邊談向他們走來了。

于是,耶律德光簡潔明了地說到︰「二哥的意思是說,你帶回來的那名神醫和你的親兵隊長耶律謹不是都受傷了嘛,你肯定擔心他們的傷勢,著急回來看看啊。」停頓了一下,耶律德光繼續說︰「所以,一會兒你跟父皇打過招呼就行了,你就早一點兒回來吧。」

耶律楚雄再次轉過頭去望著耶律德光,可是他發現,這一次,耶律德光的眼神卻沒有剛才那麼清澈、坦蕩了。不過,既然二哥主動提到「神醫」,那麼他就順著話茬說了下去︰「這倒是啊,是小弟剛才想得不夠周到。那就听二哥的吧,等一會兒,見過父皇之後,小弟就先行回來。」這正是耶律楚雄求之不得的。他也壓根兒沒打算對二哥坦白什麼,沒有必要吧!雖然他們是親兄弟,也是兄弟之間關系最好的二人,可是他認為,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更何況,耶律楚雄一直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雖然二哥耶律德光對他很好,整日都笑嘻嘻的,可是他卻和太子皇兄水火不容,顯然是覬覦太子之位,乃至將來的皇位,像二哥這樣的人,為了爭奪大位,將來就一定是六親不認的,這樣的例子,自古以來還少嗎?因此耶律楚雄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不能讓自己有秘密拽在二哥手里。因為那樣的話,說不定有朝一日,他會成為二哥手里的棋子。

兩人就這個各懷心事地來到了他們的父皇耶律阿保機身邊。

「兒臣向父皇請安!」耶律德光和耶律楚雄兄弟倆同時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向耶律阿保機請安。

「呵呵呵,都起來吧!」耶律阿保機對他這兩個驍勇善戰的兒子是疼愛有加,他趕緊走上前去,一手扶起耶律德光,一手扶起耶律楚雄,說到︰「你們這一路辛苦啊!」

「不辛苦!」耶律德光和耶律楚雄再次異口同聲地說到。

耶律德光和耶律楚雄同時都站了起來。耶律阿保機當著幾位將軍的面,也沒有和他的兩個日子寒暄,而是直接問耶律楚雄︰「你不是說,你帶了神醫來嗎?他人在哪兒啊?」

耶律楚雄沒想到父皇對「神醫」之說如此心急,看來,契丹大軍真是危在旦夕了,于是他趕緊回到說︰「請父皇恕罪,是兒臣保護不周,在那天夜里,兒臣帶著我們的運糧隊在拉忽拉山谷中和烏古部偷襲者混戰,期間,兒臣命親兵隊長耶律謹全權負責保護那名神醫的安全,可是今日兒臣在二哥手里接到他們兩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二人都受了傷。」

「受了傷?!」耶律阿保機有些吃驚,「神醫」受傷了?!那他還能救治契丹的患病將士們嗎?!

耶律楚雄知道父皇在擔心什麼,可是既然「神醫」都已經受傷了,就是擔心也沒有用啊,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要治好「神醫」的傷,再做下一步打算。耶律德光這時候插話安慰耶律阿保機說︰「父皇,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兒臣已經仔細地檢查過了,神醫的傷勢並不算太重,相信經過醫官的悉心調理,不日即可康復。」

耶律阿保機還沒有回答,耶律楚雄卻听出了一點兒端倪。什麼叫他「已經仔細地檢查過了」?有多麼仔細?耶律楚雄不禁轉過頭去看了二哥一眼,不過,耶律德光並沒有和他目光對視,而是接著說到︰「不過,兒臣還有一個想法。」

「講。」耶律阿保機催促說。

「所謂神醫,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大可不必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耶律德光說著,看了一眼他父皇的反應,看到父皇並沒有面露驚訝或者氣憤之色,就又接著說到︰「再加上既然現在神醫也受了傷,我們不妨讓他安心養傷,治療的事,就等到他傷好之後再說吧!」

耶律楚雄沒有想到二哥居然會這麼說,這些話,表面上是在勸說父皇不要急著讓所謂的「神醫」趕緊為患病的將士們治療,可是暗里卻還在提醒父皇,不要太把「神醫」當成一回事了。耶律楚雄不明白二哥為何會這麼說,他只知道,父皇最好不要把「神醫」太放在心上,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神醫」的傷越久治不好,舒心蕾反而就越安全。一旦她傷愈,父皇一定會要求「神醫」出來為患上了瘧疾的各位將士們治病的。到那個時候,如果舒心蕾只是一個濫竽充數的家伙,那她可就麻煩了。

「恩。言之有理!」耶律阿保機听完了二兒子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所謂的「神醫」他並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的醫術到底如何,真的不應該過早地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想到這里,他有問耶律楚雄︰「你是在哪里找到‘神醫’的?」

耶律楚雄早就知道父皇遲早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因此他的答案早就在心里過了一百遍了,只見他不慌不忙地回答說︰「回父皇,兒臣是在一次打獵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了神醫的。」

「哦?打獵的時候?」耶律阿保機饒有興致地接著問到。

「是的,兒臣在上京的時候,有一日,上午剛剛到宮里和太子皇兄商量了增加糧草的事,下午,兒臣心里掛念著前方的戰事,雖然人身在上京,可是也不願意讓自己閑下來,于是就帶著親兵隊到郊外狩獵,聯系騎射。」

耶律楚雄說到這里特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父皇的反應,看看他父皇是否相信他的說法。只見耶律阿保機面帶微笑地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到︰「很好,然後呢?」

「接著,在兒臣快要結束那一次狩獵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在動,」耶律楚雄接著說︰「于是兒臣就策馬上前去看,原來是一個在采藥的醫官。」

「哦?」耶律阿保機更加來了興致,居然有醫官在郊外采藥。要知道,他們契丹宮廷里的醫官可絕對不會親自親自采藥的啊,要用什麼藥,都要直接在御藥房里拿。

「說來也奇怪,當那個采藥人一看到兒臣的時候,他就張口喊出了兒臣的名字。」耶律楚雄越說越玄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信了︰「兒臣當時也覺得太奇怪了,誰知道他卻說,他知道目前契丹大軍的情況,他要兒臣帶著他一起到前線來,他說他有辦法治好契丹患病將士們的病。」

耶律楚雄其實一這樣說完就後悔了,這樣,不是又把所謂的「神醫」吹得很玄乎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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