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點頭︰「少將軍請便,不必顧及謹言。」
玄音頷首告辭。
看著少年離開,溫謹言在門庭前站了片刻,兩個青袍男子從長廊上走過來,看了一眼玄音離開的方向。
「殿下方才說,戰王喜歡這個少將軍?」青玄開口,眉頭微蹙,「兩個男子?」
溫謹言笑了笑︰「怎麼會是兩個男子呢?」
丟下這句話,他就轉身入了房中。
外面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沉默地跟著走進了房中。
溫謹言在靠窗的矮榻上坐了下來,抬眼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皇帝對玄音真是不錯,客房里的家具物事都是頂尖的,比本王在西秦的王府布置可精致多了。」
語調平靜,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並沒有絲毫怨怪不甘之意。
青玄道︰「皇甫玄音有軍功在身,皇帝對他恩寵一點也屬正常。」
溫謹言聞言笑了笑,放松了身子倚在榻上,斂下眸子。
傍晚的霞光自窗外透了進來,打在他的臉上,越發襯得他姿容如玉,靜若蓮華。
青玄和冥塵看著眼前男子,縱然已經跟在他身邊十多年,每每看著他時仍然有一種很奇妙的不真實感,總覺得這個人不該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人世間。
他的容姿,他的性情,以及他對世間萬物不留心間的態度……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不像一個有血有肉有**的凡人。
他甚至沒有喜怒哀樂,笑時不代表高興,仿佛只是一種與人相處時該有的禮貌。
當然除了笑,他基本也不會流露出其他的表情,外人從來看不到他的難過悲傷,也不知是否自卑失落。
所有負面的情緒,都從沒在他的眼楮里出現過。
他身邊的所有人,包括青玄和冥塵在內,無人能看得透他。
「冥塵,容錦來了大雍多久?」溫謹言語氣平和地開口。
一路而來都很沉默的冥塵淡淡道︰「來了近半個月了,不過一直還沒能見到天德帝。」
「沒能見到皇帝?」溫謹言似乎有些訝異,「為什麼?」
「起初可能是皇帝想磨磨他的性子,後來听說發生了一件事。」冥塵語氣淡淡,「他在宮外偶遇男扮女裝的大雍十四皇子,把人家當成了女孩子一見傾心,隨後在十四皇子告知真實身份之後,還上書跟天德帝求娶,結果惹惱了這位十四皇子。」
聞言,溫謹言和青玄同時有些無言。
當著人家父皇和文武群臣的面,把正宗的皇子當成女孩子求娶?
「倒不像是容錦會做出來的事情。」青玄蹙眉,眼底掠過一抹深思,「這位十四皇子,怕不是尋常人等。」
「的確不是尋常人等。」冥塵面無表情地道,「天德帝跟十四皇子說了這件事之後,十四皇子當天下午就毀了容錦設在客棧里那座價值連城的園子。」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容錦雖然這件事做得不怎麼地道,但馭下甚嚴,事情發生至今,也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