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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前世今生

白冉顫抖著唇,雙眼含淚的望著蘇子策問道︰「是賢妃要了我的命對不對?」

蘇子策看著白冉一字語句道︰「小冉,那日射殺你的人是宗廉,他對湛王可是忠心耿耿的很。」

白冉自然已經知道射殺自己的人是宗廉,只是今日听了蘇子策說得這些,白冉下意識的就在想或許宗廉並不像表面

所看到的那樣對湛讕忠心不二,何況上輩子賢妃的境況同今生的落魄可是截然相反,宗廉會攀附上她也未可知。

雖然宗廉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經歷過前世的種種背叛,白冉已經不會對眼楮看到的表象就深信不疑了。

這世間有多少人懷揣著口蜜月復劍,嘴里說著好听的溫言細語抱著你,但是很有可能環著你的那雙手,在你看不見的背後舉著尖銳的刀將鋒利對向你毫無防備的背部。

宗廉對湛讕生了二心不是不可能的,在白冉的心里,不管出于什麼理由,縱然上輩子的自己同湛讕還沒有今生這麼深的牽絆,也是不願意相信湛讕會去做傷害她,要了她性命之事。

可是听到蘇子策說宗廉對湛讕可是忠心耿耿的話,也間接表明了宗廉射殺自己就是听從湛讕的命令。

白冉心中猶疑,但是卻並未在蘇子策的面前表現出來,她迫使自己看著蘇子策,不想去遺漏他臉上任何的表情,好判斷蘇子策有沒有說謊,她道︰「明明是賢妃同我二姐將你引到明道寺的同害我之事同湛哥哥可是毫不相干,他為什麼要

派宗廉去殺了我,上輩子我雖然同他沒有交集,但是殺了我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啊,何必還為此多費心思。」

蘇子策望著白冉,內心似乎做過一番掙扎,然後才再度開口道︰「他這般做的初衷也是不想你被踐踏的太過了,但是小冉,不管初衷為何,他始終還是叫人殺了你。」

白冉似乎有些懂了,也知道蘇子策方才的掙扎為得是什麼,想必是在考慮是否說出湛讕殺自己的真正原因,他的初衷是好的。

但同時白冉也覺得不夠明白,她蹙眉問蘇子策道︰「為什麼?」

這問得有些沒頭沒尾,但是蘇子策卻明白,白冉真正的疑惑出自哪里。

他回答道︰「湛王曾隨你父親征戰藍月國,當時你父親對湛王也算多有照拂,他無意間知道白姍刻意安排讓你逃出,並引往明道寺之事,應是猜到了白姍的用意,看在你父親曾經照顧過他的份上,他便順手,出手,讓你走的有尊嚴一些。」

「小冉,若他不這般做,我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定不會放任白姍繼續作賤你的。」

蘇子策言罷後起身來到白冉的身邊坐下,並順勢握住白冉的雙手,看著她道︰「小冉,我們已經錯過了一輩子,以後你我二人可不可以像從前那樣?」

白冉低頭看著蘇子策握著自己的雙手,留著眼淚搖著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蘇子策望著白冉道︰「小冉,我剛剛說得句句屬實,而且上輩子我知道原委後,也已經替你報過仇了,只是我的母妃畢竟是生養我之人,我不能」

白冉掏出錦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眼淚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方才說得一切,今生對你的所作所為我很抱歉,只是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沒有辦法在像過去那樣了。」

蘇子策將目光落在白冉隆起的月復部,言辭懇切道︰「小冉如果你是在擔心月復中的胎兒,那大可不必,為了你我可以不去介意,只要你願意,我」停頓片刻後的蘇子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堅毅的道︰「我可以把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做孩子的父親。」

白冉臉上的淚才擦去又落下,她干脆不去擦了,看著蘇子策道︰「蘇哥哥,你這樣說,想到今生我對你的誤解同所作所為,我這心里頭,越發的愧疚,覺得對不起你。」

「你,那麼好,我之前卻還那般的誤解你,甚至差點就親手要了你的命,你不怨恨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只是莫要在我身上執著了,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子,小冉不值得你這般。」

蘇子策卻立馬回答道︰「在我眼里,你就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值得我這般對待。」

「小冉,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非但如此,甚至每天發現今天的我比昨日的自己還要更加愛你,你不知道上輩子,你走了以後,我是什麼感覺,那滋味我再也不想去嘗了。」

「當時我真的想要跟你一起死了算了,我無心繼承皇位,雖然這是父皇的本意,但是那時候的我已經知道了,母妃為了我能繼承大統,也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我于心不安。」

「但是我要替你報仇,查清原委,還你們白家一個清白,所以我要活著,繼承皇位,有了足夠的權勢之後,你的三叔,白姍我是一個也沒有放過,除了我的母妃,小冉,也是我對不起你。」

「至于湛王,我知道,他隨派宗廉射殺了你,但終歸是出于好意,願白將軍的女兒,可以在這墮入深淵的境地里,也可以走的體面一些,所以我沒有去對付他。」

「等該報的仇都報了,我準備隨你而去之時,已是九五之尊,不再只為自己而活,肩上還背負著天下的黎明百姓能否安居樂業的重擔,那時候我發現,沒有你的日子,死對我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月兌,但是若我能夠早些發現他們對你,對白家做的一切,你也不用面對那一些,你和其它所有的白家人也都會好好的活著。」

「我不配去死,我要活著,無盡的孤獨同寂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是對我的懲罰」蘇子策說完後將頭埋在了雙臂間,明明生得很是高大,此時此刻卻蜷縮這,哭泣得像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般,那麼彷徨無助還有出于本能的痛苦。

白冉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子策,她將手搭在蘇子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安慰道︰「蘇哥哥,之前的種種,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你是一個真真的正人君子,溫潤如玉,你總用自己的善意,以己度人,你雖然聰明。」

「卻也因為你的這份正直同善良而忽略了人性的惡,你經受了這麼多,我重生以後還這般的誤會你,以為你是個偽君子,所有的正直跟和善都是你的偽裝,總用最大的惡去揣測你」

蘇子策在感受到肩膀上白冉安撫的輕拍後,身子先是一僵,而後起伏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白冉看著蘇子策將頭埋在雙臂中,縮卷著的模樣,是那麼的無助,她知道,她全知道了,前世今生,蘇子策究竟是遭了多大的罪,經受了怎樣的苦啊。

他們誰都沒有繼續在說話,一個一直在輕輕的拍打著對方的肩膀無聲的在安慰。

另一個在她面前可以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備,也沒有停止哭泣在宣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策才抬頭,擦了把眼淚看著白冉道︰「小冉,我堂堂七尺男兒這般,真是讓你見笑了。」

白冉搖頭道︰「不會」

蘇子策突然又抓住了白冉的手握在其中,清明的眸子里是說不出的溫柔望著白冉道︰「好在,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讓我們都能夠重新來過,你不知道我重生之時看見你還好好活著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開心。」

「同時又有很深的落寞,因為前世無數個把自己灌醉的夜晚,我都能看見你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有時候還依偎在我的懷里笑靨如花是從未經歷過任何苦難的模樣,可是醒來後發現全是一場空,不斷地開心失望絕望在重復的交替著」

「盡管如此,我也寧願日日夜夜醉生夢死,縱是一場空,皆是夢幻泡影,但是醉夢里有你的身影;可是,身為帝王我連可以放縱自己的資格也沒有。」

「不過幸好,這次的你是真的活過來了,小冉此生我定不會再讓你經受那些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好好的彌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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