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聞言先是下意識的點頭︰「嗯,沒想去!」
然後才猛的點頭望著湛讕道︰「湛哥哥。你方才說什麼?要陪我去白府?」
湛讕笑著點頭,白冉立馬改口道︰「自然是想去的。」
然後夫妻兩收拾一番後就要往白府去了。
白冉沒想到湛讕冷漠的外表下竟還有一顆這般細致的心。
竟然早就讓蘇管家備了禮物,給她父母的,哥哥嫂子的,甚至白衡家的那兩個女圭女圭的禮物也沒給落下。
這些都是她最親密的家人,就是讓她自個兒為其準備禮物,都沒湛讕準備的這般周全。
白冉回到白府後,同嫂子黃薇一起在安氏的院子里閑話家常,還逗著黃薇的大兒子豐哥兒,抱著她的二女兒。
而湛讕同白帛榕以及白衡三個男人卻是去了書房議論男人們的事去了。
白冉同湛讕在白府直至用了晚膳才準備回去。
馬車平穩的向前駛去,馬車內白冉靠在湛讕的肩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闔上了眼楮,睡著了。
湛讕低頭看見白冉睡著還上揚著的嘴角,在這些時日卻很是難得。
看來她今天真的很高興,湛讕伸出另一只手來,護住白冉的頭,怕馬車萬一顛簸會冉白冉的頭撞到。
等到了湛王府後,湛讕見白冉還是睡得香甜,也沒舍得將她喚醒。
而是將白冉抱著下了馬車,準備就這樣橫抱著回嘉睦堂。
這番動作自然讓白冉醒了過來,她先是搓了搓眼楮,然後才看著湛讕竟然就這樣將她抱回去,看見的下人紛紛低頭。
白冉捶打了幾下湛讕的胸膛道︰「湛哥哥,快將我放下來,我自己走,這樣成何體統。」
湛讕的嘴角卻是越發的上揚,依舊穩穩當當抱著白冉往嘉睦堂走去︰「丈夫抱自己的妻子,天經地義,有何不成體統的。」
白冉心想,幸虧在這湛王府內沒有正經管事的長輩,不然二人這番模樣若是被瞧見,被怪罪沒規矩的可是她。
回到嘉睦堂內,二人沐浴過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白冉醒來看著枕邊空蕩蕩的,知道湛讕又開始了忙碌。
白冉起來用了早膳後還去安善堂陪了荷氏一整個上午,婆媳二人做做衣裳嘮嘮家常,白冉留在嘉睦堂用了午膳後才回的嘉睦堂。
回到嘉睦堂後的白冉在屋內才剛讓明月沏了壺茶過來,還沒來得及喝就看見蘇管家帶著小綠過來了。
白冉見蘇管家離開後,才打趣的看著小綠道︰「怎麼,這才一個上午沒瞧見,就已經開始想格桑啦?」
小綠被白冉說得面色一紅,然後看了眼立在一旁面色不改的格桑道︰「自然是要想娘子的,只不過小的啊今天來,還是有一個重大的消息要告訴王妃。」
白冉知道小綠這麼趕來一定會是口渴了,讓他先喝口茶再說,不著急。
格桑倒是上前為小綠倒了杯茶。
小綠望著格桑笑嘻嘻的接過她手里的茶杯一飲而盡後,又將茶杯放下,然後看著白冉卻是換上了一臉凝重的神情道︰「王妃,大皇子死了。」
白冉听後大驚。
小綠接著說道︰「今兒早上尋芳齋花魁的床上,大皇子已然沒了氣息。」
「尋芳齋本就是男子尋花問柳的地方,據說大皇子是昨夜一人前往的,而且尋芳齋里面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是個出手闊綽的貴公子,听說還是尋芳齋的常客。」
「出了這樣的事情,尋芳齋的人們猜想大皇子興許是原本身體上就有什麼隱疾,尋歡作樂時太過興奮而直接登往了極樂世界,尋芳齋開得久了,這樣的事情也已經不是個例了,老鴇當即就讓人將尸體送去了官府。」
白冉知道樊凡內生意做得這般大,眼線可謂是遍布璜城,甚至在這皇宮里頭也有他們的人。
對于璜城里頭的消息向來靈通的很。
白冉聯想到上次蕭皇後同蓀茜聯手想要對付自己的事情,反倒讓她將計就計,令大皇子同蓀茜于眾目睽睽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有了上回的事,今日這事傳到昌隆帝的耳朵里怕是也不會太過震驚了。
比起喪子的心痛怕是更多的是大為光火,顏面盡失吧!
反正大皇子也不是昌隆帝唯一的兒子,上回的事情就已經很讓他失望了。
只是,白冉總覺得大皇子死得太過蹊蹺,難道是湛讕為了蕭皇後上次的行事,想要替自己出氣而做的嗎?
白冉望著小綠問道︰「大皇子的尸體送到官府後可有查出什麼嗎?」
小綠回答道︰「暫時沒有消息傳出來。」
白冉點頭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麻煩你在此事上多幫我留意一番,一旦有任何的消息,都及時的告知我吧!」
小綠點頭道︰「沒什麼麻煩的,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今日這事,是東家讓小的告訴王妃的,還說了王妃若是有任何需要盡管差遣便是。」
「況且您是格桑的主子,就算沒有東家的吩咐,您若是有用得到小綠的地方,小綠自然是不會推辭的。」
白冉听後回答道︰「你回去後再替我向凡凡道聲謝。」
小綠點頭後同白冉告辭後,又動作極快的拉了格桑的手,才離開的。
入夜後,白冉獨自用了晚膳後,還讓廚房備了牛乳炖燕窩溫著。
自己沐浴完畢後,又讓明月去沏了壺六安瓜片自己坐在桌案前捧了一本書,喝著茶,準備等湛讕回來。
明月見狀也要陪白冉一起等,說總廉也是跟在湛讕身邊同出同進的,自己現在回去也睡不著。
白冉便依著她了。
等了很久很久,宗廉才跟著湛讕一起回來,白冉說廚房備的牛乳炖燕窩也有多,便讓丫鬟也給宗廉也端了一份,明月謝過白冉後,從那丫鬟手里端過,準備和宗廉一起回自己的屋去了。
白冉看著這二人離去的背影,宗廉一手舉著照明用的紙燈籠,另一只將明月手里的托盤接過後道︰「怎麼這麼晚才睡,王妃等王爺,你是在等我吧?」
白冉很快听不見明月同宗廉的說話聲了。
他們夫妻倆的背影是這片漆黑夜色里明亮柔和的光,這光越來越小,很塊就消失在了這無邊的夜色里。
白冉將牛乳炖燕窩舀到小碗里,遞給湛讕道︰「湛哥哥趁熱吃些吧!你不喜甜,我讓人只是稍稍放了點冰糖提味。」
湛讕坐下後,就依言將白冉手里的小碗接了過來,大口吃了起來,三兩下的工夫這小碗里的牛乳炖燕窩就見底了。
白冉問湛讕可還再要。
見湛讕搖頭,白冉就讓人將這些都撤下了。
自己又親自給湛讕倒了一杯溫水。
湛讕接過後看著白冉道︰「等我這麼久,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白冉點頭開口道︰「懂我者湛哥哥也」
「我想知道這大皇子之死可和湛哥哥有關?」
湛讕听見白冉這懷疑的話倒未見絲毫的惱怒,只是將茶杯放下後又揉了揉白冉的腦袋道︰「冉冉的消息還挺靈通,小綠告訴你的。」
白冉點頭,表示湛讕猜對了,的確是小綠告訴自己的。
然後就靜靜的等待湛讕的回答了。
湛讕接著開口道︰「這大皇子在尋芳齋內死的,並且身上並無中毒的跡象,從外表看大皇子這般死了雖然荒誕卻也合乎情理。」
「如果大皇子身上留下了明顯的人為的證據反而會令蕭皇後起疑,害他的另有其人。」
「因為本王行事,向來是利落干淨的。」
「偏偏是這樣一無所獲,卻是更加讓會蕭皇後疑心認為,此事像是像是本王的手筆,認為是上回她同蓀茜聯合對付你的事情,惹怒了本王,才這樣報復于她的。」
白冉听後知道了,這事情不是湛讕做的,自己竟然還猜到他身上去,遂有幾分愧疚的對湛讕道︰「湛哥哥,對不起。」
湛讕只是又揉了揉白冉的腦袋道︰「傻瓜,又沒怪你。」
白冉見狀心下更是感動。
只是蹙眉不解道︰「這究竟會是誰做的呢?」
湛讕只是看著白冉道︰「冉冉,你在想一想。」
白冉蹙眉沉思片刻後再抬頭已經是眉頭舒展道︰「難道是三皇子。」
湛讕點了點頭。
告訴白冉實情也有湛讕的私心,讓白冉明白蘇子策同他們是對立的存在。
白冉的猜想在得到了湛讕的確認後,一張小臉上已經布滿了憤懣之色。
湛讕捏著白冉的臉道︰「別想了,想要對付你的夫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白冉听後噗嗤笑道︰「湛哥哥,你這是變相的在夸自己厲害嗎?」
湛讕將頭湊近白冉的臉同她對視,反問道︰「難道為夫不厲害嗎?」
白冉只是起身將干淨的寢衣遞到湛讕的手里道︰「厲害,厲害的夫君趕緊快去沐浴吧,你看小廝都已經將淨房里的水打滿了。」
湛讕滿意的接過道︰「娘子當真是越發的賢惠了。」
白冉讓他不要再貧了,趕緊去沐浴了,躺床上多舒服啊。
湛讕在轉身的瞬間,背對著白冉的俊臉倏然驟冷,眉宇間亦有顯而易見的疲憊。
如今這事,可是愈發的棘手了。
湛讕沐浴完畢後,也就上了那張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躺在里面的白冉的心里還有許多的話想要去問湛讕,但是看他很疲憊的樣子,還是忍住了只柔聲道︰「快睡吧。」
湛讕卻將已經閉上的眼楮睜開,翻身面對著白冉道︰「冉冉,可是還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吧,不然憋在肚子里,你這晚又該睡不好了。」
「連輾轉反側都怕會吵到我,輕手輕腳的,豈不痛苦。」
白冉看著湛讕道︰「原來我睡不好的時候你都知道啊。」
湛讕林所應當道︰「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該知道。」
白冉笑得甜**︰「那,我就問咯。」
湛讕听見白冉的笑聲,他的嘴角竟也不自覺的就勾了起來,語氣里滿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寵溺道︰「問吧。」
白冉擁住湛讕道︰「你說三皇子這般大費周章的想讓蕭皇後誤會于你,可是這蕭皇後在我看來,于湛哥哥你而言還是不足為懼的啊?」
湛讕回答道︰「蕭皇後本來就不算聰明,蕭茂還活著的時候還能為她多出謀劃策。」
「但是,能當上這後宮之主,成為皇後,也並不是個全然簡單的。」
「原先她就是一心希望大皇子能夠坐上太子之位,最後成為這統治天翱翔朝的人。」
「屆時,身為大皇子生母的她,才真真是最無上尊貴的女人。」
「有希望,有所在乎的,自然也會有了掣肘,在行事上都會需要思慮再三,有所顧忌。」
「如今,大皇子的死,代表她畢生心血將全部付諸東流。」
「一旦她認為大皇子的死,同我有關,便會孤注一擲的對付我。」
「眼下,沒有證據證明大皇子的死同我有關,但是她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想法子挖出,無也能生有。」
「溫順如兔子,一旦被惹急了,也會惡狠狠的咬人。」
「何況這蕭皇後本來也就不是什麼溫順良善之輩。」
白冉听後秀麗的眉毛不自覺的就緊緊的擰了起來。
湛讕看見了便用指月復將這眉頭輕輕的撫平道︰「告訴你,不過是想你莫要再胡思亂想,好生睡覺,你這樣,為夫豈不是白費口舌了。」
白冉听見,這才趕緊閉眼抱著湛讕道︰「嗯,咱們快睡吧,湛哥哥能睡的時辰可不多了,每日天不亮就出去了」
湛讕‘嗯’了一聲。
白冉原以為自己在清楚了這事後,肯定又要失眠了,哪里知道湛讕溫暖的懷抱就像是有什麼仙法似的,給了她溫暖又安定的力量。
使得她沉沉的睡去了。
湛讕望著白冉的睡顏,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
一夜無夢的好眠讓白冉的精神頭大好,只是看著空蕩蕩的外側,哪里還有湛讕的身影,很是心疼。
這麼晚才回來,這麼早就又出去了,一定很辛苦罷!
白冉起身讓人伺候著洗漱完畢後,在用早膳的這工夫都在思考,自己如何才能為湛讕分憂解難呢?
這事情,可有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