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湛讕在收到格桑的信件時,剛接過來便看到了信封上自己最為熟悉的字跡,這一手簪花小楷一如她人般娟秀美麗。
湛讕在拆開信後卻發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字跡,握著信紙竹節般修長好看的手緊了緊,立在一旁等他回信的格桑感覺書房內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不少。
湛讕三兩下將便將信的內容看完後,卻並未提筆回信,只對格桑道「回去告訴小冉,我已經看過了。」
格桑見湛讕不準備回信的模樣點了點頭後,當即就準備要離開。
正在這時候卻又听到湛讕無波亦瀾的聲音道「先回來」
格桑便依言,又回過頭去,看看湛讕是否又有什麼需要自己傳達給白冉的話。
半天也不見湛讕說話,便開口問道「王爺」
湛讕只揮了揮手道「無事。」
這話才說完,又抬頭看著格桑道「那叫樊凡的可是時常同小冉有往來。」
格桑听後很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湛讕听後,眉染冰霜,左右還想問什麼,卻終是大手揮了揮道「無事了,你走吧。」
格桑只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多問,出了房門後便踏著輕功離開了。
湛讕卻還是在書房內,負手而立,來回踱步。全無半點平日里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模樣,反而像是個情竇初開,卻束手無策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
嘴里還念念有詞道「這穿得花花綠綠,鸚鵡似的,不男不女的家伙兒有什麼好的?一有事情就向那家伙去求助?」
對湛讕而言在看到那封信時,便不難猜到那信紙是樊凡寫給白冉的,他以為昨夜自己同白冉說過那番話後,白冉便以為自己無法探查出賢妃中的究竟是什麼毒,竟然轉而跑去向樊凡求助了。
而這邊正準備上榻的樊凡卻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差點趔趄摔倒,道「這是哪個孫子在罵爺我呢?」
格桑回來後只是說湛讕已經看過了,白冉見沒有他的回信也並沒有覺著什麼。
她洗漱過後,又喝了碗熱騰騰的牛乳,想到今天不但七妹白妙已經同自己已經冰釋前嫌,白妙也想開不少。
還對賢妃這件事上有了如此重大的發現收獲。
白冉覺得很是愜意,不一會兒便沉沉如睡了。
只是睡夢中白冉總感覺好像有什麼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臉上,而且有很多的蚊蟲,定是叮咬了她的鎖骨這一帶,迷蒙之間,總是覺得癢癢的。
白冉醒後發現自己的寢衣交疊出的領口打開的,露出一大片紅心點點的肌膚,白冉乍眼一看心道昨夜果然是有不少蚊蟲在作祟啊,不過這麼冷的天又哪里來的蚊蟲呢。
就算是悶熱的夏天,她的閨房內向來都是打掃干淨,又有各種燻香,所以從未有過蚊蟲出現。
何況現在還不是夏天,天氣都冷了,哪里來的蚊蟲呢?
白冉這樣想著低頭一看,那密集的紅點,沒有凹凸不平呈蚊蟲叮咬後的小包。
而是平滑一片,細想道昨夜噴灑于面,灼熱的氣息。
白冉明白了,不是別的飛蟲,而是湛讕這個大蚊蟲。
她羞得臉紅欲滴,趕緊將寢衣拉好合上,看了看又想幸虧是鎖骨這兒,寢衣拉好後便也可以很好的遮蓋住了。
若是脖子上的話,就沒法兒了,白冉突然心中清明,似心有所感般知道了湛讕昨夜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刻意在她的鎖骨處留下這些印子,便咬牙切齒道「湛讕」卻是連湛哥哥都不願意喚了。
明月听見里間的動靜後便進去道「小姐您醒啦?」
她看見白冉面色緋紅的坐在床榻上,心下狐疑,可是巡視了一眼屋內,就連窗扉晚間都是照常緊閉著的,並無異常。
白冉听後強做淡定,可把明月給糊弄過去了,這事情,怎麼好意思叫明月給瞧見,知道呢。
今日的衣裳都是她將明月打發出去時,自個兒換上的。
雖說衣領拉著看不見鎖骨拿部分,可是換衣服間拉扯,難免會露出來,若是被她們看見,白冉覺著自己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她直接給自己換了一身的男裝,準備用過早膳後就去找樊凡。
這回兒她可得好好謝謝樊凡,上次,這次,都是他不求回報,不辭辛勞的一直幫助自己。
吃完後白冉便讓格桑換上男裝,同她一道兒去琳瑯閣。
白冉二人在來到琳瑯閣後,便看見樊凡一臉愜意的坐在用來招待賓客的地方,吃點心品香茗,一副好不舒適悠哉的模樣。
在看到白冉二人後可是一點也不意外,那樣子仿佛是料定了白冉就會來找他似的。
樊凡將茶盞放下後看著白冉道「白白,準備怎麼感謝爺我啊!」
白冉想了想後道「請你去太白樓吃飯。」
只見樊凡站了起來,拿起案上的折扇,輕輕拍了下白冉的腦袋道「沒新意」
白冉听了覺得卻是沒新意便點了點頭附和道「那你來想個有新意的出來?」
樊凡卻搖了搖頭道「還是去太白樓吧,爺我正好也有話同你說,咱們喝喝茶聊聊天到了午時,正好給你這個請爺我吃飯的機會。」
白冉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卻步伐一致的往太白樓邁去。
雅間內,樊凡一面吃著杏仁茶一面抬頭道「白白,爺我昨兒收到消息後,就第一時間寫信告訴你了,這事兒你可以利用它來對付賢妃,也可用來取消你同三皇子的婚事。」
「不過爺我是認為,你就算不為自個兒著想,也得緊著你們整個白家,若是你真嫁給那三皇子,其中牽扯甚廣」
「所以眼下正是解除這件事情很好的一個契機。」
白冉听後笑著回答道「你倒是同湛哥哥想到同處去,可以利用解除我同三皇子的親事。」
樊凡停住了握著勺子,正準備往嘴里送杏仁茶的手,心里有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憋屈之感,咬牙切齒道「又是那個討債鬼」末了還在心里補充了句難道真是上輩子欠他的嗎?
白冉知道樊凡同湛讕向來是互不對眼,看他這樣倒是頗有幾分習以為常的感覺,並未做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