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海進來的時候，就見到顧泠泠紅著眼楮站在外面。
心里一滯，急忙快步走了上去講她抱在懷里，「怎麼了？」
「你回來了。」顧泠泠將頭埋在楊雲海的懷里，此刻也顧不上旁邊經過的護士或者路人的目光了，「就是心里有些難受。」
剛才，王曉倩去上廁所的時候，王老太太忽然給醒過來了，不停的要找倩兒，等到王曉倩從廁所回來，抱著她不撒手。
然後，王曉倩就哄著她吃東西，王老太太舍不得吃，又推給王曉倩。
然後，母女兩就這樣你推我讓的，將一碗飯給吃完了。
顧泠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紅著眼楮從里面走了出來，站在走廊上還能听到里面王老太太正輕聲細語的哄王曉倩，「倩兒乖，倩兒不哭，呼呼一下就不疼了。」
雖然王曉倩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她卻還像是在哄小孩一樣的哄著她。
莫名的，就讓顧泠泠想她小的時候，姚如倩輕聲細語的哄著她的樣子，顧泠泠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傻丫頭。」楊雲海心疼的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難過了就哭吧，別委屈自己。」
一句話，就將顧泠泠抱著他更緊了，也哭的更難過了。
楊雲海耐心的撫模著她的後背，輕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哄著她。
知道她是觸景生情，想起自己的母親姚如倩了。
心里對她就更加憐惜了。
同時，對那個叫郭春達的也暗自記了一筆。
惹她哭的那麼傷心，真是該死！
「娘，要不咱們離開這里，好不好？」王曉倩靠在王老太太的懷里，看著娘頭上的白發說道，「去一個遠遠的地方，我去干活，我能養活娘。」
「不能啊，倩兒啊倩兒。」王老太太慈愛的模著她的臉，「不能走的，不能走的。」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種輕聲細語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很慈愛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張被毀掉的臉的話，可以看出來即便是傻的，那也是經過良好教育的。
「為什麼啊？娘？為什麼不能走？」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王曉倩一直疑惑的事情。
她還在很小的時候，就撿到王老太太了，那個時候的她就神志不清，但這麼多年卻是一直都會說一句話，那就是‘不能走’。
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留在這個小鎮上，有時候還會站在小鎮的入口一站就是好半天。
問她在干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即便是有好幾次她帶著她都跑出來了，她卻不走了，非鬧騰著要回去，不回去就哭，反正哪里也不去。
沒辦法，她就只好又帶她回去了。
「不知道啊。」王老太太笑著說道，「反正就是不能走。」
王曉倩，「……」
每次都是這樣。
她曾經懷疑王老太太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但這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從來也沒有人來小鎮上找過她們。
從來都沒有。
「娘，再不走我們就沒命了。」王曉倩委屈的說道，「郭春達那個畜生這次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楊雲海和顧泠泠這次把他打的那麼慘，他肯定是要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