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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嘿,大家好,我是flag倒得很徹底的防盜章,大家先睡,作者醬會努力修仙的,明天見!

錢麗娟听著屋子里姜老太太的罵聲,有好幾次,都有點忍不住,想要張口說話。

她真覺得三嬸兒沒姜老太太說的那麼不堪。

然而卻都被姜英杰給攔了下來。

姜英杰的臉上,也滿是無奈。

三嬸是個好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維護三嬸。

可是三叔都在呢。

三叔這當老爺們兒的都不吱聲,不維護自己的媳婦兒,他們兩個當小輩的,說點啥都不合適。

比起三嬸兒來,他更想維護自己的媳婦兒。

再者說,屋子里那幾頭蒜,他們一個也惹不起。

誰讓自己沒本事,要寄人籬下呢?

忍吧!

說到底,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咬著牙,硬忍!

干脆不听這些糟心事兒了,回屋里再串幾掛門簾子,再編幾個柳條筐。

姜老爺子對姜英杰還是心疼的,已經把編筐窩簍的手藝傳給他了。

姜英杰有空的時候就會編上幾個,然後攢到值得跑一趟,就送到供銷社去賣,雖然供銷社收購給不了幾個錢,但是積少成多,日積月累的,十天半個月攢下來,多少也能換一點點油鹽醬醋什麼的。

倆人鳥悄地走了,自然不知道接下來的神奇發展。

姜老太太見三兒子痛苦地抱著頭蹲下了,也就慢慢地停住了不絕口的罵聲,她不打算把這個兒子逼得太緊。

但是,倘若一丁點兒都不逼迫他,她的想法,又不能實現。

小蓮是個好孩子,三兒子雖然遜了點兒,但是勝在听話。

若是能把這兩個人湊成一雙,有人能實打實地按著她的意思照看小蓮,不讓這孩子被人欺負了去,她就算這會兒死了,也能閉上眼了!

不,不對,這會兒還不能死。

小蓮這事兒是一樁,還有一樁,就是小秋丫頭的婚事。這兩個事情解決了,就只剩下福生是她放心不下的了。

不過,她跟福生一起,生了那麼多的兒子呢!

總有一個兩個是能靠得住,能給福生養老送終的吧?

她若是走在福生前頭,倒是享福了。

要說她怎麼想起來把小蓮那孩子跟三兒子湊作堆兒的?

其實,她一開始也沒有這個想法。

不過,後來不知怎麼的,慢慢地,這個想法就像是那大田里的野草,在她心里生了根。

下了一場雨,就蹭蹭地猛長一茬。再下一場雨,又蹭蹭地猛長一茬。

她不是沒想過除草,只是這草卻怎麼都拔不掉不說,那草根,也扎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牢固了。

這些日子,她冷眼觀瞧,卻是覺得,小蓮有沒有這個心思,看不大出來,但是自己這個三兒子,卻像是動了真心了。

自己的兒子,雖然不待見他,但是照樣不耽誤自己知道,他一撅尾巴,是要拉幾個糞蛋兒!

當初給了娶了沈春柳,原本是看重門當戶對,誰知後來,沈家就落魄下來了。當然,老姜家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家,所以雖然沈春柳第一胎就生了閨女,卻也沒有把她休回娘家。

但是,隨著相處越來越久,也彼此越來越了解,姜老太太看著沈春柳,卻是越來越覺得鼻子眼楮哪里都礙事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看見老實人就來氣!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幾個媳婦兒里面,自己看哪個,都不大順眼。然而自己頂頂看不上眼兒的,就屬這沈春柳,其次是那個老四家的楊水芹。

沈春柳的性子,實在是稀泥面軟,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她。

三兒子對沈春柳,不是沒有患難之情,但是,沈春柳那模樣,那性情,是個男人,就不能把她當回事。

這回,若是能讓他們兩個分了,對三兒子也是一樁好事。

幾個丫頭片子讓沈春柳帶走,七寶留下,小蓮心地善良單純,一定能好好待七寶的。

至于小蓮那幾個熊孩子,這不是她的婆家還沒松口呢嗎?

回頭倘若她婆家一直不松口,三兒就省了心了。

而萬一小蓮的婆家真的松了口,自己再幫她教教,也就都能安分了。

小蓮也是個好生養的,人又年輕鮮女敕,倘若不是她還想著那死鬼留下的幾個孩子,惦記著把那幾個孩子接過來自己養,其實配給老三,都有點兒糟蹋了她這麼個人兒了!

老三這麼多年,一直子嗣艱難,生來生去,就生了一堆賠錢貨。

姜老太太捫心自問,自己老兩口,當年條件那麼艱苦,都生了這麼多小子,這根兒上,應該沒問題。所以,總覺得是沈春柳這塊鹽堿地,浪費了老姜家的好種子!

說不定,把小蓮這塊正當年的肥地娶進了門兒,還能再多給自己生幾個大胖孫子呢。

這個跑偏出去老遠,兜了一溜十三招的圈子,又溜溜達達地跑了回來的思路,已經在姜老太太心里,兜兜轉轉地,一日復一日,重復了不知多少遍了。

她越來越相信,一貫慫了吧唧、孝順听話的三兒子,之前之所以敢跟自己嗆聲,敢違逆自己的意思,必然是因為沈春柳這個面上悶聲不響,實際心里藏奸的媳婦兒背地里攛掇的!

這個媳婦兒,娶錯了!

要糾正這個錯誤,就得給老三換個好媳婦兒。

然而,老頭子前些日子把家給分了,家底拿出來給了幾個房頭的兒子、孫子、孫女們,手上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老宅現在雖然衣食無憂,但是人老了,不是這里病、就是那里痛的。手頭就算有點積蓄,也不能全花了呀!多少總得留個過河錢兒不是?

再說了,現在還沒到老得不能動彈的地步,幾個兒子閨女孝順不孝順,還看不大出來。

不過,自古以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萬一將來年紀大了,動彈不動了,手上再沒幾個錢,萬一兒子被兒媳婦兒攛掇壞了,不肯費心費力,關鍵是不肯掏錢照顧他們兩個老的,怎麼辦?

到時候豈不是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自己老兩口拿不出來足夠的銀子,給老三換個合適的黃花大閨女,那麼只能往那些好生養的小寡婦身上找了。

可是一般人家的小寡婦,有再走一步的心思的,人家早都嫁出去了。

再者說,即便是娶個小寡婦,也是要給人家彩禮的。而且,寡婦的彩禮,其實不比大閨女的彩禮少。反而因為經過見過,懂得實惠,不會要那些面子上好看的虛頭巴腦的排場,一開口,就都是實打實的銀錢、糧票、房契地契、金銀首飾、四季衣裳什麼的,比黃花大閨女更不好打發。

若是真的能把小蓮和老三湊成一對兒,自己就算是娘家人,這彩禮錢,不就省下來了嘛!

姜老太太心里還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卻說不出口的念頭分家以來,眼瞅著三房的日子越過越好了,這其實不都是自己兒子的功勞?

若是讓他重新娶一房媳婦兒,把那個面上老實心里藏奸的沈春柳給一腳蹬開,這收入什麼的,憑著老三的孝順勁兒,不都得送到老宅來?

小蓮性子溫順、心地善良、既勤快、又懂事,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心里有自己這個當姑姑的。想必不會攔著!沒了沈春柳那根攪屎棍子,一家人混混和和的,多好!

姜老太太給許玉蓮使了個眼色。

許玉蓮沒有太明白,不過多少看出來姜老太太大概是有話要跟三表哥說,于是就拉著幾個孩子,出去了。

姜老太太等到人都走利索了,眼看著門簾子都不動了,對姜大地說道︰

「三兒啊,娘這歲數越大,脾氣就越發不好了。听著這讓人著急上火的事兒,就來氣!不過娘的脾氣你也知道,也就是痛快痛快嘴,這說完了,就過去了,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你家七寶住院,需要錢不?娘這還有點兒,你拿去用吧。」

姜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從懷里貼肉掏出來一個小小的手卷包,招手讓姜大地過來︰

「你看看,這錢你都拿著,給娘留一塊錢就行。」

姜老太太說著,就打開了手卷包,手卷包里頭,是厚厚的一大摞毛票和分幣,密密匝匝一大摞,不過其實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

但是因為這些面額零碎的小錢,姜大地卻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娘!」

他心里激動不已,娘親果然還是念著自己的!

這些日子以來,每次娘親喊他過來吃晚飯,剛開始他還不大樂意來,因為姜老太太每次都忍不住要罵沈春柳一頓。

然而,後來姜大地卻發現,來這里吃飯,就能遇見小蓮,吃飯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看她,就總是會害羞地低著頭偷偷笑。

而她每次一低頭,就有兩縷發絲,從她耳朵邊上滑下來,黑油油的秀發,垂在那白生生的跟女敕豆腐一般的臉頰旁邊,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把那兩縷發絲,給她拂起來,掖到耳朵後頭去。

她的耳朵也是白生生的,耳垂不大,很小巧的一片,偏偏又圓又白,看著就讓人莫名其妙地有點忍不住想要咽口水……

當然,這些心思,他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的,只能在心里暗暗地想一想,還生怕被人看出來。

只不過,姜老太太再讓姜秋菊去喊他吃飯的時候,他這腳步就痛快多了。

而且來了老宅,吃過了晚飯,他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早早找個借口回家去,而是想方設法想要找些借口,留在老宅多待一陣子。

恰好姜老太太也想挽回自己在這個三兒子心里的地位,對他采取了懷柔政策。

每天吃過飯,都忍不住拉著他,要跟他憶苦思甜,講那些他小的時候的種種故事。

比如,姜大地五歲那年,有一次貪嘴,到別人家吃錯了東西,回家後剛開始還沒事,後來就上吐下瀉,大半夜的高燒不退,姜老爺子出門跑生意去了,自己怎麼樣一遍一遍地拿烈酒給他擦身子降溫……

又比如,姜大地小時候,大概是七歲那年,跟鄰居家的孩子打架,被人家在頭上開了個大口子,自己顛著一雙小腳,背著他,硬生生地跑了幾十里山路,跑丟了兩只繡花鞋,一口氣跑到鎮上的衛生院,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性命救了回來……

老實說,這些事情,姜大地原本听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了,他不想再听了。

可是,姜老太太說得動容,說道情深處,甚至會哭哭啼啼地抹眼淚,他就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接著听下去。

如果不勉強自己擠出來幾滴眼淚,姜老太太就會懷疑他听得不用心,下次來還會再說……

為了見到許玉蓮,他真是豁出去了。

每次都故意去想一些特別委屈的事情,然後這眼淚即便不流淌出來,也可以含在眼圈里,讓姜老太太看到他紅紅的眼圈,和滿腔的誠意。

等到姜老太太放過了他,他就可以往許玉蓮身前湊。

當然,分寸他還是有的。

他不敢靠的太近,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伸出手去,踫觸她的臉頰、踫觸她的頭發、踫觸她的耳朵、踫觸她的手臂、踫觸她的腰,踫觸她的腿……

他勉勵克制,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克制並沒有掩飾住自己的態度。

許玉蓮面上看著楚楚可憐,其實心里卻是非常精明的。

她很快就察覺到了這個三表哥對自己的心思,然後便輕輕松松地加以利用。

之前因為姜老太太經常喊三表哥過來老宅吃飯,有一回六丫來了,說是七寶有點發熱,讓三表哥回去看看。

三表哥本來很著急,就想著馬上要回家去,許玉蓮覺得是個機會,可以考驗他一下,就突然扶著腰,說是自己不小心扭到了。

結果三表哥立即關切地迎上前來,把她背了起來,送到了她住的那屋的炕頭上,給她細心地鋪好了被子,還灌了個湯婆子,安頓她躺下了,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她本來以為,三表哥大概是回家去看七寶發熱的情況了,卻沒想到,三表哥又轉了回來,請了雷七女乃女乃來給她看傷。

她怕被雷七女乃女乃看出來,忙說因為用了湯婆子捂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不覺得疼了。

雷七女乃女乃的診金,還是三表哥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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