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塵趕緊趁熱打鐵，恭維程教授道︰「當年有屠教授發明了扛瘧的青蒿素，現在有程教授您發明的血竭素，看來，咱們國家，又要出一個諾貝爾獎獲得者了。」
一听他這話，旁邊的晁偉成趕忙暗地里踢了他一腳。
李牧塵立刻意識到說錯話了，這玩意怕是不比之前的那青蒿素，那玩意只是扛瘧疾，而這個血竭素，能快速止血生肌，軍用領域的科研成果，國家怎麼會允許去申報諾貝爾獎？
要知道，申報諾貝爾獎的重要一步，就是要提供所有的研究數據以供驗證。
果然，程教授听完這話臉色則稍微暗淡了一些，不過他臉色又很快變得淡然了，淡淡地笑道︰「這諾貝爾獎，怕是我有生之年是沒機會咯。不過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能研究出這些對國家有用的成果，我也算不負此生了。」
這麼大年紀了，不考慮享受晚年，還在這里這種封閉的環境里繼續參與研究工作，李牧塵絲毫不懷疑，程教授這份為國奉獻的心，他自問是無論如何做不到這一點的，但不妨礙他對類似程教授這樣的人的欽佩。
隨即他起身鄭重地對程教授拱手深施一禮道︰「老先生為國為民的胸懷，牧塵佩服之至。」
程教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道︰「現在拍馬屁，晚了，我一向說到做到。有什麼直接說，別給我來這套，既然上面下了文件，我自然會盡力配合你。」
「不知道，程教授，你們在內傷藥中的主要成分是什麼，還有沒有類似效果更好一點的成分？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看看。」
李牧塵苦笑地模了模鼻子道，他是真的在表達他的敬佩之情，奈何這老頭不信。
「我們在內傷藥劑里，加入的也是新研發出來的成分，人參皂 r7，具有加速細胞再生的作用，對于身體內部損傷修復效果極佳。可惜，如果不是沒有找到解決副作用的辦法，只能稀釋後使用，人參皂 r7甚至有可能實現人體永生。」
有上頭的命令，程教授也沒有藏著掖著，將內傷藥中的所含主要成分說明，不過說起這種人參皂 r7，他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比起說到血竭素要顯得興奮很多。
永生，听到這個詞，李牧塵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他對永生這種說法是持懷疑態度的，如果換成是說延緩衰老，他還可能會相信。
「程教授，內傷藥劑中的人參皂 r7經過稀釋？能不能讓我看看，沒經過稀釋的。」
不過最吸引他的可不是程教授說的永生，而是他說的內傷藥劑中，所用的人參皂 r7是經過稀釋的，一听這話他就興奮了起來，經過稀釋的都能對他傷勢起到作用，那枚經過稀釋的呢？
看到他這滿臉興奮的模樣，程教授警惕了起來，連忙警告道︰「你可別打人參皂 的主意，我說的是解決了副作用之後，才有可能達到的效果，如果使用過量，會迅速讓人體器官衰竭，十分鐘內就能致死！」
「程老，我哪有打什麼主意啊？只是想看看，看看而已。上頭不是要求你配合我們嗎？趕緊的，就別耽誤了，快帶我去看看。」
李牧塵可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只要這人參皂 r7對他的傷勢有用，他可不介意低聲下氣一點。
「一些提取液有什麼好看的，我可以把相關試驗的數據提供給你查看，這樣反而更直觀一些。」可是他這會的表現已經引起程教授的疑心，哪肯讓去他看r7 的提取液。
「程老，我哪懂這些，你就讓我看看，實在不行，你應該也需要人幫你做實驗吧，我來，我的身體你放心。不瞞你說，我沒受傷之前，修為已經突破了虛境。」
李牧塵哪肯放棄，拍著胸脯對程教授道︰「你可能不明白虛境是什麼，就是練氣的第三個層次，煉神還虛，對身體有極強的掌控能力，如果真對我的身體有害，我隨時可以控制著排出身體。有了**研究的實驗數據，你才能更有針對性地對r7進行改良不是？」
他也是豁出去了，連把自己當小白鼠的話都說得出來。
程教授也知道練氣的那幾層境界，可是他不會武功，對還虛境界沒有什麼直觀的了解，晁偉成卻是早就驚呆了，用見過一般的眼神看著李牧塵，他原本對李牧塵的武功已經估計得夠高的了，卻沒想到，他這般年紀竟然已經突破到了還虛境界。
如今就他所知在世的高手中，也就少林武當，那兩位常年不出現的太上掌門，傳言已經突破到了還虛的境界。
不得不說，李牧塵的話還是讓程教授有幾分心動的，就如他所說，他如今r7方面的研究陷入泥沼，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數據，如果能在r7上有所突破，他當然是樂意之至。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為了實驗成果，不顧他人生死的科學狂人，他可不敢也不願意拿李牧塵的生命開玩笑。
「晁叔，你也幫我說些話啊！你是習武之人，應該對還虛有了解才是。」眼見程教授不說話，李牧塵趕忙拉了一把晁偉成，讓他幫自己說話。
「這個，程教授，您也應該清楚，真氣能助人突破人體的極限，或許，我們可以逐步嘗試一下。」
晁偉成都有翻白眼的沖動，他又不是虛境高手，哪知道虛境是個什麼狀態，不過真氣修為每突破一個境界，也能使身體素質大為提升也是沒錯，他皺了皺眉頭，斟酌著語句對程教授說道。
晁偉成的話，比李牧塵可要有效得多，程教授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開口道︰「你們先等著，這事我要先向上面匯報一下，如果上面同意，我們再說。」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實驗室，去跟上級領導進行匯報。
「牧塵，這事可開不得玩笑，之前我們不是沒有過戰士自願接受相關實驗，都是化氣巔峰的修為，身體素質也極佳，可是還是在實驗中犧牲里。這東西的致死量比氰~化鉀還低，稍有不慎……」
程教授離開後，晁偉成滿臉擔憂地對李牧塵說道，他是真擔心李牧塵的安危，如果李牧塵在他手里出事，蕭龍初和蕭若雪父女搞不好會把他撕了。
「放心吧，晁叔，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李牧塵故作輕松地對他笑了笑，他自己心里不太有底，畢竟他也沒有親身嘗試過這種玩意，可是他現在也是快無路可退了。
如今他的內傷狀況，隨著一次又一次地動用超過經脈承受力的真氣，又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傷藥醫治，情況是越來越惡化，如果再無法得到有效的治療，恐怕不出兩年的時間，他的經脈就將無法承載真氣的運轉，也就是俗話說的靜脈盡廢。
到時候，就算他能勉強活下來，身體也會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一個頂尖的武者，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以接受。
與其淪落到那樣一種地步，他寧願冒險死馬當活馬醫，看能不能從死中求活。
看他如此的堅決，晁偉成就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了，略作猶豫，邁步就往外走，邊走邊將身上用于內部通訊的通訊裝置取出，他勸不動，那就只能讓蕭若雪來了。
「晁叔，別告訴若雪，r7要是有效，我還能跟她天長地久，要是沒有用，我怕是也活不過兩年了，何必讓她知道這些？」李牧塵見狀，一步沖前拉住晁偉成，對他說道。
「你只能活兩年了？是因為之前受的傷？」晁偉成聞言一愣，回頭看著李牧塵皺眉問道。
李牧塵點了點頭，晁偉成又是一陣猶豫，而後暗嘆了一聲，將通訊器收了回去。
他完全能理解李牧塵的想法，如果換成是他處于李牧塵的境地，他同樣也會做出跟李牧塵一樣的選擇。
因為這件事，兩人都沒有了開口說話的心思，對坐無言，直到晁偉成的通訊器傳來聲音︰「偉成，這是怎麼回事？」
聲音的主人，正是文成東，同意李牧塵進入研究所的人是他，程教授自然也是向他匯報相關的情況。
晁偉成將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給文成東听，听完之後，文成東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讓我跟小李通話。」
「文總理，是我。」晁偉成將通訊器交給李牧塵，李牧塵接過通訊器開口說道。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不是還有個血府化瘀湯嗎？」話筒里響起文成東的聲音。
「血府化瘀湯算是我的嘗試，我也不敢肯定能有效。」李牧塵苦笑了一聲，如果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又何苦一定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可以先試過血府化瘀湯是否有效再說，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藥材已經準備齊了，正在送往科研所的途中。」文成東用不容商量的語氣對李牧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