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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血濺宮門

「王爺,宮內急報!」霸刀離去後,溫莫言急忙送上一紙飛鴿傳書。

「王爺?」看完密報之後,獨孤朝陽便一陣沉默,面色冷凝,溫莫言有些擔憂,莫非宮內出事?

「溫伯,啟程回宮!」

約半個時辰之後,獨孤朝陽才開口,不過溫莫言卻有些詫異,「不等小郡主了?」

獨孤朝陽半響不語,轉而嘆道︰「不得不走,趙家被皇上逼得狗急跳牆,欲行逼宮之舉!」他本以為只是行刺而已,那麼自己的安排是萬無一失的,可沒想到他們這麼著急就逼宮了,不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無法等到月兒蘇醒了。

「啊?」溫伯听後大吃一驚,趙家人膽子也太大了!

「那王爺,咱們還是趕緊回宮吧!」從秦州府趕回金東可是有些時辰啊,晚了興許就來不及了。

「恩,啟程。」獨孤朝陽心中暗道,他埋下多年的引子今晚就是點燃的時刻!這次趙家等不及出手,計劃要提前進行了。

此刻的天幕低垂,夜空中無半點星光,漆黑暗淡,毫無生氣。

獨孤明月久久無法入睡,腦中不斷浮現出父王的面容,在心中沉沉一嘆,卻听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冷竹?她才做什麼?

「主子。」冷竹似乎不意外獨孤明月深夜未眠,「您沒睡?」

「恩,有事嗎?」

「剛才王爺派人來傳,說王爺有要事回金東了。」

冷竹輕聲道,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哦。」獨孤明月說不清心中是失望還是慶幸,她想見又怕見的情緒一直攪得她難以入眠,神訣境界的突破對她來說似乎都少了些欣喜的感覺。

「那冷竹出去了,主子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獨孤明月微一點頭,冷竹出去之後,她仍然輾轉難眠,此刻她的靈覺忽然感到一股精神氣息的逼近,她頓時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與那股精神氣息相交,而那氣息太過弱小,剛一接觸便立刻縮了回去。

而獨孤明月透過靈識已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然是歐陽閭?

沒想到他也觸模到精神世界的大門了,五年過的真快。

「歐陽閭,還不出來?」

「呵呵,我以為我進步夠快的了,沒想到還是遠遠不如你。」

「來找我何事?不是說明日午時三刻安泰客棧見嗎?」

「我就是來告訴你,明天要小心鴻門宴。」

「什麼意思?難道東嚴正要對付我?」

歐陽閭有些厭惡的回道︰「不是,二長老不是那樣的人,其實那傳書不是二長老的人送來的,此時天宗內部出現矛盾,長老會分成三個陣營。首先,自然就是終于武神預言的大長老這一脈,加上二長老以及五長老六長老,堅持忠于天宗的使命,請你接任宗主之位;然後,是三長老東義流與七長老八長老以及天寶的堂主馬四海等人要求在內部選出宗主,不需要外人干預天宗內部事務,而且對你抱有很大的不滿;之後就是四長老九長老十長老等人處于中立,尚在觀望,哼,牆頭草!」

歐陽閭繼續道︰「其實只要三長老東義流等人不反對,便無事。不過經過長時間的爭論,始終沒有解決的辦法,而現在大長老生命垂危,三長老更加無所忌憚,這一次應該就是他的陰謀。」

「不過,」歐陽閭略一頓,目光中滿含饒有興致的意味,似乎等著看好戲似的,「你現在功力如此精進,明日之約,我們擔心的該是他們了。」

「如今天宗的經濟狀況如何?」

「噢?」歐陽閭一愣,尚未反應過來。

「天寶堂主不是總管著所有的錢莊麼?如今他跟著三長老公然反對祖訓,那天宗此刻不是面臨經濟危機?若非如此,只管著錢莊手下無人的三長老如何能與統御著天玄與天涯的二長老分庭抗禮,各執一方呢?定然是東義流馬四海等人卡住了銀錢來源來要挾二長老。」

歐陽閭听完這番話這才反應過來,更是佩服她小小年紀卻如此心思縝密,一席話分析的滴水不漏,他待獨孤明月說完才猛地想起二長老也曾經嘆道,‘若不是在錢事上輸他半分,他東義流膽子再大也不敢與老夫叫板!’

獨孤明月心想,這該是**不離十,這就相當于被他人卡住了喉嚨,要掰開那雙手,第一種就是用自己的力量硬掰開,第二種就是借助外人之力反過來卡住那人的喉嚨,讓他不得不放開他的手!只是不知東嚴正是怎麼想的?若是自己硬要使力掰開的話,恐怕會傷及自身,至于外力,那就是自己了?

看那歐陽閭的表情估計他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獨孤明月心中了然,若是叫他殺人他定能想出幾百種不同的方法,可說到其他動腦子的事情,以他的腦力一定一頭霧水或是一片空白。

「呵呵,明月丫頭,你別看我,我歐陽閭你還不清楚,這些東西我都不懂,這回就是來傳個消息,讓你小心,恩,月丫頭,你還是盡快見見大長老吧,他老人家盼著你盼了很久了,整整十五年日夜不忘的,現如今他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提起大長老,歐陽閭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眼中對大長老的敬重孺慕不期然讓獨孤明月有些被感染。

「好!」不知為何,獨孤明月似乎覺得她能體會歐陽閭的感覺,當她前世的師傅憑雨上人離去之時,她似乎也體會過那種空洞的寒意,那種至親之人離去之時帶走的溫暖,多麼令人不舍……

「那我走了。」只听得衣衫劃破空氣之聲,歐陽閭人已離去。

*  *  *

大鄭國都金東,紫金城。

夜,涼如水。

暗夜星幕,低沉欲墜。

深秋時節卻無一絲的涼爽,反而如炙夏般的窒悶,空氣中幾欲凝結的壓抑氣息叫人喘不過氣來。

路上空寂無人,此時卻忽然听見急促而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奔馳而來,越行越近。

「統領,咱們這是去做什麼?」年輕的小將還有些模不清頭腦,

「別嚷嚷,跟著就是了。」趙無攸有些興奮,夾雜著期盼、野心、**以及少少的不安與焦慮,他已經不再去想他即將做的是不是大逆不道,他的眼中似乎看到的是萬里河山,是權利!

雖然這些年他的妹子穩坐皇太後的寶座,但是他們趙家與皇上之間的關系卻越發陷入僵持狀態,太後不願放下手中的權柄,即使皇上早已到了親政的年歲。如今權力的中心仍然在*殿內,各部大臣的奏折也是先由太後閱覽,而後才由皇上御覽,太後與皇上的矛盾越積越深,而御天王自從五年前明月郡主死後一直不理政事,似乎完全的放下了手中的攝政之權。

趙無攸想到這心中不免有些不安,雖說御天王幾年不理政事,可是萬一他……想到這,趙無攸似乎看見了獨孤朝陽那雙淡漠平靜卻叫人不由自主害怕的眼,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心道,不會吧,他都放手這麼久了……不管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妹子做的事情總是不會錯的!

*  *  *

乾元宮內,御林軍一如往常巡邏著,可是不知為何一陣風吹過便覺得困意逼人,腰骨乏力。

忽然間空氣中傳來一絲莫名的殺意,不好,有殺氣!

「有刺客!有刺客!」

御林軍副統領李東身為一品上階高手自然五感敏銳,他厲聲高喊,三千御林軍瞬間行動起來,可是眾人此刻卻開始渾身發軟。

就在這時,數十名黑衣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御林軍的隊列當中,一陣尖銳的嘯叫聲在李東揮刀的瞬間即刻響起,幾乎是與此同時,百名御林軍士身軀頓時變得殘缺不全,哀聲遍地。

這些黑衣人為何如此殘忍,而且看手法並不是專業的刺客,若不是血海深仇,殺手殺人只求一刀斃命,如何手段如此血腥!

李東心道不好,他們不是刺客而是軍人,明明就是軍人的殺敵手法,而此時也由不得他多想,狹長的羽箭在空中呼嘯而至,疾如閃電,尾端的白色長羽劃破沉沉暮色,濺起的腥血淒艷如朵朵死亡之花!

听到外面的喧嘩聲,御林軍統領王栩疾步奔出,卻發現外面竟然血雨腥風一片,眼看著黑衣人步步逼近,而御林軍三千人竟然絲毫不敵!不可能啊!御林軍可是精銳中的精銳,莫非下了藥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今日正好輪值宮中,刺客竟挑此時前來,他心中很是不安,不對勁,非常不對勁,豹騎軍定然已听到嘶吼聲,卻無人前來,情況不妙。

「大人,屬下等頂不住了,他們下了軟骨散,兄弟們根本無法使力啊!大人!快帶著皇上走吧!」

「啊……」李東分神說話之際,被一名黑衣人在胸前刺了一刀,他橫刀而立,怒聲罵道,「你爺爺的,你老子李東今天就是死在這了,也不讓你們好過!」

他以刀支持著失血過多的身軀,依然挺立在黑衣人面前。

而這時,黑衣人似乎被他的悍不畏死震懾住,可是瞬間而至的薄刃如柳葉般劃過他的咽喉,黑衣人!又見黑衣人,而這一批黑衣人似與前面那些人不同!

他們殺人手法干淨利落,每一出手都選擇最省力最直接的方式,他們,才是真正的刺客!殺手!

「他們來了,我們撤!」一個黑衣人出聲道。

「不是說要等將軍大人來嗎?」

「女乃女乃個熊,你閉嘴,別說話!」

話音剛落,那些疑似軍人的黑衣人立馬有序的撤退出宮門。

此時的三千人只剩下五十多人了,王栩的身上也是血痕累累!想他歷時三朝,年屆七十高齡,若非鴻烈皇臨終所托,今日他已是安享晚年,如何還需經歷如此拼殺!

「大人!您快走。」李東終于也抵抗不住,卻還是擔憂王栩老大人的安危。

可是,誰能走得掉?

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幾乎都是一品上階的實力,而且他們還有三十人,皆是毫發無傷,這五十傷患如何逃?

王栩悲憤欲絕,一聲血淚痛泣︰「皇上!老臣對不住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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