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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此乃吾酒窖

狀紙里面寫的盡是控訴伍余元強佔地皮的控訴。

最後幾行,是告狀人對她的幾言陳訴︰「敬以大人,伍余元強佔百姓地皮已多達數年,無數和樂之家由此而散。當日西內苑一案,大人不懼強威,披露其罪惡,雖未曾將其徹底除去,但草民心中實欽佩至極。故呈此冤情,望大人相助,保吾及日後數家兒女平安。」

陳蛋湊上頭來問︰「大人,其上寫了些什麼?」

風裳小心翼翼將狀紙折好,放到懷里,之後看向陳蛋。

她面上是未所見過的嚴肅、堅定,又隱有怒意。

陳蛋看著有些慌,不知那紙上有些什麼,正要再問,她一拍他肩膀,眸中露出決然與十分熟悉的狠辣︰「這次,我必除他!」

伍余元欺辱百姓,甚至數次對鳳承天不敬!

風裳握緊拳,眸子里冷意越來越濃。

陳蛋看著面前之人,忽然想起來了,那股狠辣他在哪里看過。

在陛下帶著他去伍府找應大人時,在那日酒肆陛下抽打十一王爺與平樂公主時,他都從那個男人眼里看到了狠辣。

但眼前大人又有些不同,她不同于陛下的孤傲冷絕,在她眼里,總還有些什麼情。

類似些女兒特有的柔,柔情。

陳蛋一驚,立刻將自己跑遠的神思拽了回來,那日伍府,他已知曉了大人身份,但陛下囑過,他一切只能當不知。

大人于他有恩,他自然不能背叛大人。

風裳又一拍陳蛋肩膀︰「走,隨我去宮中酒窖取些酒,我們便回西內苑。」

去了酒窖,守酒窖的宮人都認得風裳,故也未加阻攔。

陳蛋在外候著,風裳便自個兒入了酒窖,去隨意挑選。

她其實還是愛喝梨花春,但近日來,嘗著西鳳酒也著實美味,配得上國酒之稱。

只是西鳳酒較為珍貴,她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心情實在不好,那便賞自己喝一小壇罷。

她挑選了一小壇置在角落的西鳳酒,剛抱起,就听到自酒窖口傳來問話聲。

「宮中何時新建了一小酒窖?」

「稟娘娘,是夏日里方建的,並不大,藏酒量並不似大明宮的國窖多。」

「嗯,雖不多,倒是別致精巧,本宮且進去看看。」

太監為難的聲音傳來︰「可是,唐公公說」

可那太監似乎沒能阻得了那位發聲的宮中娘娘,風裳已經听到有腳步聲朝她這邊而來。

她抱著壇子一轉身,便看到了那位娘娘伍妃。

伍妃看到她也是一驚,之後立即笑起︰「原來是應大人,你也是新發現的這酒窖麼?」

伍詩靈方問完,忽然意識到什麼。

方才那太監的猶疑,以及這酒窖建于夏日,還有在這里隨意挑選酒品的應尚

她忽然猜想,這酒窖是他特為面前女子建的麼?

風裳抱著酒壇子也是微回了個笑︰「正是。」

說完,她便想告辭離開。

因為伍妃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在她面前,風裳總覺有些不自在。

又或許,她覺得不自在是因為伍妃是鳳承天的妃子。

她的告字才到嘴邊,伍詩靈抱起一個酒壇便問道︰「應大人,這壇酒我能抱回去麼?」

風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她抱的西鳳酒的旁邊的另一壇,酒窖里只剩了這兩小壇,鳳承天近來還沒有給她挑選新酒。

風裳心中很想拒絕,若是外面她自己花錢買的,定是大方送了。

可這是鳳承天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就是自私的不願分享給別人。

即使面前的「別人」曾在游船上救過她。

伍詩靈見她失神,便又喚了聲她︰「應大人?」

風裳立即應了一聲,想著狠狠心,不若送了罷,她怎能變成那樣一個自私的人?

「你為朕妃,索一壇酒何須問一屆六品小官?」

風裳尚自猶豫間,鳳承天已走了進來,他上前將伍詩靈擁入懷里,命身後宮人為伍詩靈拿了酒,看也不曾看風裳一眼,抱著伍妃便要離開。

風裳猛地一跺腳,直接大聲道︰「不準!」

酒窖中眾人听著她此聲不準,頓時愣住了。

她在和誰說不準?

之後,風裳徹底踐行了她究竟在和誰說不準。

她放下懷里酒壇,跑到抱著另一酒壇的宮人面前,從宮人手里硬搶過壇子抱到懷里,就朝後退去。

「這是你給我的酒,我不要別人喝。」

風裳退得急了,忘了身後不遠還有她方才放下的小酒壇,腳下不小心一絆,酒壇子被猛地踢開,她身子也一趔趄,就朝後栽去。

昨天才栽過兩次的**,如今再遭殃,她手中抱著的酒壇連著身後的酒壇子 地一聲,皆摔成了碎片。

兩壇僅剩的西鳳酒就這樣毀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她立即听到了伍詩靈身後宮女極低的取笑聲。

風裳下意識便抬頭看向了鳳承天,只見他眼里也掛起了嘲諷之意。

「應尚,你知你這叫什麼嗎?」

風裳腦海里就此想到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可他送給她的只有兩個字︰「活該。」

看看,現在連多出四個字都不願與她說。

之後,他抱著伍詩靈,伸手指了指另外稍大的幾個酒壇,命道︰「將這幾壇昆侖觴為伍妃抱出去,應大人既愛飲西鳳酒,那便全讓給他喝。」

之後鳳承天擁著伍詩靈出了酒窖,一眾宮人也跟了出去,少數宮女回頭竊笑著望了她幾眼,也紛紛離開了。

風裳坐在地上,眼中淚水已忍不住,但她仰起頭,努力把淚憋了回去。

她起身,身上已被酒液弄濕,粘在身上很不舒適。

昨日是茶,今日是酒,大概這幾日她和鳳承天相觸,還是莫要再見面了。

神識恍惚地出了酒窖,陳蛋依舊在外面等她。

看到她這副狼狽樣,明顯一愣。

風裳卻並未看他,視線望向酒窖遠處些的涼亭,亭子里鳳承天與伍詩靈坐著,面前站了幾名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當首的卻是一身緋色官服的崔揚。

崔揚與鳳承天不知交代著什麼,之後青年男子將手中數張寫滿字的紙張呈上,放在鳳承天面前的玉石桌上。

伍詩靈低低一笑,附在鳳承天耳邊說了聲什麼,鳳承天的眼楮笑得微彎了彎,轉過頭和伍詩靈也說了句什麼,伍詩靈更開心地笑起,頭一歪,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鳳承天則順勢把伍詩靈往懷里擁了擁。

陳蛋看了看涼亭,又看了看此刻顯些孤涼的風裳,他看她那麼想過去,想著要不問一聲大人我們不若過去?

結果,風裳一拍他的肩膀,似是在借他來給她勇氣︰「阿蛋,我們過去!不就是寫詩嗎?誰不會!」

陳蛋一邊被風裳拽著,一邊疑惑問︰「大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在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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