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蘭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閆清澤的表情僵住了。
元欣蘭咽下那塊蛋白，拿起筷子大口扒起了飯，等把嘴里的那股咸味壓下去後，才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她抬起頭看向閆清澤，不好意思道，「閆老師，挺好吃的。」
元又微抿著嘴忍住笑。
小姑，你這是欲蓋彌彰啊！
閆清澤僵著的表情松開，無奈道，「欣蘭，我說過了，不需要勉強。」
元欣蘭更加尷尬了，暗自懊悔著自己表現得太夸張。
元又微也已經剝開了鴨蛋，她小心翼翼地啃了一點點，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咸！
太咸了！
閆清澤嘆了口氣，伸手也拿起一個鴨蛋，磕破剝開，自己咬了一口。
他的表現就很直接了。
將蛋白吐掉，皺著眉，「鹽放太多了。」
說著，他伸手將元欣蘭和元又微手上的兩個鴨蛋都收了回來。
「太咸了，吃了對身體不好。」
「你要扔掉？」元欣蘭問道。
閆清澤點了點頭，「估計給豬都不吃吧。」
元又微「噗哧」一下笑了，好奇道，「閆老師，你怎麼腌制的？」
閆清澤回答道，「馬老師說，用紅土來腌制，鴨蛋會比較香，所以我在學校里挖了一點，然後加了鹽，還攪拌均勻了，才把鴨蛋放進去。就是土干了一些，不好攪拌……」
元欣蘭將閆清澤放回去的鴨蛋重新拿了回來。
閆清澤疑惑，「欣蘭？」
元欣蘭笑道，「蛋白很咸不能吃，但是蛋黃肯定很入味，不能扔！」
她說著，開始剝起了鴨蛋。
元又微在一旁卻敏感地捕捉到了閆清澤話里的關鍵點，「閆老師，鹽你是怎麼加的？」
閆清澤轉過頭看元又微，「就是加到紅土里啊。」
這回，連元欣蘭都知道問題所在了，「你沒有加水嗎？」
閆清澤一愣，「要加水嗎？」
姑佷倆相視一眼，終于知道了這些鴨蛋為什麼會這麼咸了。
元又微問道，「閆老師，紅土那麼干，你就加了鹽居然還能攪拌得動？」
閆清澤解釋，「我挖的那些不干，是濕的，還是可以攪拌的。」
元欣蘭剝著雞蛋，開始傳授經驗，「要先燒水，然後把鹽加進去溶解，然後等冷卻備用……」
閆清澤听得很認真，不時地點頭，又提了不少問題。
元又微看著他的樣子，想著如果現在給他一個本子，估計都會一個字一個字地記下來。
于是，這頓午飯，就在「怎麼腌鴨蛋」的課程中結束。
吃過午飯，元又微接手了收拾廚房的事情。
元欣蘭帶著閆清澤去參觀她腌制的那些東西。
其中就包括兩陶罐的鴨蛋。
閆清澤听得愈發認真，還湊到腌好的咸菜壇子口去看。
不好聞的腐臭味，都沒讓他打消「一定要腌好鴨蛋」的想法。
「對了，吃咸鴨蛋的時候也有講究，如果太早吃，不夠入味，太晚吃，吃到後面就咸咸的……」
閆清澤態度認真，元欣蘭說得就更認真了。
兩人在雜物間門口正說得歡，拐角就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