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又微抬起手細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杜大姐從地上爬了起來,推了推發愣的元又微,「又微,還愣著干啥?趕緊收拾一下,待會兒老趙又該罵了。」
元又微「嗯」了一聲,彎腰將洗碗桶扶了起來。
還好,洗碗桶里的碗都拿出來了。
不然,她剛才那麼一滑倒,直接栽進洗碗桶,毀容事小,丟命事大!
她剛把地拖干,新的髒碗又送了過來。
元又微和杜大姐連忙投入到新的刷碗工作中。
這麼一刷,一直到了十一點,碗筷才漸漸少了。
十二點一到,元又微和杜大姐收拾好最後一批碗筷,各自道別下了班。
之前濕透的上衣,早就已經干了。
元又微卸下圍裙,換去工作服,用手提袋裝好準備提回去清洗。
出了飯店後廚,一陣夜風吹過,帶來城市的悶熱。
元又微推著自行車出了狹隘的小巷。
還只是子夜,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帷幕。
自行車在車流中穿梭,猶如靈活的燕子低空盤旋。
回到了租屋處,元又微停好自行車,和房東阿姨打了一聲招呼。
房東阿姨頂著一頭卷發夾,和一群精神抖擻的大媽熱火朝天地搓著麻將。
听到元又微的招呼,她只是抽空地點了點頭,繼續和大媽們侃天侃地。
元又微不以為意,沿著逼仄的樓梯爬上了二樓。
這是一棟歷史頗為悠久的筒子樓。
盡管環境不好,設施又差,但在這個大城市中,極低的租金依然獲得了不少人的青睞。
如果沒有熟人,還租不到。
這是元又微在這里住的第十年。
能租到這個地方,還多虧了她白天那份工的老板和房東阿姨是老同學的關系。
元又微進了房間,拿了套換洗衣服,去洗手間沖涼。
等洗完衣服,已經快兩點了。
打開嘎吱作響的風扇,元又微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生物鐘在四點半的時候準時叫醒了她。
洗漱一番,元又微又洗了個頭,然後頂著半濕的頭發匆匆下樓。
遇到了起來上廁所的房東阿姨,和對方頷首招呼了一下,就騎了自行車飛快地離開了。
「這姑娘都二十九了吧?唉,也不知道找個知冷熱的處處……一個人太苦了……」
元又微沒听見她的嘀咕,她騎著自行車很快就到了女乃站。
「又微來啦!」女乃站的老板娘個頭雖矮,但干活極為利索。
元又微剛把自行車停好,老板娘就搬來了送女乃箱。
兩人合力將送女乃箱固定在車後座上,元又微重新坐上了自行車。
「又微,怎麼不買輛電動車啊?效率又快,還不用這麼早就起來。」老板娘說道。
元又微就笑,「騎習慣了,電動車反而不會用。」
自行車在筒子樓隨便停也不會有人偷,電動車就不一定了,而且還要費心給它充電。
筒子樓的電可沒那麼好用。
和老板娘道了別,元又微騎著自行車開始今天的送女乃之旅。
送牛女乃的這份工,她干了五年了。
這個城市的每條小路都有她的足跡,她覺得交警可能都沒她這麼熟悉這些小路。
……
送完最後一家的牛女乃,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將女乃箱還給了女乃站,元又微這才開始享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