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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公平”對待

今天中午辛恬收到了舒修遠發來的信息,告訴她筱雨工作的事已經安排好了,等兩周後她畢業就可以辦理入職了。

收到信息時辛恬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這樣筱雨就不會來打擾她和敬姝了,大家又不在同一座城市,見面的機會也比較有限。

她不喜歡筱雨纏著敬姝,那種感覺很糟糕,讓她嫉妒得抓狂。除此這還會令她感到惶惶不安,她非常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不過是在害怕,害怕敬姝離開她,害怕她倆之間沒有了交集,那麼曖昧的交集。

辛恬覺得必須讓自己靜下心來想想明白,她和敬姝,和舒修遠之間這種含混不明的關系。她只能在他們之間選擇一人,她可以接受自己自私,但她不能允許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平白無故地傷人。

「姝,…筱雨的工作已經落實了,她一畢業就可以到輝盛去報道了。」辛恬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敬姝。

「這次筱雨真得謝謝你,如果你不幫忙,她不會這麼好運的!只是這樣…你豈不是又欠了舒修遠一份人情?」敬姝說著睇了副駕駛座上的辛恬一眼,眼神中的糾結是赤**luoluo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會要你怎麼還?」敬姝如此問著,用一種極度壓抑的腔調。

那麼明顯的糾結和壓抑,辛恬不是傻子,當然感覺得到,「怎麼還?…還能怎麼還?」她喃喃自語著,並不去看敬姝,「……情債肉償唄!古往今來不都如此嗎?說得好听叫‘以身相許’……」語氣中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沉默,狹小的車廂里充斥著一種驟雨將至的沉默,那種瀕臨暴發的的低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就連車內的空氣都仿佛要被擠進不可見的縫隙中躲藏起來。

隨著刺耳的急剎車聲,敬姝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辛恬被這突如其來的剎車晃得一陣眩暈,連帶著安全帶下的右肩都因急勒而被刮出了一道紅痕,火嚕嚕得疼。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誰都沒有說話,大約是都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氛圍了,她倆同時扭頭看向了對方,眼神剛一交匯,辛恬便愧疚地低下了頭,她覺得自己還是傷了敬姝。

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地辛恬抬起了頭,像是做出了什麼重要決定似的,「…姝……我不想傷害你,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她加重了語氣強調著,聲音戚戚的,「但我怕…怕有一天……你仍然會受傷……」

敬姝根本受不了辛恬這副樣子,她是在愧疚吧?還有那麼點兒委屈,像個春心萌動的姑娘害怕被意中人拋棄般的不知所措,「甜心,我說過……」

沒等敬姝把話說完,辛恬便伸出了左手食指,用指月復輕輕的點住了她的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姝,讓我說完!」辛恬語氣堅定,眼神中有一絲不常有的果決。

「…我會公平些,所以……」她又停了一會兒,仿佛是在給自己信心,「我不會不理舒修遠,但我也保證和他約會時,絕對不會上床,直到我找到答案,在你們之間做出選擇!」

敬姝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話是這些,一時之間竟有點兒接不上,其實听到這些,她是有些竊喜的。辛恬的決定並不算太公平,因為現在「同居」的是她倆,在相處時間和機會上她是比舒修遠有優勢的。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說舒修遠就屈居劣勢了,畢竟他也在辛恬身邊存在了四年,而且直到來凌市前的近一年多時間他們也保持著「同居」關系,加之自然的性別優勢及經濟等多方面的因素,不得不承認他也是有著不錯的籌碼的。

一個很有份量的對手!敬姝暗自衡量著,但是只要辛恬目前在她身邊,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她會讓她全心全意的接納自己,接納這份熾烈而慎重的情感。

這些思量也不過是瞬息之間,敬姝還是很感動辛恬這份心意的,她知道這個姑娘心底的良善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只是她掩飾的很好罷了。「…甜心,我還是那句話……我等你,多久都等!」

雖然是短短的幾個字,但敬姝說得不可謂不動心,辛恬靜默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張近在咫尺的真摯面孔,傾刻間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陰霾逐漸散去,她會心地笑了,因敬姝的溫柔而滿足,因她的理解而欣慰。

回到921後,敬姝給筱雨打了個電話,提前知會了她關于去輝盛工作的事。那丫頭一听之下,簡直是美開了花兒,抱著電話嚷嚷一定要讓她的恬姐姐接電話。

辛恬在敬姝旁邊早听到了,但是她還是不習慣應對這種場面,于是沖敬姝擺擺手做了個口型,看到她的示意敬姝會意,對筱雨扯了個謊,稱辛恬最近太忙加班還沒回來,感謝的話就以後見面再說吧。

辛恬幫忙的這件事敬姝覺得不必瞞著筱雨,她是應該感謝辛恬的,雖然辛恬並不在乎。但人嘛,總得知道感恩,更何況也正好借此提醒她,工作中穩當點兒,別出什麼紕漏。

放下電話後,敬姝怕辛恬怪她多嘴,就對她簡單說了一下告訴筱雨這個消息的原因,然後便拿著空杯子去飲水機那里打水了。

可當她再次回來坐到辛恬身邊時,就看到她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怎麼了?」她有點兒奇怪,低下頭往自己身上胡亂地看了兩眼,然後又狐疑地看向辛恬。

「姝,我發現你其實……挺…挺……」辛恬的話卡住了,敬姝也不急,她知道辛恬這副模樣是在思索著找一個合適的詞語,她有這個習慣,希望對一件事情表述的盡量準確。她是個敏感的人,以已推人,生怕所言不當會造成誤會。

但如果是和她這麼熟悉的自己,辛恬也要這樣吞吞吐吐,敬姝覺得那就不是要表達準確的問題了,可能會是她覺得比較傷人的話語,或者說是含有貶義意味的言辭。

「甜心,沒關系,想說什麼盡管說,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飾,更不需要偽裝!」她平和地看著困擾的辛恬,給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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