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騎一匹。
坐在她的背後。感覺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是也說不上來。不敢問,畢竟對方是男子。所以沒有多想。
只是覺得味道很自然,不是什麼藥物,也不是什麼特制的,到像是人體身上所散發的自然清香。
他們策馬而行,一起翻過山頭,很快就到了縣城。
慢悠悠的進了縣城後。找到了客棧。就在客棧里暫時住下。
「公子。你打算去哪?家住哪里?」那少年人先開口問。
伊耀詩搖了搖頭,其實他已經無家可歸了。
從小離開家鄉,去山上學藝。當時的時候,父母早已是離開人世了。
是他的親人把他送上山的。後來那些親人也已經失去了聯系。十幾年過去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他也不想去尋找他們。只是下了山後想要闖蕩一下。歷練一下,江湖是什麼樣子的,于是他就如實相告了。
沒想到對方不但沒有瞧不起他。也沒有感到驚訝。反而高興的滿臉的笑意。
「那好啊,那我們就結伴而行。正好我也是一個人。我是從西域來的。為的就是想來見識一下這邊的繁華熱鬧。」
他們進了客棧住宿。可是伊耀詩身上沒有太多的銀兩。
剛下山的他是一窮二白的。本來他就想著。在街上擺個攤給人家醫病。或者賣一些藥物。來討一些生活的。
當對方得知他手頭拮據的時候。
非常慷慨的為他付了客棧費的錢。
還邀請他一起請用膳。就這樣,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在城鎮里面,他們住了幾日。白天伊耀詩會在街上擺攤位。
倒是給不少病人看了病。
賺了一些銀兩可是像他外來的到城鎮來做生意,勢必會被一些地痞無賴所糾纏。好在他自己也是身懷武藝。
不怕當對方人多勢眾。可是畢竟也不是長久之地。
而對方少年似乎也是有一些功底的,雖然不是很高強,不過好歹能應付幾個平常人。
于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過了兩日就離開了城鎮。
在這兩日的相處當中。伊耀詩知道對方。是從西域來的。姓高,她沒有告訴他全名。所以他就稱呼他為高兄弟。
因為比他年長一歲。所以對方也稱呼他為伊哥哥。
後來他們離開城鎮後到了好幾個偏遠的村莊。去為那些百姓治病。
他們隨走隨停。真的是結伴而行。
也就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讓他知道了對方原來是位女子。
那也是相處一個多月之後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剛從一個村莊回來。又去山上采了一些藥材。現在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是用帳篷搭建的。
走進帳篷,未曾發現高兄弟。
于是他想去溪邊把藥材洗一洗,看到一旁的馬兒還在,看來人沒有走遠。
拿起藥筐,背在肩上,往前面不遠處的小溪邊走去。
來到溪邊。
他突然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的年輕女子在溪里沐浴。
那光滑的後背,在陽光的照耀下,透著光澤。
當時的他一臉呆萌,不知道眼楮該放哪里?
對方只著了一塊抹胸。
亭亭玉立的站在水里,水中若隱若現的似乎飄著什麼。
在他看清楚對方微測的臉後,驚訝的發現。此人正是高兄弟。
眼神一眨,慌忙之間。有些站立不穩。想要轉身離開,卻不小心被旁邊的石頭給絆倒。本是習武之人,是不應該這樣的,可是就因為當時他有些手忙腳亂。
被眼前的事情所驚訝到了。驚慌失措下居然把別人的身子給看完了。
十幾歲的少年滿臉通紅。
再也不該多看,連忙蹲下了身子。
「伊哥哥。你怎麼在這里?」對方的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的中性。
而是嬌滴滴的女生。之前的聲音那是他刻意壓低了,听起來是比較低沉的。
而現在的他完完全全就是個女子,听著她也是驚訝萬分的聲音,伊耀詩感到羞愧萬分。
不知道該怎麼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個,那個,你,你,你是女孩子。怎麼,怎麼不告訴我?你快,快上岸吧。我,我就在這里閉上眼楮,你快去把衣服穿上。
這里是郊外,萬一被路過的人看到怎麼辦?」莫名的心里面有些緊張。連忙閉上眼楮。疙疙瘩瘩的說。
「好,伊哥哥那你背對著我。不許偷看哦。」女孩子嬌滴滴的一笑。
不一會兒,耳邊就听到嘩啦啦一聲。有人從水中起來的聲音。他更加的緊閉雙眼,不敢動。
他哪里會偷看啊?他此時的心里砰砰砰的跳。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看到一個女生的身體。
在山上學醫這麼多年。從未接觸過女子。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滿臉通紅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過了許久。的聲音傳來。
看來已經穿好衣服了。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或是開口向她道歉。
「對不起。我,我剛才是無意的。從山上回來,想拿著藥材來清洗的,沒想到…我,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他連忙說道。雖然腦海里浮現了剛才的畫面。
不行,不能想,他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
「伊哥哥。你干嘛要這樣?看到了,也無妨啊!你我又不是認識一兩天。」對方倒是挺大方的。
伊耀詩感覺身後有人走過來。
他緊張的連忙想從地上起來。
可是好像腳剛才扭到了。心里罵自己真笨。明明可以施展輕功。這慌不擇路,還把腳扭了。心理對自己咬牙切齒的。
「伊哥哥,你怎麼啦?這是扭到腳了嗎?快讓我看看。」突然之間鼻尖傳來一股清香。
伊耀詩眼楮都不敢睜。深深的吞了口口水。
連忙說︰「那個,那個我…沒事,只是扭了一下沒關系的,你快去帳篷里面吧!去好好的收拾整理下。我,我自己來。」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對方呵呵的輕笑出聲。
沒想到他如此的呆萌,讓她好生歡喜,美好的身影听話的緩緩離開。
正因為他閉著眼楮。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情意。
這也是讓他曾經惋惜了好久啊!如果當時他敢勇敢的睜開眼楮,必然會看到眼前的美女,正深情的望著他。
他太青澀了。太慌張了。自己錯失了良辰美景。現在想來啊,真是懊悔萬分啊!
事情過去多少年了。現在腦海中還是偶爾會出現那幕,水芙蓉美女出浴的畫面。
雖然人影模糊了,可是當時的心動是一輩子都難忘的。
「哦,那這樣之後你們有沒有相處下去?」畢竟知道了男女有別。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一起同住一起吃喝了。
夏永生听到這里忍不住插嘴道。
「那當然是不能一起同住吃喝了。而且有很多地方又感覺不方便。再說當時的我。還年少,也算少不更事吧,
我從未遇到過像她如此美貌的女子。所以啊,像個傻瓜一樣,自己也不知道如何?
但是卻深深知道禮數的約束。不過反觀她倒是很大方的。她說他們那里的人喜歡誰,就會表達出來。
不會在乎那些繁文俗節。過了不久。她居然對我表白了心。說這一路上來早已對我傾慕有加。
可是當時的我。身無分文,無家可歸。本就是孤單一人闖蕩江湖。她一個女孩子,又是那麼美好,我不能給她承諾。
也給不了她承諾。她也知道,所以默默的跟在我的身邊。就這樣,我們行走在江湖中。
一年多的時間。後來隨著我行醫的名聲漸漸的擴大。也開始有了慕名而來的愛慕的人。
再後來我也有了自己的府邸,雖然她也跟著一起進了府,而且我們彼此也相處了一段時間。
可是就是因為我太過拘謹。總覺得自己還不夠需要再強大一些。
總覺得自己現在還不是最穩定。而年少輕狂的我,面對有些剛經歷的事物,難免受不了引誘。
會被一些環境所困擾。當然我也是喜歡她的。
並且心里深深的想和她能夠結為今生的伴侶。
可是我並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地位。
直到她離開的那年我才知道。原來她本是因為討婚而出家門的。
當年因為她的父母要將她許配給北國的一位王子。以至于她不願意,所以她才從家里逃了出來。
在經過一年多的尋找他們終于把她找到了。
那時候我和她雖然居住在一個屋檐下,但我們沒有逾越。
兩個人清清白白的。對方見我也只是一個平常人,並沒有什麼權力也沒有什麼後台。
以至于把我給撇下了。」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夏永生能感覺到他內心當中的煎熬和痛苦。
被自己心愛的女子的家人看不起,應該很難受吧。
默默的喝了舉杯他又繼續說︰
「她不願意跟他們回去。可是無奈他的家人來得氣勢磅礡,而我又什麼能力都沒有,怎麼能將她留下來呢?
她要嫁之人乃是王子。而我又能給她什麼呢,就在我消沉低迷的。自我數落之中。她失望的離開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離去時的那個傷心的眼神。
深深地扎進了我的腦海之中。後來我曾懊悔過,早知現在當初就應該與她私定終身。就因為我一時的迂腐。一時的猶豫才導致她悲傷離去。」
看著他滿心的自責,痛苦的哽咽。
「也不能全部怪前輩,畢竟當時前輩還年輕,又剛出江湖,沒有什麼經驗,這些她也應該明白,會原諒前輩的。」夏永生不知道如何安慰。
「可是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自己傷心難過,但是只要她幸福。我以為我這樣的想法是對的,是為她好。可是,可是在幾年後,當我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去西域,也順道打听了她的消息。
確實也打听到了。原來她是西域一個名門望族,而她更是個千金小姐。
回去後也卻實嫁給了北國王子。
成了王妃,可是她的生活並不幸福。
皇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她本無心。而且心里又念著我,于是落落寡歡。雖然听說那王子對她很好,可是終究不能自由生活。
在生下一個小公主之後。就離開了人世。」說到這里,眼神中居然蒙上了一層淚霧。
不停的拿著酒杯豪飲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撫平內心的疼痛。
夏永生看著他這樣有些于心不忍。
想他不要再說了,畢竟回憶是痛苦的。
就在他剛要開口安慰的時候。
就听到他又說︰「這些年過去了。我時常會想起曾經的事。
也是後來我知道。她的那位小公主。因為娘親走得早,就被冷落了,沒有什麼人來管教她,雖然是王子的孩子,衣食上也是無憂的,可畢竟是孩子,只是讓嬤嬤宮女帶著,難免缺少關愛。
王子也對她不上心,因為她像及了她的母親。呵呵,也不知道是怕睹物思人,還是無情無義。
反正啊,這個孩子是成了沒娘愛,沒爹寵的。真是孤苦伶仃啊。
後來的後來,因為我實在是掛念那個孩子,所以就會,一有機會…就去那邊打听她的消息,你知道嗎?有好多次我在夢中夢見她,她…總是很憂傷的樣子,說讓我去保護…保護她的女兒。」
故事說道這里,似乎要停止了,因為他已經喝醉了。
「前輩,前輩。」夏永生輕聲的喚了幾聲,發現他已經靠著桌子睡著了。
無奈的只好付了賬一把將他背了起來。
在回去的路上。
沒想到前輩還有這樣的身世坎坷。
這讓他不禁感到唏噓不已。
他的真兒也有著坎坷的身世呢?
不過听了他的故事,夏永生心里更加的有了堅定的想法,他不能像前輩這樣遺憾終身,等這次真兒病好了,他一定要盡快和她成親。
不能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以後他不會讓她離開夏家的,就算要去那里,他也一定要跟隨著。
他打定注意後,加快了腳步。
「哎,前輩啊,你還真重誒。」用力挺了挺背上的人,永生笑著說。
不過對方可就不一定听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