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杜然才用听不太清晰的聲音說道︰「我是前天到的。」
端著兩杯女乃茶，陽小波腳下猛地一頓，用力睜大雙眼看向角落的那對男女。似乎還是不敢相信，她用力擦了擦眼楮，「真是老師……」
安安靜靜的將兩杯女乃茶放到桌上，陽小波屏氣凝神，生怕讓白夜菱幽注意到自己。可偏偏她們的視線還是對上了。
像是偷看被撞見了一樣尷尬，陽小波咧了咧嘴角，條件反射的輕聲道︰「老師。」
聞言，杜然好奇的看向這個英俊的男生。他開始疑惑，是不是白夜菱幽的學生都長的這麼帥，上次那個顧塵月是，這次這個也是，讓他無形中備感壓力。
他可是，沒有放棄對白夜菱幽的追求，雖然像她這樣的人基本不可能與自己的學生在一起，可是誰又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呢？潛在的威脅，還是越少越好……
扭頭看著推開車門要下車的顧塵月，司機大叔熱心的問道︰「要幫忙嗎帥哥？」
顧塵月低聲拒絕，「謝謝，不用。」可磨蹭了半天也沒有下車。
司機大叔看不下去了，用力的推開車門走下了車，嘴里還不快的念叨著，「還是我幫你吧。」不由分說的幫他拿下那雙拐。
顧塵月尷尬的咽了口口水，「謝謝大叔。」
「應該的，能下來了吧？」
「可以。」托著那只打了石膏的腿，顧塵月撐著雙拐走下了車。
仰視著這家女乃茶店，垂眸間，顧塵月清楚的看到了落地窗內，相視而坐的白夜菱幽和杜然。
心中莫名添堵了一下，下一秒，顧塵月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正給客人端著女乃茶的陽小波在看到他後驚異的睜大了雙眼。下意識的朝白夜菱幽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確定對方沒有注意到這邊時，她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走到顧塵月面前，她難掩揶揄的問道︰「剛出院就來照顧生意？」
瞟了她一眼，顧塵月沒有理她，而是向著一個空桌走去。
他撐著雙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給陽小波一種近乎淒涼的感覺。這樣的想法讓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陽小波將手中的女乃茶都送完了，顧塵月才剛剛入座。本來很短的距離，因為他腿受傷而變得十分遙遠。
顧塵月盯著不遠處的兩人，眼神怎麼看都有些陰沉。
站在他身後，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陽小波不禁心生疑惑，而顧塵月，也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走至他身旁，陽小波半垂著眸子緩緩的開口道︰「要喝點什麼？」
顧塵月瞥了她一眼，那神色像是不耐于她打擾到自己勘測敵情。「隨便。」
「這里沒有隨便。」陽小波懶懶的說︰「要不給你來杯雙皮女乃好了。」
顧塵月揮揮手，「隨你。」
仿佛好奇的揚起眉頭，陽小波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在看老師嗎？」
顧塵月沉沉的說︰「不關你事。」不苟言笑的神情，讓人看不透徹。
盡管陽小波也不想自討沒趣，可有的話她覺得自己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你坐在這什麼都听不見吧？」
這話果然湊效，成功的引起了顧塵月的注意。看向她，他疑惑的問道︰「你有辦法？」
勾起唇角，陽小波調侃的說道︰「我怎麼會有辦法？我要是過去了，豈不是被發現了。」
顧塵月陷入了沉默，凝視著她的雙眼也透露出深深的思索，須臾，他輕聲詢問︰「他們聊了多久了？」
陽小波漫不經心的回答，「十多分鐘吧，也沒有多久。」
他接著追問︰「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陽小波好像很敷衍的瞥了瞥眸。「就是一些熟人間的問候。」看向目光專注的顧塵月，她意味深長的反問︰「那人是老師的男朋友嗎？」
顧塵月鄙夷的回答，「當然不是。」
「那你來這里干什麼？」她可不會白痴的以為他是來喝女乃茶的。
顧塵月不咸不淡的說道︰「喝女乃茶。」
朝他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陽小波拿起托盤去工作了。
默默注視著那兩人，顧塵月殺人般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站在收銀台前，看著神色怪異的顧塵月，女服務生害怕的縮了縮肩膀，「那個男生沒事吧？」
「沒事。」將錢扔進抽屜里，陽小波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就是那樣。」
女服務生疑惑的問︰「你們認識？」
「我同學。」端著給顧塵月做好的雙皮女乃走了過去。
「你的。」將雙皮女乃放在他面前，沒有被理會的陽小波顯然自己也不想多留。
注視著的那兩個身影突然站了起來，顧塵月眼疾手快地拿起桌旁的雙皮女乃擋住自己的臉，防止被對方認出。
看著面色平淡的白夜菱幽，陽小波笑著說道︰「老師，走了嗎？」
不著痕跡的頷了頷首算是回應，隨後的杜然也禮貌性的朝她微微一笑，然後與白夜菱幽並肩離開了女乃茶店。
見此，一直觀察著兩人的顧塵月也匆忙站了起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腳上還打著石膏，突然的舉動險些讓他栽了一個跟斗。
听到那猛烈的撞擊聲，陽小波徐徐的扭過頭來，在看到他沒有大礙後，才有些郁悶的張唇道︰「我說老兄，你小心一點。」
像是根本沒有听到她的聲音，顧塵月撐著雙拐就要往外趕。
「用不著吧？」陽小波不解的皺起眉頭，走到他面前，郁悶的質問︰「我說你都這樣了，你追老師干嘛？」怎麼說都是同學，既然看到了，那肯定得關心一下。
顧塵月皺了皺眉，然後瞥眸說︰「你不懂。」
「我確實不懂。」陽小波很大方的承認，「所以說你追老師干嘛？」
看見老師跟異性走的那麼近，他也很著急的模樣，這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但陽小波是不會相信的。
沒有回答，顧塵月只是半低著頭，眯起的雙眸中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凝重而又嚴肅的神情，更是讓人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