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顧塵月恍然大悟。
感情他不說他還準備就這樣招搖過市？蕭琊汗顏的吐槽道︰「最近過節查的嚴，心里有點數行吧？」
坐在圖書館的窗邊，高大的落地窗下，是人來人往的馬路。翻看著手中的地圖冊，黑曜石般的雙眸聚精會神，淡漠的側顏透露著疏冷，與矛盾的誘惑。
她只靜靜的坐在那里，就能讓人情不自禁的為之側目。
「啪！啪……」
耳邊粗魯的翻書聲像是在極力吸引著某人的關注。
緩緩的抬起眼眸，看向對面不停翻響著書頁，雙眼卻死死盯著自己的樊筱斐，白夜菱幽平靜的說道︰「你太吵了。」
右手撐著頭，左手翻著書，樊筱斐湛藍色的眸子半掩，似笑非笑的說道︰「沒辦法，我看的快。」
輕輕地合上地圖冊，白夜菱幽半垂著眼瞼，黑色的雙瞳在睫毛的陰影下，既黯淡，又嚴肅，「談點事情吧。」
看著她一啟一合的紅唇，輕緩的聲線像鋼琴鍵上的音符般悅耳，樊筱斐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翻書的動作也沒由來的僵住。
讓她有些反應不及，「談……談什麼？」臉上彌漫著尷尬，她這麼一本正經的要跟自己交談，自己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抬起眼眸，白夜菱幽的視線直直的撞入她的瞳孔，神色淡然的，波瀾不驚的問道︰「你喜歡我嗎？」
「嘶∼」
樊筱斐怔愕的看著她，拿在手中的那頁紙也被無意識的撕裂。幾秒的沉默後，她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我喜歡你？」
她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她看上去像是喜歡她嗎？難道她是在變相的吐槽自己快三十了還單身？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不管真相如何，樊筱斐心里已經認同了這個說法！
她變幻莫測的表情讓白夜菱幽不由的眯起了雙眼。
下一秒，樊筱斐氣惱的拍桌而起，「我交的到男朋友！不用你擔心！」
微微仰首看向她，白夜菱幽的黑瞳暗示般的左右瞟了一下，樊筱斐這才發現了周圍讀者們的不滿神情。
鎮定自若的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樊筱斐裝出若無其事地坐下。
看著她的眼神打著令人捉模不透的慵懶，縱使白夜菱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你喜歡我？」這樣的提問中找出「我交的到男朋友，不用你擔心。」這樣的答案。
毫不避諱的撞上她的視線，樊筱斐沉著臉重申道︰「我不是les。」
輕啟雙唇，白夜菱幽面無表情的問道︰「那能不跟著我嗎？」這語氣，就像她的眼神一樣，毫無波瀾。
聞言，樊筱斐有種被當頭一棒的感覺，她神情抽搐，「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你就可以跟著你了？」額角無聲的滑下一滴冷汗。
「不可以。」不緊不慢的傾吐出這三個字，白夜菱幽美麗的臉上依舊不見什麼情緒。
「那你干嘛問我那種問題？！」樊筱斐咬牙切齒，極力的去壓低自己的音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將擋住了一些右眼的長發擼至耳後，白夜菱幽不咸不淡的回答，「因為我想知道。」
樊筱斐的臉上表情一僵，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瞪大雙眼，藍寶石般的眸中全是不可思議，須臾，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結巴道︰「難……難道你喜歡我？」
神色冷然，語氣疏淡，「不。」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打破所有的臆想，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樊筱斐尷尬的扭頭看向窗外。
拿起地圖冊，白夜菱幽默默地站起身，朝收銀台走去。
听著耳邊細微的響動，樊筱斐也緊跟著站了起來，撕毀一面的書被她成功遺忘……
拿著地圖冊，不緊不慢地走在人行道上，來往的行人預示著節日的喜慶與熱鬧。
跟在白夜菱幽的身後，樊筱斐很快就迷失了目標，目視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行人，她氣惱不已，「該死……怎麼這麼多人啊！」
走進女乃茶店，成功甩開樊筱斐的白夜菱幽難得面露微笑，「一杯奧利奧女乃茶。」給原本美麗的臉上增添了柔和，仿佛有星辰圍繞。
女服務員先是怔了怔，然後笑道︰「好的。」
女乃茶店的環境清幽，悠揚的鋼琴曲也好似春日的拂風，帶著溫暖與愜意。
在一處角落坐下，白夜菱幽翻開地圖冊，認真的研究起來。沒有外人打擾，心境上都平靜了很多。
透明的落地窗隔絕了道路上的嘈雜，此時，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滴滴答答的轉到五點……
「老師？真的是你。」
刻意壓低的嗓音隨著悅耳的琴聲一同傳入耳中，兩分似女八分似男，如此獨特的聲音，高二四班似乎只有一人。
抬起頭看向她，白夜菱幽淺笑道︰「你在這工作嗎？」
端著托盤，一身黑色制服裝的陽小波略顯詫異的看著她，也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和顏悅色的回應自己。
黑卷的短發，那劉海擋住三分之一的右眼，陽小波有著比普通女生都高的個字，和一副中性硬朗的五官，以至于現在一身男性職業裝扮的她英氣十足，只要她不說，恐怕都沒人能確定她的性別。
「對，閑來沒事，弄個兼職。」將奧利奧女乃茶輕輕地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只是半垂的眸中，怎麼看都有些抑郁。
靜靜的注視著她認真的側顏，英氣已經模糊了她的性別。
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陽小波略顯尷尬，以至于有一點點的緊張，「老師，你干嘛老盯著我？」
半眯起眸子，白夜菱幽笑不達眼底的問道︰「不介意坐下來談談吧？」
有些尷尬的扯了扯額前的一縷劉海，陽小波沉默了一會，才回應，「不介意啊……」
嘴角的弧度若有似無，「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吧？」白夜菱幽低緩的聲音就像湖面突然升起的漣漪，有令人莫名心慌的力量。
「不會。」陽小波笑容牽強的說道︰「差不多我也快下班了。」放下托盤，並在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