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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那份愧疚

難得她這麼好奇,讓白夜絮雅不得不朝她投去一個饒有興致的眼神。「慈善晚會,怎麼?你有興趣?」略頓,不等她回答,她接著說︰「到時候小沉也會一起去,你想去嗎?我帶你。」

「不了。」想都沒想,白夜菱幽果斷拒絕。

白夜絮雅勾起唇角,繼續游說道︰「想想就當是放松心情吧,去嗎?會認識很多有意思的成功人士。當然,你姐夫明天也會來……」

在白夜絮雅的盛情邀請下,白夜菱幽還是輕聲打斷說︰「不了,我可能有另一個聚會。」

被拒絕後,白夜絮雅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白夜菱幽一直凝視著窗外的神情讓她忍不住輕聲詢問︰「有心事?」

車窗上倒映出自己略帶憂慮的神色,白夜菱幽沉默半響,才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在想最近發生在a市的凶殺案。」

「凶殺案?」眉頭微蹙,白夜絮雅的眼中閃過回憶的神采。須臾,她像是想到了。「昨天嗎?怎麼了?害怕?」她的話語全是關切。如果是以前,她不會問她是不是害怕,因為白夜菱幽不會害怕這種東西。但她是學心理學的,她看得出來,白夜菱幽就是在害怕,還夾雜著濃濃的慚愧。看樣子這份從見到她開始就時不時浮現在眼底的愧疚,不止是對自己小時候的不快經歷。還有另一件事,讓她掛念心頭。

淺淺的吸了一口氣,白夜菱幽相握在腿上的雙手不住地握緊,又松開。看得出她內心也是糾結的,仿佛在思考著如何開口,又像是什麼也不想多提。

白夜絮雅沒有看她,但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變化。她沒有追問,因為她知道,她會說。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她。」白夜菱幽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像是害怕吵醒熟睡的孩童。卻神情木然的述說著一切。「她向我拍窗求救……」垂下眼瞼,「但我沒有讓她上車,而是叫她跟我在外面等警察來,後來她跑了……她以為我是跟害她的人一伙的……」

「所以你很愧疚。」絕對的陳述,白夜絮雅沉靜的盯著前方,很認真的說道︰「她的死確實跟你月兌不了干系,你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安撫好她。可你也不想在盲目的幫助後,為此使自己陷入麻煩。真像你啊,總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又暗自傷神。」說到這里,白夜絮雅寵溺的臉上是無奈。「你不應該這樣的,你知道。對你而言,你已經經歷了。既然知道這樣做不好,就有改正的機會。」

抿起雙唇,白夜菱幽沒有說話。仿佛在反省她說的每一句話。

「我到了。」停下車,白夜絮雅看向還在出神的白夜菱幽,柔聲說道︰「打起精神來,還要自己開車回學校呢。」

看向她,白夜菱幽點了點頭。

拿出一張明信片遞給她,白夜絮雅微笑著沖白夜菱幽眨了眨眼楮,「有事call我。」

在白夜菱幽即將接過明信片的時候,她又突然湊近,雙唇幾乎快要貼近她的耳朵。這動作買旁人看來,曖昧之極。只听她神神秘秘的說︰「跟給別人的明信片不一樣哦。」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耳邊,讓白夜菱幽不適的紅了耳根。

最後用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風衣,白夜絮雅推門走下車去,白夜菱幽也相繼下車。

「我會等你消息。」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白夜絮雅輕柔的聲線充滿笑意的傳入耳中。可當白夜菱幽扭頭看向她時,卻只是一個美麗的背影。

坐上駕駛座,白夜菱幽不再多想,開車離去。

在奧迪離開大廈僅過兩秒後,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緩緩靠邊停下。走下車,金色的長發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修長的身材比例完美,只看一個背影就能感覺到那份俊俏。雙手插在褲兜,仰首看向大廈,男人將鑰匙與停車費交給迎面而來的工作人員,然後朝大廈走去……

白夜菱幽回到零月時已經是中午了。作為班主任,她也沒有對高二四班過多干涉。這些新任老師沒有向她發牢騷,就說明不需要她管那麼多。所以直接回到辦公室做點其他有意義的事似乎更符合邏輯。

看著在位置上趴了一個上午的蕭琊,顧塵月真是好奇,他昨晚究竟干了什麼。曾經他只睡了兩個小時,在白夜菱幽的課上,也不見像今天這樣。

終于,蕭琊悠悠轉醒。睡眼朦朧的看向一旁的顧塵月,渾渾噩噩的問著,「幾點了?」

顧塵月無語的說道︰「都中午了。」

「我睡了這麼久啊……」揉著頭,蕭琊還是有些疲憊。

顧塵月忍不住調侃說︰「你昨晚偷牛去了?」

「偷什麼牛啊。」擺擺手,蕭琊是一臉不加掩飾的苦惱加不耐。「陸雨瑤那家伙,跑到我家去了,還吵著要我陪她打超級瑪麗,要我陪她打通關。簡直就是個腦殘。」他真是又氣又無奈。今天本來不想來上課的,但是那家伙還吵著要他陪她出去玩。與其陪她出去玩,他寧願跑來上課。

顧塵月嘴角抽搐的問道︰「你真陪她打了一個晚上?」

蕭琊面部猙獰,用那雙浮腫的眼緊盯著他,說︰「不然呢。」鎮靜了一會,他突然皺眉問道︰「你邀請白夜菱幽了沒?」話題跨越的速度真不爽蓋的。

「早就邀請了。」無聊的抓起旁邊同學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他一邊嗑一邊不快的說︰「白夜菱幽那家伙,猶猶豫豫的,還不知道會不會去。」

「還沒給你答復?」蕭琊從他手中拿過一些瓜子,也嗑了起來。

微微頷首,顧塵月吐槽說︰「白夜菱幽那家伙,連電話都不肯跟我說。」好歹也是他的家教了,有這樣的家教嗎?遇到難題想要請教一下她……什麼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聯系。再次補充說︰「昨天放學我還被她踹了一大腳。」今天還有點隱隱作痛。

這回蕭琊倒是打趣的說︰「你惹到她了?」

「我惹她個鬼啊!」顧塵月鄙夷的看著他,「我敢惹她?」

「蕭琊!有人找你!」

這時,門口一男生突然大聲叫道,打破了二人的交談。

在蕭琊疑惑地將頭轉過去的瞬間,他只感覺當頭一棒。

穿著一身白色無袖長裙,看見蕭琊,她溫潤如玉的臉上,勾勒出淺淺的酒窩,甜美至極。朝他晃動著手那只秀美的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後。

頓時,教室內一片唏噓與哄鬧。

「喲!蕭同學的女朋友,第一次見啊。」

「不夠意思,大家還以為你依舊是單身貴族 !」

「美女叫什麼名字啊……」

耳邊的哄鬧讓蕭琊听著有些無地自容。下一秒,他起身走出教室。並一手關上了教室門,將那些令人煩操的聲音隔絕開來。

見他出去了,班上一干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家伙刻不容緩地跑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個接一個的,最前面的人幾乎要將半個身體都探出窗口了。

這麼多「電燈泡」,就算蕭琊真的感覺他跟陸雨瑤沒什麼,都變成有什麼了。無語的了眼盯著他像能掉錢一樣的眾人,他選擇無視。

「你來干什麼?」蕭琊有些頭痛的模樣。他更想問︰怎麼你又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的。」陸雨瑤開心的笑道︰「這不是早上看你好像不舒服嘛。」

「我很好,你回去吧。」說著,蕭琊輕輕推著她的後背就下達了逐客令。「以後沒事也別專門跑過來了。」

「怎麼會沒事呢?」不情願的往前走了幾步,陸雨瑤撇嘴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蕭琊有些快要奔潰的強調,「我沒事,我很好,真的,你回去吧。」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陸雨瑤無趣的翻了個白眼,「瞧把你急得,你就那麼怕被老師發現?」

差點以為她就要明白自己初衷的蕭琊听到這番話後,真是感覺再次從天堂掉到了地獄。額角三條黑線。「你知道還不走?」他還以為她會說不在糾纏他了!

「別擔心啊。」陸雨瑤安撫他。並將手中的紙袋打開,邊說邊往外拿,「我昨天在你們學校遇到一個……我也不知道是老師還是學姐,還是領導的,她扔了件衣服。」拿出那件黑色風衣,一臉惋惜的說︰「我看著挺好的,她卻叫扔掉。」

蕭琊興致缺缺的說︰「叫你扔掉你就扔掉唄,難道你還想穿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要死不活的模樣讓陸雨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解釋說︰「我托人洗干淨,所以今天給她拿過來了。」

蕭琊算是明白了,「所以你來是要叫我看看,這會是哪個老師的衣服?」

陸雨瑤點了點頭,咧嘴一笑。「聰明。」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眼楮在看向那件風衣的時候定格了,倏地拿過風衣,仔細端詳一會後,蕭琊話鋒猛然一轉,「我還真知道這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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