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還是第一次覺得,居然能從軍報上,看出戰況的精彩。
她之前其實還有些擔心其他地方的情況來著,還是影靈寬慰了她,使得她倒是漸漸放下心來了。
只不過縱使是這樣,君卿若還是想知道,其他地方究竟怎麼樣了。
于是軍報就來了。
先說七星所去的那個軍區,在遭到不死軍團襲擊的時候,可以說是動靜最小傷亡最小恐慌也最小的了。
不僅僅是因為七星到得及時。
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根本無需軍隊出手任何。
他們甚至連營門都沒打開!
七星就已經將不死軍團全解決了,她甚至沒動手,就只是流螢出馬了而已。
不難看出,那些不死軍團身上的死氣,對于流螢而言不是威脅,而是……嗯,怎麼說呢?補品?
這兩口子像是去進補似的,還不等軍隊做出反應,流螢就大快朵頤的將不死軍團的死靈之氣全給吸收了。因為罪魁禍首也並未出現在七星那邊,所以很快解決,毫無難度。
不僅如此,軍隊甚至都是在事後,七星表明來意之後,才知道……這是前來援助的友軍。
不然他們可能就只認為,是不是敵人互相內訌打起來了?
而赤霄那邊,場面可就盛大了。
沒有七星那邊流螢大快朵頤的氣氛,赤霄領著一隊精銳騎兵,幾次沖殺,在察覺到不死軍團的弱點就是顱骨之後。
他的戰爭就已經沒了懸念,霸道的破天劍氣,哪怕骷髏兵們的骨頭已經如金鐵堅硬,也是難以抗衡的。
純鈞那邊的解決辦法則是和流螢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流螢是大快朵頤進補一般的吃掉了骷髏兵們的死靈之氣。
純鈞則是以他的術法,將死靈之氣吸取聚集起來,解決了危機。
湛盧火力全開,別的不說,哪怕他的坐騎召喚獸那個身量,幾輪沖撞踐踏,也夠將骷髏兵踩得粉碎了。
而臨淵那邊的軍報,講老實話,她有些不敢想象那邊發生了什麼,因為那軍報她認出來了,筆跡……是臨淵的字跡。
究竟得是怎樣的威懾和壓力,會讓軍隊的書記官直接連掌筆的事兒,都交到臨淵手里了?
比起說是軍報,不如說是家書!非常通俗易懂。
君卿若雖說是瞧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越看越露出笑容來。
臨淵帶著兒子去了的時候,不死軍團尚未來襲。
臨淵的身份在南越軍隊里,還是能夠得到非常高的重視的。
只不過,他沒將這事兒交給任何人,沒讓南越動一兵一卒。
流螢為了進補,也沒讓軍隊動一兵一卒,但七星和流螢抵達的時間不夠恰巧,正巧趕在敵人來襲之時,所以根本就來不及和南越軍隊商量什麼對策,直接上趕著就對付了。
臨淵不同,他起碼在那軍營里帶著兒子閑了一天,才有了敵情。
戰術?不存在的。對策?也沒有。
命令倒是有一條,簡潔明了不用你們麻煩了,省得有什麼白白傷亡。
然後那些骷髏兵,就經歷了人間修羅場。
說是人間修羅場也不為過。
臨淵用結界將前來進犯的所有不死軍團全部困在了結界里,然後慢慢玩。
以不死軍團作為陪練,竟然!開始教兒子破天劍道了!
並且,兒子居然已經掌握破天劍氣了!
到最後,那些不死軍團的骷髏兵……是他們爺倆兒玩兒似的一邊教學一邊不急不慢捏死的。
搞得軍隊里的人就差沒把臨淵敬若神明。
如果只是不死軍團的骷髏兵的話,倒也罷了,還不至于到這個程度。
就連罪魁禍首,臨淵都已經找到了。好巧不巧的,正好就在他那邊。
也不知道該說臨淵運氣好,還是該說那幕後主使運氣太差了,踫見誰不好,居然一照面,就是最凶的那個煞神!
「我得走了。」看著這封軍報上,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屬于愛人的筆跡和記載的內容,君卿若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在鎮北營繼續逗留了。
「他找到了?」陳梔子也已經知道這次針對南越的陰謀的來龍去脈,所以看了看軍報里的內容,就問道。
君卿若點了點頭。
影靈在一旁輕嘆了一口,「那人的運氣還真是不怎麼樣。」
「誰說不是呢,簡直是直接就掉飯碗里了。」君卿若無奈道。
陳梔子又細細看了一遍臨淵這封家書般的軍報,忍不住皺眉道,「他沒寫罪魁禍首是誰。」
君卿若笑了笑,「所以我才說我得走了呢。他這是等急了,正好有這事兒,引我過去呢。」
「……」陳梔子笑了起來,「卿卿,你和國師的感情真好。」
君卿若模了模陳梔子的臉,「你往後也和南宮感情好好的就是了,別一副羨慕的語氣,我會得意的。」
陳梔子緊緊握著君卿若的手,身為軍人,陳梔子比誰都清楚,大事不能誤。
所以並無任何挽留的話語,只誠懇地說道,「卿卿,謝謝你。」
「客氣什麼。」君卿若又模模她的手臂,輕嘆了一口,說道,「瘦了。不好模了。」
「我會努力再練起來的。」陳梔子哪里能不知道,君卿若就是喜歡毛手毛腳的模她身上的肌肉線條。
而她也一直願意慣著君卿若這毛病。
「嗯,趕緊練起來,身體也要好起來,我給你留的藥,記得吃,該擦的記得擦,身上那些疤痕能祛除的都祛除了,你以前是當將軍,身上有點傷傷疤疤的算是勛章,留著就留著了,你往後可是一國皇後了,還是得漂亮的。」
她絮絮叨叨的囑咐著,陳梔子沒有絲毫不耐煩,每一條都乖乖點頭應著。
君卿若在鎮北軍營又過了一夜,南宮瑾要帶著陳梔子回皇城調養。
君卿若也就正好要出發去見丈夫和兒子了。
既然臨淵那邊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是誰,至此,南越的危機,基本上算是有驚無險的解除了。
其實君卿若心里清楚,往後會有更大的危機和麻煩在等著他們。
但想到丈夫和兒子在等著她,君卿若心情就極好,一刻不停地離開了鎮北營,朝著臨淵所在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