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他們一幫子人在一個山頭打獵結束,獵物頗豐全是野味,就找了個溪澗邊開始燒烤。
赤霄已經明白了槍械的使用方法,就提了一句,「不知道這玩意兒打在身上是個什麼感覺。」
然後他拉開槍栓就朝著湛盧身上開了一槍。
君卿若︰「……」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是她連想都沒有想過的場面。
而更意料之外的是。
湛盧坐在那里,紋絲不動,手里拿著球球剛烤好的山雞腿,啃得津津有味。
被打了一槍之後,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將嘴里的烤肉咽了下去,然後再非常不走心的「嗷」了一聲。
听起來就很不走心。
然後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槍眼,五秒之後,叮一聲……彈頭就從槍眼里擠了出來,落在地上。
嚇得君卿若的小魚干都快掉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倏然就回想起自己曾經對臨淵開過一槍,那可真是在他心上用力的開一槍啊。
現在想起來,都還記得當時臨淵有些古怪的說了句,你這武器挺有意思啊……
然後也是彈頭就從傷口里擠出來掉地上了,仿佛不痛不癢。
原來臨淵壓根就不是個例啊!
赤霄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問了湛盧一句,「怎麼樣怎麼樣?」
湛盧啃完了一只山雞腿,一邊動作自如地將手上的油漬往赤霄衣服上擦,對他們這相處模式君卿若也是服氣的。湛盧還一邊隨意說道,「一般般吧,震動挺大,力道的話……比老大的劍氣差點兒。」
君卿若默默的垂頭不語,她有些明白了,這些東西,在她眼里……是武器。
在這些北冥怪咖們眼里,是玩具。
概念上就不一樣!他們究竟都是吃什麼長大的都是什麼變的啊!
君卿若忿忿地嚼著烤雞腿和小魚干。
然後,讓君卿若更震驚的是,赤霄拿著把左輪手槍擺弄了一番之後,照著那原理,居然就把和俄羅斯輪盤這種殘忍游戲相差無幾的規則給琢磨出來了。
赤霄興高采烈地在左輪手槍的彈槽里塞了一枚子彈,然後將轉輪一轉!然後興致勃勃地朝著湛盧再開一槍。
噠!撞針擊空的聲音。
而湛盧似乎也不用他教,接過槍就朝純鈞開了一槍,空槍!
純鈞也就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油漬,順遂地接過了手槍,跟擊鼓傳花似的……
純鈞朝著七星開了一槍。
砰!這回不是空槍了,一聲槍響,激起了林子里的鳥四處飛散。
而七星身上的彈頭,倒並不是從傷口里擠出來,而是不知道她控制著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只蠍子,用螯像是鑷子一樣,把彈頭從槍眼里夾出來了。
君卿若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血腥殘忍的游戲,被他們玩出了小清新的既視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君卿若的內心是顛覆的,面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滯澀,生動的詮釋了什麼是‘臉上笑嘻嘻,心里……’
而他們的賭注居然是……
純鈞︰「煙兒你輸了,去摘點果子吧,烤肉吃大了,膩得很,南邊兒剛我瞧著好像有幾棵柿子樹來著……」
君卿若只覺得,好吧你們城里人真會玩。
其實她前世帶來的庫存里,真的不少好貨,基本上就是個五花八門的倉庫,畢竟她前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玄魂戒的空間,自然而然的是什麼有的沒的都往玄魂戒里塞。所以玄魂戒里的庫存差不多到了你能想到的我都有的程度。
但看著他們這麼個玩兒法,君卿若覺得有的東西還是不要拿出來了。
她擔心就算自己拿出個手雷來,赤霄他們會不會在拉開引信之後看著手雷在眼前爆炸了。他們還當听個響似的樂呵呵說一句,哎喲這玩意兒動靜挺大啊,有點意思……
君卿若覺得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果真的這樣會讓她……很傷感。
可惜幾個原住民並不懂她這異世來客的心情,玩兒的嗨著呢。甚至還加大玩法了,誰要是連開三槍如果都是空槍的話,就算另外三人輸了,然後另外三人要輪流幫他帶三天的兵,他就能休息三天……
臨淵察覺到了她的心情,將她攬到懷里來,說道,「所以知道我為什麼要揍他們了吧?」
君卿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臨淵揍他們,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很認真的詮釋著什麼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輕輕嘆了一口,「我就不明白了……不至于就這點殺傷力啊,明明是武器啊,怎麼在他們這兒,就成玩具了呢。」
如果真的就這點殺傷力,她以前用槍械對付過的那些人,都成什麼了?那在他們面前不都成菜雞互啄了麼……
雖說君卿若沒動用到狙擊那種殺傷力巨大的家伙,但……手槍也不至于此吧?
臨淵知道她在想什麼,就低聲說道,「我們體質不一樣,所以換而言之,這武器的殺傷里在和他們修為相當的人的身上,都不會才這點效果。只不過是因為我們體質不一樣罷了……」
「北冥人得天獨厚的身體素質麼?」君卿若低聲問了句,暗暗磨牙,「要不是都是自己人,真想剖一個看看是什麼原理啊。」
臨淵想到她說過關于剖人的事兒,眼角微微抽了抽,停頓片刻才說道,「和北冥人的體質得不得天獨厚沒關系,我們都是煉體和淬骨達到了一定層次的。」
煉體、淬骨……
君卿若想了想,皺眉道,「涼夜曾經經歷過的那種?」
臨淵點點頭,「差不多,總之不是什麼正常的路子,你也可以稱之為,走邪路。」
君卿若看了一眼那四個嘻嘻哈哈你開我一槍,我 連開三槍,哦豁你輸了!你頂班幫我練兵!
她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的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但君卿若想了想,皺著眉,「可涼夜也經歷了淬骨和煉體,但也沒筋肉強健到這麼夸張的程度吧?」
然後臨淵的下一句話就讓君卿若渾身一哆嗦後背發涼。
臨淵淡然說道,「他才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