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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緊咬不放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君卿若的心里,瞬間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了。

「娘!」

君臨本來一直表情警惕地守在外公身旁,盯著這個昨晚欺負了娘親的壞人,生怕他今天是想來欺負阿公!

眼下看到娘親來了,他馬上就撲向娘親。

君卿若一把摟住兒子,不由自主就將兒子按在自己懷里緊緊摟著。

如果不是怕太此地無銀三百兩,她都想第一時間把兒子打發走,不要留在這殿里。

她走到了父王的身旁,君青陽的面色依舊凝重,聲音低沉地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本王竟是不知,昨夜國師大人竟然造訪王府?」

君卿若怕父王擔心,昨晚的事兒壓根就沒說!

難不成是這男人說的?多大臉啊!夜闖別人宅邸,還主動來坦白了麼!

她朝著臨淵看了一眼,看著那妖孽的面容上平靜的面色。

她心中氣結,就低聲問道,「你,說什麼了。」

音節仿佛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臨淵修長的指捻著青瓷杯,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著。

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此刻繃得緊緊的面色,還有這從齒縫里擠出來的聲音。

他唇角淺挑一抹弧度,目光里分明是興致盎然。

磁性的聲音語速不疾不徐,「本尊對邪醫久仰大名,昨夜慕名前來一睹,驚了你和令郎,多有得罪,所以今日前來正式拜訪一下。」

他話听起來像是背稿子似的。

君卿若才不信他這種傲氣的人,會真因為昨晚的事情,而來正式拜訪什麼的!

「葉某區區一個醫者,當不起國師大人親自拜訪。」

君卿若擠出來一句,「況且這是攝政王殿下的府邸,王爺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國師大人也無需對昨晚的事情介懷。」

「是麼?本尊倒是有一些事情想請教邪醫。」

男人眸子一眯,目光深沉詭譎。

並且似乎,若有似無地落在她懷里孩子的身上。

君卿若是片刻都不想讓兒子和他共處一室!

當即轉眸吩咐燕回,「燕侍衛長,你們先帶王爺去休息吧,他治療之初身體疲憊,應多休息。」

說著她就垂眸低聲對兒子說道,「寶寶乖,你陪著去。」

「可是……」球球抿著小嘴,顯然是放心不下娘親,小家伙陷入兩難。

朝她看看,又朝臨淵看看。

最終還是決定听娘親的話,從她懷里跳下來,乖乖跟在阿公身旁。

君青陽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邪醫……」

「放心,我能解決。」

她語氣沉著,君青陽也不便此刻多問,便在燕回的攙扶下,和球球一起出去了。

經過臨淵旁邊的時候,小家伙似是憋不住了!

轉眸看向臨淵,正巧,臨淵深邃的眸子也在看著他。

球球漲紅了小臉認真說道,「你不許欺負我娘!」

臨淵听到這一句軟糯清甜的聲音,目光似有怔忪。旋即,唇角卻是淺淺彎起來了。

他抬手輕輕打了個響指,疾風就馬上走了上來,「尊上,請吩咐。」

「你們也出去,把禮物送下去。」他淡聲吩咐了一句。

「遵命。」

疾風和掠風很快就出去了。

一時之間,廳里就剩他和君卿若兩人。

君卿若走到他面前,「國師大人,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已沒什麼好說的,您請吧。」

她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臨淵站起身來,他修長的身段,一站起來莫名就有一種壓迫感。

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是麼?那你為什麼要去昭天閣查我的底細呢?」

卿若猛然抬眸,「你派人跟我?」

「我用自己的情報向昭天閣買君卿若的下落,謝昭天卻六年都給不出一個確切消息,所以但凡有人去昭天閣查我,他們第一時間就會告訴我。算是……一種補償?」

還真是第一時間啊,她從昭天茶肆出來之後,就去買了個醬牛肉的功夫,這事兒就傳到他耳里了。

君卿若自視淡定,但此刻也只能垂下眸子,遮住因為心緒起伏而明滅閃爍的目光。

臨淵垂眸看著她,而後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看著她垂著的一雙翦水秋瞳。

「昭天閣六年都給不出君卿若的消息,昨晚卻從你口中得知了。所以你想知道我什麼?我大可以親自告訴你。」

「我對你不感興趣!」君卿若斬釘截鐵說道,秀眉輕蹙。

男人的唇角淺淺挑了一下,而後微微傾身,他的唇就落在她的耳邊。

低沉馥郁的磁性男聲灌進她耳里,每一個音節仿佛都帶著蠱惑,「但我,對你很感興趣。比如,你是從哪里來的?你父母是誰?你兒子的父親……是誰?」

君卿若牙關緊緊咬著,眼眸一眯,大抵是被他給問急了,一時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指尖虛虛一捻,一根五寸長的金針就出現在了指間。

針尖直指男人最關鍵的部位,她揚眸看著他,目光里是不服輸的倔強,她冷聲說道,「關你什麼事?國師是看我寡母養兒,就覺得我軟弱好欺麼?」

昨天的子彈的確沒能傷到他什麼,但君卿若有底氣,若是真要和他卯起來,就算贏不了,他也別想毫發無傷。

畢竟她當初可是得了他近半修為的。

看她急了,臨淵眸中興味更濃,似是對她手里的長針絲毫不在意。

寡母養兒?

他低低笑了一聲,笑聲如同醉人的酒。

他繼續問道,「你告訴我,那孩子為什麼會叫攝政王一聲阿公?」

君卿若的呼吸都窒了一拍,聲音都高了些。

「那叫尊老!你有沒有常識!」

君卿若有點後悔了,如果知道這個男人居然在皇都……她一定不會回來。

她一定會把父王接去業山治療休養。

她心緒不靜,手指不由自主一個用力,只听 一聲……手中的長針因為她的用力,在她手里斷成了兩截。

長針斷裂處劃破了她的掌心,她的手垂了下去,殷紅的液體從她指縫,循著指間的斷針,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臨淵垂眸看著她指間的血,不由自主的皺了眉,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忽然心間就涌上一絲異樣的感覺。

似是不忍,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手,輕輕在他心頭撥弄了一下。

悶鈍的感覺,略略的疼,雖是不至于不能忍,卻也沒有辦法忽視。

所以,他皺眉伸手,抓住了她流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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