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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各有煩憂

「既然痛快的認了錯處,那麼也不會輕饒了你。」李蕙質笑了笑,「自是念在你在李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就不將你送官法辦,只是這李府可是斷然留不得你了。」

李蕙質原本溫柔笑著,管家會以為就此揭過,沒有想到後面的話確實讓他如遭晴天霹靂一般。

「你是從李府出去的,這國公府如日中天,隨便放個管家出去,也是不放心的。」李蕙質頓了頓,笑著說︰「我听說北海之外,有一片大陸,哪里的人身高馬大,金發碧眼,最是喜歡踏實肯干的勞動力了,管家……你說你去那里好不好?」

管家頓時癱軟在了地上,隨後看向了李蕙質道︰「大小姐,求你開恩啊!不要把奴才賣到苦海之外啊!那麼奴才就沒有生路了啊!」

「這話是怎麼說的呢?」李蕙質勾了勾唇角笑笑說,「雖說北海之外的大陸距離帝京千里迢迢,但好歹是一片新的天地,你到了那邊興許還有更好的發展也不一定啊!」

管家叩首幾乎是嚎哭著道︰「大小姐,奴才是一時間的昏庸無知,您不要太過殘忍啊!」

「殘忍?」李蕙質瞪大了眼楮,點了點頭笑道︰「好好好,是我殘忍了。那麼……我便給你來個不殘忍的。」

李蕙質閉上了眼楮,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睜開眼楮道︰「將這個奴才送京兆尹府去,告他背主、偷盜、意欲害人。」

其實但是背主一條,管家就是被打死也不屈,但是李蕙質的個性不會容許她殺人害命,是以不會親自動手。移送法辦,朝廷如何判罰她就不會管了。

看著管家被帶走,余下的奴才們各個都老實了下來。雖然李蕙質仍然是仁慈,但她也不會太過手軟。

「你們之中有人口舌長,整日里太過閑暇,是嫌棄日子太好過了嗎?」李蕙質看著他們,隨後道︰「我沒有心思審問你們,你們說出主謀是誰,我只處罰主謀,你們還是可以繼續留下的。」

李蕙質這邊處理著下人,卻不想還是被打斷了。

「大小姐,門房那邊來人了,說是趙王邀請大小姐過府一敘。」來的是夏荷,李蕙質已經知曉她通曉武藝,也就留她做了跑腿的婢女,不讓她進自己院子里伺候了。

李蕙質听聞如此,不由得略略皺眉道︰「兄長請我?」她滿心疑惑,頓了頓看向了夏荷道︰「來人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夏荷搖了搖頭道︰「來的乃是趙王殿下的親信,那人只是說要大小姐過府敘事,至于究竟是什麼事情,奴婢的確不知曉。」

李蕙質听聞是南璟風的親信,不由得眉心皺得更緊,隨後道︰「春柳,你隨夏荷去門房那邊看看,仔細問清楚了。」她頓了頓起身看向了春櫻說︰「這里教給你了,讓他們交代出主謀,按著府里的規矩懲罰,春桃我們回和暢院。」

因著是去趙王府,這也就是要出門,李蕙質必然要換上較為正式的衣服。發髻不需要再改,只是衣服則是換成了上襦下裙式的紅粉襦裙,身上裹上了個大氅。

春柳與夏荷多少都會些拳腳功夫,門房和和暢院之間,一來一回李蕙質也剛剛好換好了衣服,「大小姐,的確是趙王殿下的親信,是常勇與常在哥哥,奴婢是認得的!」

竟是常勇與常在嗎?李蕙質攸地皺起了眉心,神情之中帶著擔憂道︰「那麼定然是要緊的事情了,咱們快快前行。」

臨著出門,李蕙質不知道為什麼,竟是鬼使神差的帶上了自己的藥箱子。

帝京的道路很是寬敞,趙王府的馬車就又更是舒適,李蕙質坐在馬車內,隱隱地有些不安。雖說知曉趙王不會害了自己,可她仍然有著擔心,害怕自己會牽連進什麼去。

李蕙質不願意再多想,索性就閉目養神,希望到趙王府的時候,自己可以精神一些。

「李大小姐,咱們到了。」常勇在馬車外低聲呼喚,這聲音不大,卻也能夠讓入神的李蕙質清醒過來。

李蕙質點了點頭,輕輕步出了馬車,下了車她打量了一眼前的趙王府,不由得輕輕一笑,果然是符合自家兄長的性格,看上去就是個閑情逸致的地方。

「李小姐,咱們進門吧!」常勇與常在指引著李蕙質進了門,李蕙質自然是從大門進入的。

這趙王府是老鄭王原本的居所,這鄭王乃是先帝的叔叔,本身娶妃就晚,一妻二妾生下的孩子確實無一存活,妻妾也竟是在老鄭王身前故去,這鄭王也就沒有了繼續納娶妃嬪綿延子嗣的心思,更是認為自己是個帶煞氣的,回絕了先帝過繼子嗣的想法。待到老鄭王故去後,這府邸也就收回了。

雖說府邸收回,但這府中的擺設陳列還維持著當年的模樣。這王府一洗富貴之相,卻是處處考究雅致。李蕙質原本是個不懂得文物瑰寶的,可是自從認識了上虛先生後,倒也長了些許的見識。

這從大門到花園,走過了抄手游廊,看過了庭院內的東西抱廈,李蕙質更是肯定,這前後兩任親王對待這個府邸可謂是極為用心了。

李蕙質只是粗略看了看,沒有細細去打量,因為到人家做客,還四處去看,那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

「大小姐請……」常勇一路指引著李蕙質,「這里便是殿下的書房了,請大小姐稍侯。」

李蕙質頷首笑道︰「自然。」

常勇叩了叩門,听到內里懶散的一聲,「誰……」這懶散沙啞的聲音,自然是趙王傳出來的,李蕙質听著趙王的聲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心,兄長這是怎麼了……

「殿下,是奴才常勇。」常勇自報姓名,「李家大小姐已經過來了。」

坐在內里的的確是趙王南璟風他听到李蕙質過來,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額頭,無奈道︰「讓她進來吧,你們散去,各忙各的。」

李蕙質听了南璟風的話,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兄長……我可是進來咯!」

「嗯!」南璟風輕輕嗯了一聲,便是又閉上了眼楮。

李蕙質便徑自進了門,這是南璟風的書房,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後,閉目不語仿佛是隱忍痛苦的南璟風。

「兄長這是怎麼了?」李蕙質蹙著眉心,幾步上前道︰「看著您的神色可是十分的不好啊!」

南璟風語氣懶懶,擺了擺手道︰「我懶得動,你自己坐吧。」

李蕙質看著南璟風的模樣,不由得蹙起了眉心說︰「怎麼了?生病了嗎?」李蕙質走到了南璟風身邊,拉過了南璟風的手診脈後,嘆息道︰「兄長,您怎麼忽然就思慮過甚了?」

南璟風嘆息了一身,搖了搖頭道︰「事情太多,心里亂得很啊!」

「心里亂?」李蕙質疑惑地看了一眼南璟風,「什麼時候能夠讓兄長你有煩心的事情了?」

南璟風躺在搖椅上,看了一眼李蕙質道︰「蕙娘,兄長救了你好幾次了,這次兄長得拜托你幫忙了。」

「您說。」李蕙質看著南璟風,自然是不會拒絕南璟風的要求。別說是南璟風救了她的性命很多次,就是沒有,身為義兄有事,她也是義不容辭的。

南璟風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李蕙質道︰「蕙娘,你可是知曉我找你來究竟所謂何事?」

「不知曉!」李蕙質搖了搖頭,隨後淡淡一笑說︰「但是一定是大事。」

南璟風點了點頭道︰「是大事,還是非常要緊的事情。」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阿鷺的脈象是你診出來的對吧?」

「是呀!」李蕙質點了點頭,隨後便是一臉警惕著說︰「怎麼了?可是嫂嫂有了什麼不好?」

南璟風閉上了眼楮,搖了搖頭道︰「非也,你嫂子自然是很好的,只是……哎,她月復中的孩子要不好。」

「為什麼這樣說?」李蕙質不解地看向了南璟風,「我診脈時候,便是發覺嫂子身子有過損傷,受孕該是不容易,但是孩子還是很穩健的,怎麼會孩子不好?」

南璟風點了點頭,隨後嘆息了一聲說︰「就是孩子不好!這孩子,不能留著了。」

李蕙質原本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听到了南璟風的話後,頓時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南璟風道︰「你……你什麼意思?」

「我不想讓阿鷺生下這個孩子。」南璟風看向了李蕙質,「所以想要找蕙娘你一起商討,如何能夠不傷身的,把阿鷺的孩子打下來。」

把孩子打下來……李蕙質嘴唇顫抖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什麼?打掉嫂子的孩子?這……這不可能啊!」

李蕙質知曉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她從醫以來,從未殺生害命,更是不可能去做這種墮胎之事。

「兄長你……」李蕙質剛剛想要再說些什麼,就看到南璟風的眼眶也已經通紅了,看起來心情已然是十分的不暢快。

南璟風閉上了眼楮,心里劇痛泛濫,他又有何嘗願意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沒有辦法,沒有任何的辦法,為了徐晶鷺的安好,他只能狠下心來了。

李蕙質看著南璟風閉上了眼楮,一副隱忍之相,輕輕地一嘆。看來個中還是有隱情的,不過就是不知曉自己可以不可以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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