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炎武有幾分為難,但還是說道,「並沒有,自從和那兩人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趙長垣站了起來,來回走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連天香閣也不敢插手嗎?
不對,不對,事情不該這麼簡單的。
龔來京,雖然不說什麼事情,但是肯定是跟天香閣有關,天香閣定然是要的東西肯定和丞相府有關,不然不可能會讓龔來京的。
這還是簡單的了,這世代,自古就對女子苛刻,一個女子如果失蹤了,那名聲定然不好,流言蜚語就能要掉一個女子的性命。
誠然,這流言蜚語沒有讓女子自盡以全名節,但是等待女子的道路,除了出家守制之外,就是遠遠地嫁到外地去。
趙長垣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界,但是很快他就考慮清楚了,名聲再重要,那也是有命的時候,如果沒有命,就是有再好的名聲又有什麼用呢?
想到龔可能會沒命,趙長垣就再也不猶豫了,名聲說實話的確很重要,可是在強權面前又有什麼用。只要龔成了趙長垣妃,就是流言蜚語也只能放在心里。
趙長垣站了起來,下定了決心。
這時有人回稟︰「阿四和阿五來了。」
阿四和阿五雖然是冥衛,但是因為跟著龔很長時間了,如今已經算不得暗衛了,因此也時常做明衛使用。
這兩人被趙長垣安排到刑堂領罰,就算他們今天不回來,趙長垣也是會叫他們回來。
畢竟現在身邊的人手不夠,阿四阿五算是心月復之人了。
「你們回來了!」
趙長垣的態度模稜兩可,兩人不禁有些汗顏,畢竟打掃茅廁這種事情實在是有傷顏面,而且下面有人去打掃,二人自然能免則免了。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回來就遇上趙長垣,心里有幾分發毛。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阿四阿五對視一眼,就要下跪坦白,卻听趙長垣嘆了口氣︰「你們倆回來也好,正好戴罪立功!」
看來,打掃茅廁這樣的懲罰,底下會有人想方設法的逃避,這種事情,趙長垣不是不知道。何況那些只是手段,是用來警告,而不是一定要兩人打掃茅廁的。
阿四阿五沒有說話,果然又听得趙長垣道︰「龔失蹤了,你們二人認真查找,同時將消息傳回杭州,調一些人手來。」
趙長垣說道︰「這是頂頂重要,你們二人手上的事情務必全部放下,還有罷了阿六叫來,他最擅長追蹤。」
「去吧!」
見兩人並沒有立刻離開,趙長垣面色一變,自己的手下自己明白,他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沒有向隱瞞本王的!」
這話看著是疑問句,听起來卻是肯定句。
到了這地步,兩人也不能再隱瞞了。就把當初在杭州時龔遭遇綁架的事情給說了。
「這事情,你們為何不早與本王說!」
趙長垣怒火中燒,雖然理智還在,眼楮卻好像在冒火。
「這,是龔姑娘不許屬下說的!」
這話說出來,就是阿四和阿五自己面色都掛不住的,因為他們是趙長垣的屬下,自然是听趙長垣的命令,雖然保護龔,但也不是非龔的命令不可。
說到底還是因為兩人竟然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不聲不響地放倒了不說,最後找到龔的還不是他們倆,而是一幫子乞丐。
堂堂趙長垣府的暗衛,竟然不如一幫乞丐這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趙長垣雖然生氣,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罰人的時候,就道︰「現在你們戴罪立功,若是找回龔,那些過錯,本王就不計較了,要是找不到,就提頭來見吧!」
說著,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見龔天澤仍然不說,陰奇好像早就料到了這樣,招呼一聲,就有一個婢女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她手里端著一盆水。
但那怎麼會是普通的水呢?
陰奇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道「想來,這鹽水肉粒的滋味兒龔老弟還沒有嘗夠呢!」
一盆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到了龔天澤的身上。
「啊……」
被鞭子不斷鞭笞,血水不斷流淌,也只是悶哼的龔天澤,這下終于忍受不了了。
他昂起脖子,齜牙咧嘴地吼叫著。
但是沒有用,疼痛沒有絲毫的減緩。
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水,那是飽和的食鹽水,傷口還沒有愈合,血肉翻飛的時候,一盆鹽水潑上去,除非是死人,否則不會有人乖乖受刑的。
龔天澤吼叫的,扭動著身軀,可是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拷了起來,鎖在了一個木頭的十字架上。
應該是龔天澤每次受刑都被綁在了那個十字架上,所以那個木頭十字架上,變得暗黑泛紅,那是浸泡了血水的才會呈現出來的效果。
而且不是一點點血。
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還有龔天澤痛苦地吼叫,都落入了龔的耳朵里。
「你這個惡魔,你住手!」
龔吼著,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惡魔般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甜甜蜜蜜叫了好幾年父親的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善于偽裝,怎麼會沒有人發現呢?
龔雙目圓瞪,怒目紅赤,但是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她就像是動物一樣被鎖在了鐵籠里,鐵籠高高掛著,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其實就算是龔沒有被關著,她沒有武功,也根本打不過陰奇。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龔天澤被折磨,鹽水潑在身上,讓那些血肉一下子收縮,變成了一粒粒的了,難怪陰奇說那是「鹽水肉粒」。
這真是太殘忍,太變態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只能寄托在三婭和連翹身上了。
但是想也知道,現在外面肯定是天羅地網,哪里是隨便就能進來的呢!
陰奇並不理會龔的辱罵,他甚至嘴角勾了起來,仿佛把龔的辱罵當做背景音樂了。陰奇拿出放在爐子里有一會兒的鉗子,鉗子通紅,似乎變成了透明色的了。
他驀地抬頭看了龔一眼,眼里全是戲謔。
「不,不要……」
龔驚慌地喊著。
但是陰奇卻突然轉身,把鉗子貼在了龔天澤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