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但是和一般男子不同,有些尖,有些細。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放心吧,伊可兒的家人都掌握在我們的手里,她不會不听話的。」
「嗯,不錯。只是你這里也要小心,不要被發現了。」
又尖又細的聲音說道︰「這次的事情辦成了,你就是大功臣了,主子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主子。」
「……」
天,龔驚得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她這是听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雖然早有猜測,這里面應該是有陰謀的,但是直面的時候,還是無法鎮定,差點就兩股戰戰了。
只是這時候,越是想要鎮定,越是緊張。
天不隨人願,這走廊里沒有花瓶,沒有瓦礫,可是偏偏龔卻崴腳了。
「什麼人!」
屋里的人怒吼著,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快跑!
腦海里一道聲音催促著,此刻恨不得自己有一雙飛毛腿,或者有絕世輕功,甚至有那傳說中的瞬移神功就更好了。
只是這些都是幻想而已。
快跑啊!
腦海里的聲音又催促著。
龔都快又哭出來了,她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現在唯一能慶幸的是追過來的人並沒有絕世神功了。
她不敢往後面瞧,但是听腳步聲,就知道那人越來越近了。
「站住!」
這聲音幾乎就是在耳朵旁了。
「啊!」
龔尖叫著避開了後面的人,危險激發著內在的潛力,就在這一瞬間,腿似乎變輕了許多,她迅速地跑了幾步。
可是這就像是快要燃盡的蠟燭,即使最後盡力的發光,卻也是油盡燈枯了。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
即使腦海里不斷地說,快跑,快跑,不能停,可是身體卻在抗議著,不能跑了,不能跑了。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幾乎要把龔折磨瘋了,她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臭小子,你還敢跑!說,你听到了什麼!」
天啊!被追上了!
聲音又尖又細,是那個說話的男人!
龔抬起頭看過去,這個男人也跑得累了,就在一步之遠的地方喘氣,大概是料定了龔逃不掉了,有些得意洋洋。
這竟然是個太監!
可是下一刻
跑!
龔當機立斷,這回腦子還沒有做出反應,身子已經跑了出去。
只是一只腳已經不受控制的邁進去了,干脆另一只腳也跨進去,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給關上了,木栓也栓上。而且毫不猶豫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趕在太監追來的時候,推了桌子抵在門上。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龔松了一口氣,靠在桌子上。
罷了,罷了,能擋得了一時,就擋一時吧!
如果真的死了,就是真的非我無能,而是天之罪也了。
只是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奇怪,外面一直沒有動靜。
莫非那太監放棄了,走了。
可是很快,龔就發現屋子里有點熱!大冬天的,屋子里有點熱!這就奇怪了。
她這時才好好地打量著這間屋子,似乎有點水汽氤氳著的樣子。
就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有人洗澡!
龔剛想到這一點,就听到了腳步聲,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中衣走了出來,臉色很臭,冷冷地說著,「看夠了沒,滾出去!」
咦?
這人的樣子好像有點熟悉。
如果頭發再亂一點,衣服破一點,再髒一些的話……
龔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听到男人說話了。
男人的臉色更臭了,尤其是看到了那張抵著門的桌子時,眼楮幾乎就要冒火了,「滾!」
竟然有人敢無視他的話!
「歐陽軻!竟然是你!」
龔忽然就跳了起來,驚喜地說︰「沒想到你整理了一下還挺人模人樣的啊?我差點就認不出你來了。」
男人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再說「滾」,反而是疑惑地看著龔,問︰「你是誰?」
「歐陽軻,你在開玩笑嗎?」
龔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仔細看看,這人的確是歐陽軻啊?
「我是龔清啊!」
她下意識地沒有說自己的真名。
「龔清啊!」男人模著自己的下巴,突然詭異地笑了,「我知道了,那你先出去吧!」
說著男人轉身進了內室換衣服。
龔現在覺得自己都糊涂了,仿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一般。可是歐陽軻都叫自己出去了,留在這里不大好吧?
雖然,歐陽軻今天有點奇怪?
但是他好像一直就很奇怪的樣子。
仔細听外面,似乎也沒了動靜。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怕是現在找到青鶴也沒有用了,那「鸞鳳釵」應該也已經拍賣出去了。
想到芍藥還在如廁的單間門口,龔想還是先離開這里。
為了安全起見,龔給自己換了個發型,(趙長垣︰這個給多虧了本王!),又把衣服翻了個面。很快,從後面看跟之前相比,還是不一樣的。
ps:
趙長垣︰作者,本王好久沒出來啦!
作者︰你不是攜美歸京了嗎?
趙長垣︰這還不怪你!快讓我回來,我要到婉婉身邊去!
作者︰看你表現……
趙長垣︰好咧!小可愛們,收藏啦!訂閱啦!打賞啦!
「什麼時候,你也敢問我為什麼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每一個咬得清清楚楚,听起來溫柔極了。
可是听在太監的耳朵里,卻如同催命的符咒一樣。他磕頭︰「主子,奴才不敢,奴才逾越了。」
「嗯。」
男人點點頭,「你知道就好。這是第一次,下不為例!」
「是。」
太監又磕頭。
「行了,起來吧!」男人帶著幾分不耐煩地說道,「去給我查查歐陽軻這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男人補充道,「記得把此人的畫像呈上來!」
「是!」
太監不敢反駁,點頭應著。
「還不快滾!」
男人喝了一口茶,皺著眉頭,似乎對這個味道很不滿意,結果一抬眸又看見了跪著的太監,暴躁著一腳踢了出去。
太監順著男人的力道滾了幾個滾,很快又跪好了,「主子,那偷听的小子?」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她,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