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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故意放水

他從地上騰然而起,怒視著龔,眼圈中有委屈的波光閃動。「你還記不記得,你來滄州的第一個晚上,我們對彼此的承諾?我說我絕不負你!我做到了。你說你會信我!你做到了嗎?」

龔坐在地上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他便忽然後退一步,嘴唇和聲音都有些顫抖,丟下了一句︰「既然你討厭我,我以後就睡在軍營里,你回府吧。」

說完,轉身疾步就走,一瞬間就閃出她的視線……

龔這下急眼了,撐著地讓自己站起來,可還沒追出去一步,便被門檻絆了一個大跟頭。這下完了,他待會出了屋子,再來個「凌波微步」,「跟斗雲」什麼的,那還怎麼追啊?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膝蓋上的痛楚,一瘸一瘸的跑出去,可剛剛跑出兩扇門,她的臉上便浮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剛才還腳底抹油跑的飛快的趙長垣,此刻卻走得慢吞吞,臉還時不時的往後偏……。這不是故意放水又是什麼?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氣息,又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龔這回絕不含糊,發揮了百米沖刺的功力,沒多遠便從背後將他攔腰抱住。

沒想到她龔也會有這麼一次《藍色生死戀》式的擁抱。

「偶吧,卡機麻!」理想中的台詞應該是這樣才對,還得配上唯美的音樂,大長腿偶吧和長發女神。可實際情況,卻差強人意了些。大長腿偶吧倒是有了,可背景音樂是屋外面工匠們敲打石頭的聲音,長發女神此刻換成了披頭散發的女神經……

「臭男人,你再敢走一步試試!」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背脊,說話吐字有些含糊,卻也讓他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還好意思說你的承諾我的承諾?你不止一次答應過我,要對我坦白,什麼都會對我說。如果你早點給我個交代,不讓我等的那麼絕望,我至于用吃醋這麼爛這麼丟人的辦法逼你講真話嗎?你不是只走了一兩天,你走了半年啊!」

趙長垣僵直的身子漸漸松軟下來,想要轉過身面對她,卻發現腰間的兩條縴細胳膊將他纏的死緊,他只得作罷,任由她箍著自己,連珠炮一般控訴著對他的不滿。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從鏡子里看到你師父還有惡少了。我也看到你身上的傷了。我好心疼啊……」

「就在那一刻,我決定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不願再被你輕描淡寫的糊弄過去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的生死,掛念你的安危,這種感覺有多難受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忍不了了!」

「就跟你剛才說的一樣,我在哪兒你就要在哪兒。如今無論發生什麼,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對,絕不讓你一個人承受了。你也休想再撇開我!我以後就是長在你身上的瘤子,到死都粘著你!」

這毫無美感可言的告白,也只有龔這種口沒遮攔的人才想得出,說得出。好在趙長垣向來重口味,听得很是受用,心里的怨氣和委屈一瞬間便化為烏有。一手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從身後拉到自己面前,板著面孔捏著她的鼻子教訓她道︰「你這個人,哄起人來就天下無敵,道盡花言巧語從來不覺得害臊。犯渾的時候,就六親不認,不把人氣死你決不罷休。」

話音剛落,湊近她的臉,松手放開她的鼻子,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報復式的親吻,讓她感覺舌頭都快與口腔分家了。「嗷唔……」她吃痛的哼唧了一聲,拼命從他唇齒間逃出來。

他箍著她的脖子又要親上來,她只得撇著腦袋求饒︰「唔……不行……」

他掰過她的臉,皺著眉頭沒好氣的問︰「為什麼不行?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到死都粘著我,現在親一下都不行了?」

龔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我昨晚沒洗澡也沒漱口,臭啊。」

听到這個解釋,趙長垣的表情才柔和了許多︰「沒關系的娘子,我一點也不介意。實際上大漠里條件艱苦,我已經一個月沒漱口沒洗澡了。」

「啊?!」她的反應如同有天雷滾滾而過。

趙長垣又收起笑容,斜睨著她問︰「怎麼,你嫌我髒?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

還沒等他說完,龔只覺得頭皮發麻,趕忙矢口否認︰「沒……沒有,怎麼會呢?」看來以後跟他說話還是得注意點,這小屁孩在外面野了半年,居然學會抓人小辮子了。

「那,親我。」他將臉湊近她,眼楮里滿滿都是她的倒影。

她迅速的啄了一口他的臉頰,他眯著眼楮不滿的說︰「不算,親這里,不許敷衍。」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微啟的雙唇。

她夸張的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誰怕誰?」言罷,吸住了他的嘴唇……

一時間,所有的荊棘與守望都成了過眼雲煙,只剩下兩人全情投入的溫潤纏綿。

這一吻,像時隔了一個世紀。所以足足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兩人的唇舌才依依不舍的從對方的體溫中抽離。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做人還是應該保留些許節操的好。

趙長垣平穩了氣息,微紅的臉頰上立刻綻放出迷人的笑意︰「我騙你的。一回到中原,我就漱洗過了。」

龔貼上他的胸膛,一臉的愜意︰「我知道。你一點也不臭。」

他聞了聞她的頭發,忽然笑了起來︰「可是娘子,你還真的挺臭的。」

「找死!」她立刻抬起頭對著他的下巴輕咬了一口。

兩人走出室外時,已是十指緊扣,眉目含情。去杜若桐房里和她說了幾句體己話,便雙雙走出潘府,登上馬車往軍營的方向趕回去。

趙長垣雖然將自己這半年多以來大致的經歷與龔說了一遍,可畢竟其中還有很多難以用三言兩語表達清楚的細節。好在龔並不心急,既然他人都回來了,今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听他說清楚。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沒玩沒了的肉麻,不厭其煩的調戲。馬車里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她翻來覆去將他模了個遍,還不忘口口聲聲的威脅︰「你這顆壞蛋!害人家擔心這麼久!看我從今天起怎麼收拾你,折磨你,欺負你……」

趙遠找早已習慣她這沒皮沒臉的尿性,只能忍著心月復中撩人的火焰,有一句每一句的打著岔,分散自己得注意力︰「我不說,一是因為你懷孕生子,受不得驚,吃不得苦。二是因為……我討厭你接觸潘竹青,就算是你找他麻煩也不行。」

听到這里,龔停住所有動作,鄭重其事的說了句︰「他這麼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的。」實際上不用趙長垣親口說,她昨晚便已經猜了個大概。她記得惡少的師父,在與她見面的時候,曾經用暗語提醒她當心身邊的所謂君子。當時在場的人有惡少杜若桐,她本來就有些奇怪,為何那老頭當著自己徒弟的面,也不把話說明白。

本以為是老頭子故意賣關子。可她這麼久以來,總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心里不止一次的推斷琢磨,趙長垣如果真落了難,那一定是有人給他下了套。

昨晚她故意離家出走,卻無意中發現,所有人都在幫助趙長垣,巴望他們夫妻團圓,除了一個人潘竹青。

昨夜她將潘竹青這個人,反反復復在腦中思量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論他這個人到底是黑是白,是好是壞。至少對于趙長垣來說,他不會是個善茬。

趙長垣听妻子這麼說,立刻將她的雙手按住放在自己膝蓋上,隨即用很認真很嚴肅的口吻說了句︰「這是男人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也不喜歡你插手。」

龔咬了咬嘴唇,不服氣的說︰「可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換你你能忍嗎?那什麼昂月,不是差點被你掐死嗎?」對于害他們夫妻兩分離了這麼久,又險些害死自己丈夫的罪魁禍首,她龔實在忍無可忍。

趙長垣模了模她的臉頰,語氣變得柔和許多,可態度依然堅決︰「我是個男人,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任何對你不利的人,管他是誰我都不會客氣。可你不同,你若是插手,我便是徹底輸給他了。你明白嗎?」

她眨了眨眼楮,嘟囔道︰「我……好像是明白了。」難得小白臉兒也有大男子主義的時候哇。

話音剛落,身後的石門發出一陣悶響,等他轉過頭時,面對的已經不再是冰冷的石壁,而是妻子動容深情的臉龐。

他從地上騰然而起,怒視著龔,眼圈中有委屈的波光閃動。「你還記不記得,你來滄州的第一個晚上,我們對彼此的承諾?我說我絕不負你!我做到了。你說你會信我!你做到了嗎?」

龔坐在地上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他便忽然後退一步,嘴唇和聲音都有些顫抖,丟下了一句︰「既然你討厭我,我以後就睡在軍營里,你回府吧。」

說完,轉身疾步就走,一瞬間就閃出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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