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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振振有詞

「我……」

趙長垣也趕緊幾步湊到她面前哀求道︰「你知道她在哪兒對不對?你知道的,快告訴我,算我求你……」

「柴……柴房……」沒辦法了龔,被兩個大帥哥一左一右的圍著,一個振振有詞,一個苦苦哀求……就算是鐵打的意志也經不住這種考驗啊。

可當眾人奔進柴房時,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連一只耗子都看不見。

跟在最後的杜若桐走進一看也頓時傻了眼︰「剛才明明在這兒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趙長垣已經急的無法冷靜思考。還是惡少發現了地上的殘羹冷飯,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看來剛走沒多久,繼續找。」

整個潘宅此刻火光通明,而龔正跟在潘竹青的身後,穿堂過巷,推開重重屏風和密道大門,走進這座大宅的最深處。

「沒想到,你府里還有這麼別有洞天的地方。」她望著眼前這屋子古樸精致的陳設和滿牆的書籍,不禁連連贊嘆。

「除了我,沒人知道這個密室,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說到這兒,潘竹青揚起長眉淡淡的問了句︰「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何要躲著他?」

她低下頭,除了嘆氣,別無他話。

他撇了撇嘴角,說︰「你如果不想說就不用勉強,我只是好奇,並不是一定要知道。」

龔苦笑了一下,隨即又笑吟吟問他︰「你這麼幫我,莫非是……因為兒?」

「你們是朋友,我猜她若是在這兒,一定也會想要幫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說完,他轉身推門而出。

被留下的人兒,在房門關閉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陡然冷卻。

趙長垣可沒心情跟他耍花腔,忍住伸手直接掐死對方的沖動,冷聲問道︰「別裝蒜了?我娘子在哪兒?」

潘竹青依舊笑容滿面︰「笑話,你家夫人在哪兒,我怎麼會知道?你三番四次跑來問我要人,就沒覺得不合適嗎?」

話音剛落,潘景元從趙長垣身後走出來,將潘竹青拉到一邊說道︰「大哥,趙夫人確實來過府里。剛才也詢問過守門的侍衛,沒人看見她出去。想必還在府上。」別說趙長垣懷疑龔的失蹤跟潘竹青有關,就連惡少也很難不這麼認為。

潘竹青冷哼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的說了句︰「那既然如此,你們就慢慢找好了。我不攔著,但也恕不奉陪。」

即使心里已經將潘竹青碎尸萬段,可如今毫無憑據證明妻子的失蹤與他有關。趙長垣也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

惡少看著趙長垣的表情,發現對方眼中的恨意是他前所未見的濃烈。他只能想象到這醋壇子只是醋意大發擔心老婆,卻絕對不會猜想到趙長垣與潘竹青之間,實際上已經橫起了你死我活的仇恨之刃。

杜若桐還挺著肚子跟在他們二人身後。惡少不忍心妻子過度勞累,走到她面前柔聲說道︰「娘子,不如你先去睡吧。」

杜若桐溫順的點點頭,剛要走開,趙長垣緊走幾步上前攔住她︰「若桐……我娘子,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她回想了一番,趙長垣臉上的焦慮不安讓她實在不落忍,只得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唔……她來的很晚,還沒來得及對我說什麼。就讓我給她找個地方躲一躲……唔……還有就是……就是不能把她的行蹤告訴任何人……尤其……尤其是你。」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趙長垣心里原本堅持著的信念瞬間裂成了碎片。「也就是說,她確實是故意對我避而不見的?」

杜若桐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長垣痛苦的閉上眼楮,隨即一拳砸在身邊的廊柱上︰「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

縱使惡少伶牙俐齒,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才好,只得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問妻子︰「那你覺得她心情如何?」

杜若桐咬了咬嘴唇,低聲回答︰「不好,而且是很不好。我看見,她提到醋壇子的時候,眼楮里面還有淚珠子呢。」

惡少听罷無奈的苦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杜若桐挺著肚子緩慢離開。走廊里只剩下站在廊柱旁惱怒到發抖的趙長垣和無可奈何的潘景元。

沉默了許久,惡少也考慮了許久,才軟言說出一句較為站得住腳的安慰︰「你先別急著生氣,等找到她,听她怎麼說吧。要是沒有正當理由,隨你剝皮抽筋切成肉塊拿去喂魚都成。現在至少能確定,她沒有遇到危險不是嗎?」

果然,一听到這話,趙長垣緊繃的後背慢慢放松了下來,半晌回過頭,嘴角微微下垂,無奈的說了句︰「你說的對,至少她是安全的。」

無論窗外的人如何奔波勞碌,潘竹青倒是睡了個好眠。當他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走出屋子時,還是遇到了不少頂著黑眼圈鍥而不舍的「探索者」們。

墨雨走過來將晾曬好的斗篷給他披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大少爺,二少爺和趙將軍他們好像找了一夜。」

潘竹青嘴角撇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道︰「大敵當前,他這個三軍統帥的表現還真是不賴。」在他看來,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已經夠沒出息的了,如今再加上荒廢戰事,瀆職離崗……好在,有這樣一個敵人,真的不算是什麼壞事。

吃完了早餐,潘竹青心情頗好的獨自往大門口走去,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心中因為薛九在軍中被杖罰的郁悶倒是消了一大半。可就算家里的大戲再讓他興趣盎然,班總還是得上的。

正所謂冤家路窄,還沒走出大門,便在院落中遇到面無血色的趙長垣。「還沒找到尊夫人嗎?」他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對方,但對方的漠視與無禮讓他心中瞬間燃起了火上澆油的**︰「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根本不想見到你。」

趙長垣依舊選擇沉默,眼神放空,表情木然,用迷茫呆滯的瞳孔來顯示對潘竹青的蔑視。

但潘竹青卻絲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渾話︰「說來也是人之趙情,你這麼忙,許久不在她身邊。反而讓那方知文日夜陪伴左右,你倒是大方,但女人總是講感情的不是麼?」

此時此刻,惡少正提著一袋燒賣包子匆匆趕來,听到自己大哥說的這番話,立刻倒吸一口涼氣,捏了一把冷汗。潘家老大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挑撥離間啊!這回小白臉要是不發飆打人,那就真愧對他「天下第一醋壇子」的名號了。

驚悚緊張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實際上只過了半秒鐘都不到,可在惡少的感官里,幾乎是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可他等來的,並不是趙長垣對潘竹青揚起沙包一般的拳頭,或是氣急敗壞的怒罵,而是一句冷淡至極卻又極富殺傷力的嘲諷︰「看起來潘大人似乎很懂女人。那為何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呢?」

這句話話音剛落,不知是哪個角落里,發出一陣極其輕微的異響。由于這聲音短促而且實在太輕,院中三個男人都沒當回事。若是仔細辨認,會發現這異響很像是一聲被及時遏制住的笑。

但趙長垣這句嘲諷,倒實實在在讓潘竹青吃了回鱉。他臉上一瞬間什麼顏色都有,可就是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小白臉依舊以一副傲嬌的姿態背著手揚著下巴漠視前方。他平日里雖然不愛廢話,可絕對不是不善言辭之輩。若說起打嘴仗,他的教練是龔,打仗時也被大大小小的敵將用各種方言從各種視角辱罵過幾百次。他雖然不屑,但至少吵架時應該遵循的脈絡規律他是懂得的。就跟打架一個道理,對方哪里軟哪里脆,就往哪里招呼。花樣不在多,在于精準狠而已。

兩位男演員們從宮斗劇陡然演成了干瞪眼的啞劇,觀眾潘惡少實在是憋不住了,走上前哭笑不得的說了句︰「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未免太滑稽可笑了吧?」這場面不禁讓他想起曾經自己是不良少年時,見過的狐朋狗友家大小老婆爭寵時的情景。

潘竹青此時也意識到此情此景實在有些難看,他趙長垣自從成親以後已是把自己的面子踩在腳底下蹂躪了多次,早就破罐子破摔了,但他潘竹青好歹比他大幾歲,好歹還是個要face的人……「說的也是,失陪了。」

直到潘竹青越走越遠,跨出大門,上了馬車,趙長垣僵硬的脖子才稍稍放松下來。每次見到潘竹青,他都要用盡全力去克制自己動手殺死對方的沖動。他的恨意很濃,但理智尚存。他絕對不會為了逞一時之快,毀了自己和一家人的未來。

潘惡少此時已經來到他身邊,將手中的燒賣包子遞給他︰「吶,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一個龔,一個潘竹青,兩人雙劍合璧給他一肚子氣,他哪還有心思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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