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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意想不到

可是面聖當日的一大早,便出了一些讓她意想不到的意外狀況。此日早晨,當她早早起床穿戴整齊後,坐在梳妝鏡前打算上妝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臉上竟長出了一塊塊銅錢大小的紅斑。

愛美是女孩的天性,即使再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對于自己的容貌總是十分在意的。起初的驚懼,緊張在所難免,傅呆坐在鏡子前,整個人血液倒流面色蒼白。首先闖進腦中的念頭便是「我這張臉,今後還怎麼面對潘大哥?」

不消片刻,房門作響。她愣了半晌後,才哭喪著臉走到門邊拉開門栓。

教導宮女一看見她的臉,便立刻杏眼圓睜捂著嘴發出壓抑的驚呼聲。隨即,一腳跨進房門將她拉到窗邊就著晨光左看右看。最後氣急敗壞的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才一夜之間,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傅憋著眼淚,咬著唇一臉羞憤︰「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

宮女用絹子在她臉上擦了又擦,可她嬌女敕的皮膚都快被擦破了皮,也絲毫不見那紅斑有所減退。宮女長嘆一口氣,在房中急的團團轉,最後只得決定下樓搬救兵︰「這可如何是好!我去叫鐘公公上來看看。」

沒多久,門外走廊上響起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和鐘公公不耐煩的說話聲︰「慌什麼,能有多嚴重?昨晚不還好好的……」話說到此處,人也邁步走進了屋子,等他與傅直面相對時,語調霎時來了個抑揚頓挫︰「哎~呀……這臉……怎麼弄的這是?這也忒難看了吧!」

跟在他後面進屋的宮女也是急的一頭汗︰「這怎麼辦?皇上可還在等著見她呢!」

屋子里陷入一陣沉默,三個人都各自愁眉不展。傅更是默默的用絹子擦拭眼角的淚珠子。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鐘公公這才停下焦灼不安的步子,望了一眼傅,把心一橫對那宮女說道︰「事到如今,用塊面紗遮一遮將就著得了。」

宮女支支吾吾的嘀咕了一句︰「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啊?反正是去給皇上醫病,又不是送去當嬪妃的,咱們太醫局有花容月貌的嗎?」鐘公公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將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一股腦兒塞在宮女手上,示意她趕緊辦事兒交差︰「耽誤了皇上的龍體,咱們誰能擔當的起?」

宮女皺著眉頭,哭喪著臉望著傅,最後無奈的說了句︰「也只有這樣了。」

在屋里收拾妥當,宮女便率先下樓安排車駕,鐘公公在門外對遮著面紗的傅說了句︰「走吧傅姑娘。」

傅走到他面前,將聲音壓到最低︰「多謝大人的鵝肉。不知進了宮以後,還有沒有……」身為大夫,她怎會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紅斑只是普通的皮膚過敏癥呢?剛醒悟過來,她便回想起潘竹青來送行時,站在鐘公公身邊耳語的那一幕情景。又想起自己這幾日飲食都是由鐘公公親自為她準備的……聰明如她,不難理解出潘竹青這一番良苦用心。

鐘大人的回答,更是將她的猜測板上釘釘︰「姑娘放心,這不是您操的心。以後回到潘大人身邊,記得鐘某今日的好處就行了。」

「果然……是他的意思……」此時此刻,誰也無法體會她內心的激動。滄州城里那個面目清冷,從不多言多語的涼薄男子,竟也會有主動為她著想,替她籌謀的一天。而且,她心里一個弱小但是無法忽視的聲音正唯唯諾諾的訴說一個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實他這麼做,是因為害怕失去她?!

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模了模被面紗遮住的嘴唇。他的體溫和氣息仿佛猶在眼前……

馬車向皇宮的方向啟動,傅獨自坐在車廂中,捂著心口,聲音不住的顫抖︰「我會回去,听你說你的答案。」

田海見到少夫人,立刻停住腳步朝她微微施了個禮。她靠在門邊疑惑的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晚了還這麼大動靜?」

田海說︰「軍營里來了人,說是有緊急軍情要見少爺和老爺。」

龔一琢磨,便覺得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等閑之事,何必大半夜的來敲boss的門?但見方知文半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蠢樣子,她立刻伸手對著他的胳膊狠狠捏了一把。他吃痛的叫了一聲,總算清醒了過來。

田海低著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假的畢竟是假的,平日里裝得再像,關鍵時候還是不頂用。想想他那個少爺在家時,無論夜里睡得多香,只要有軍情來報,立刻精神抖擻意氣風發,殺伐決斷于千里之外。再看看這位老兄……

龔一把將方知文拉到近前,壓低了嗓子告誡道︰「誒,少說多听,別露了馬腳。」

清醒後的方知文,頓時緊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萬一要我拿主意,我可怎麼辦?」

龔理解他此時心里的緊張,拍拍他的胳膊軟言安慰道︰「有爹在,不用擔心。不會讓你拿主意的。」

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知道了,我去了。」

龔左思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方知文。時而有她或是潘惡少在場的情況下,方知文會比較放松。于是她靈機一動,回屋又加了件衣裳,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門口的侍衛看見她走過來,心里也是覺得奇怪︰「少女乃女乃,您這是要去哪兒?」

她邊走邊說︰「老爺和少爺要開會,總得有人準備茶水。交給我,你們退下吧。」

「這……哪敢勞煩少女乃女乃?我們去叫丫頭們起來。」

她立刻回頭拒絕︰「不,別折騰她們,白日里夠辛苦的了。下去吧。」

「是。」

推開書房的門,龔立刻感到一股低氣壓撲面而來。她未吱聲,輕手輕腳的端著茶水走進去。一眼便看見一位軍爺背著房門站在桌案前,擋住了趙雄的表情;方知文坐在旁邊的圈椅上,原本的僵硬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明顯放松了許多。

「說說看,怎麼了?」趙雄的語氣不急不慢,頗有大將風度。

「啟稟大將軍,我方探子來報,遼人前幾日點軍十萬向我方發兵了!」

听軍爺這麼一說,方知文剛剛松弛下來的表情,立刻又緊張了起來。龔輕輕掃了他一眼,便將茶盤放置在趙雄面前的桌案上。

「什麼時候開的拔?」趙雄的態度冷靜依舊。

「四天前。」

「哦?」這時,趙大將軍的臉上才出現了些許不滿和疑惑︰「那怎會到現在才來稟報?」

這位大胡子軍爺雖然樣子粗俗了些,但說話口齒清楚,條理清晰︰「回稟大將軍,此次遼人並未從幽州,瓦橋關這一代行軍,而是向西面繞行,直奔玉門關方向去了!」

趙雄端過茶盅卻並未用茶,而是將碗蓋拿在手里隨意把玩︰「能不能打探到目前為止他們具體的行動路線?」

「這個屬下不知,稍後潘將軍會帶著探子趕來。」

說到此處,屋里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看來連潘惡少也未能幸免,被人從被窩里揪了起來,事態嚴峻可想而知。

但趙雄卻忽然笑了起來︰「知道了,不用這麼慌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她進了門,徑直走向搖籃床,抱起女兒說道︰「我哪里是起的早,昨晚壓根就沒怎麼睡著。」

女乃娘也走到搖籃邊,看她臉上憂心忡忡的表情,忍不住嘮叨了起來︰「少女乃女乃,別怪我多嘴。您呀,什麼都好,就是心事太重了,這樣對您身子不好。剛生了孩子,就得靜養,什麼事兒都別煩。哪能成天這麼心事重重的呢?」說到這兒,她也七手八腳的替男寶寶穿起了衣褲。

「再說了,天大的事兒,有夫家給您擔著,有少爺給您頂著,您就寬著心好好享福便是。」女乃娘這話說的有些許不易察覺的酸意。在她看來,這龔無疑是吃飽了撐的,成天自己給自己找不快活。嫁了個超級高富帥,把她寵上天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龔撇嘴笑了笑,並未搭話。對這些家人侍衛們,都是宣稱趙長垣偶爾會因公外出,為麻痹敵人的注意,才讓方知文做了臨時演員。實際上,丈夫生死不明,做妻子的哪個能安然入眠?饒是她心理素質過硬,平時連眼淚都極少。若是個弱質縴縴的小媳婦,恐怕得生出個產後抑郁什麼的。

剛把兩個女圭女圭的衣服穿戴好,門外听到小梅急匆匆的呼叫聲︰「小姐,小姐,小姐!」

龔轉過頭望著氣喘吁吁的小梅問道︰「怎麼了?慌成這樣。」

小丫頭扶著胸口走進來對她說︰「我剛剛听小虎子說,又要打仗了?」

「我知道。」

主子輕描淡寫的回答並沒能感染到緊張的小梅︰「原來是真的呀!那可怎麼辦?」

女乃娘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小丫頭片子,打就打唄,跟咱們也沒啥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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