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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里只有他

他最後的忍耐極限終于被她沖破,不由得吼出了他心中最酸苦的傷痛︰「你說這麼多,無非是護著那小子!你心里,還惦記著趙雄!」

他的暴怒,卻換來她燦爛一笑,迷人的雙眼中閃著驕傲的神色︰「沒錯我承認,這麼多年來,我心里只有他。不過我剛才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你若一意孤行,現在的我便是將來的趙長垣,而如今的你,就是將來的月兒。說不準還更糟。」

之後,她不打算再說什麼,只是拂袖而去,留下了那個可憐的男人,和他碎了一地的心和自尊。

盡管他踫捧出來的心,她不屑一顧,更不會有半點在乎。

「你若希望你女兒仇恨你一輩子,希望天下人恥笑你一輩子,你就盡管殺了那小子。」這是她關門之前說的最後一句。

趙長垣這一整天都呆在他的小單間里,一步也沒出去過。他反反復復在思考,如果事情到了最壞的一步那對無恥的父女繼續逼婚,或者是他暗中解蠱的事情敗露出去,他該如何應對。

他很理智的分析了自己的能力,他身無掛礙,單槍匹馬的闖出去對他來說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闖出去以後呢?回到中原,他要如何解決他體內的蠱毒?若是誤傷了家人,他萬死也難辭其咎。若闖了禍患,必將讓趙家人跟著一起受牽連。他不能讓爹娘和妻兒為了他,受到任何傷害。再加上潘竹青!通過這一劫,他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偽君子。他必須以百分之百清醒的狀態去對付這個家伙。

思來想去,他唯一的辦法,也只有留下。留下,他才有機會讓自己全須全尾的走出這片大漠,回到中原。如果他們真的逼婚,他就用他的雙手血洗這片讓他日夜斷腸的大漠。大不了一死,他還是個英雄好漢。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他的魂魄還能回到故鄉,回到他日夜思念的人們身邊,永遠守護著他們。

趙長垣對她帶來的好消息,自然是驚喜萬分,趕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問道︰「您……是怎麼做到的?」

陸冉晴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的告誡他︰「你不必知道這麼多。今後不準再沖動惹事。你這樣,不僅會害了你,還會壞了我的大事。」

「晚輩謹記在心。」若在此之前,這教主夫人忠奸難辨,讓趙長垣始終心懷芥蒂的話,如今這件事,讓他打心底里感激起這位奇女子來。即使她出手相助的目的,是為了讓他能繼續替她效命,達到她的目的,可真真是將他從極大的困境之中解救出來。

陸冉晴也看出他眼中的感激之情,心里有種莫名的溫暖。這孩子,連神態都跟他爹一模一樣。「知道就好。」

「多謝晴姨。」他如今無以為報,或許,只有在稱呼上順她的意,讓她高興些了。她似乎真的很反感自己這教主夫人的身份。

「臭小子,別給我惹事就是謝我了。」話雖說的好不客氣,但她別過臉,卻還是沒忍住嘴角會心的笑意。「從小肯定沒少挨打。」她真想象不出,趙雄是如何應付他這比牛犢子還要倔七分的脾氣。

趙長垣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晴姨說的太對了,我爹還真沒少打我。」

她听了之後似乎更來了興趣︰「你娘不心疼嗎?」說話間,她腦中立刻腦補起趙雄舉著巴掌打孩子**的場面。不過在她的畫面里,趙雄還只是那個翩翩美青年。

「心疼啊,可我爹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說到此處,他回想起小時候挨打時,娘親在一旁心疼的直抹眼淚。忽然,腦中的畫面里閃進一個人,嬌小柔弱,卻似乎蘊藏著極大的力量,張開臂膀將他牢牢護在身後……這一瞬間的功夫,他眼中已經溢滿了眼淚︰「不過,有一個人倒是例外,生生將我爹給攔住了。」

陸冉晴並未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饒有興致的問︰「哦,誰啊?這麼勇猛!」

「我娘子。」他低下頭,任眼中的淚水直直打在他的鞋面上,可此時,他的臉上卻是帶著無與倫比的笑容。

「爹,您不能打他!」

「咱兩一定是八字不合!剛成親一天就雙雙負傷,你去找一對兒比咱兩更慘的夫妻來比一比。」

龔銀鈴般的話語,和她說話時或喜或嗔的表情,此時此刻如夏夜里的微風,輕撫著趙長垣隱隱作痛的內心。他實在太想念她,這種想見而不能見的痛苦,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可他又很明確的知道,此時此刻,他想念的人,也如同他一樣,輾轉反側的思念著他。所以他此刻流著眼淚,卻還是笑著的。

他的神色表情,讓陸冉晴深深動容。「她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女人。」眼前這張臉,她並不感到陌生。只是她此刻在心中暗自做了判斷,趙長垣用情之深,遠遠勝過趙雄。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美好,眼中閃爍著驕傲的神色︰「嗯。她可能是這世上,最勇敢的女子。」說到這里,忽又想起她對生孩子的懼怕。「也可能是這世上,最膽小的……」

陸冉晴忽然覺得他此刻的狀態與自己似乎有著幾分驚人的相似。這便是心中有著深愛之人的相似吧。心里那個人,始終是最好的,哪怕在嘴里說一說,都覺得無比驕傲。她溫和一笑,鼓勵他道︰「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切都會好的。」

「嗯,都會好的。」

大漠里的人暫時又恢復了以往的風平浪靜。雖然這平靜安寧中,似乎蘊藏著一股危險而又難以明辨的味道。玉門關以內的邊關數城,卻迎來了一個對老百姓而言毫無意義,但對官員來說卻有些特殊的日子六王爺的生辰。

這天一大早,方知文就急的團團轉。因為他得知,他的假娘子龔小姐,不打算跟他一塊兒赴宴。這簡直是讓他心神不寧,坐立難安。要知道,他能安全無礙的假扮趙元帥走到今天,全靠他有兩顆定心丸。在外一顆是潘景元,在內一顆,當然就是這絕頂聰明的龔了。

「誒喲夫人夫人夫人,好夫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他從飯廳一直磨到花園,又從花園磨到書房,總之一刻也沒閑著,哭喪著臉向龔苦求。

「這事兒,我幫不了你。我這麼大肚子,跟你們去赴宴忒不方便了。」龔說來說去就這個理由。其實這根本不是她真實想法。她不願去赴宴的原因,主要是她恨透了那個的老不死六王爺。她一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與丈夫的那場誤會,就是拜這個老家伙所賜,她就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還會願意去假惺惺的給他賀壽?不詛咒他幾句就已經是為自己留口德了。

「可您不在身邊,我……我怕我穿幫怎麼辦?」方知文依舊是不依不饒,急的滿額頭都是汗。

龔一邊低著頭像模像樣的抄寫趙長垣的墨寶,一邊撇了撇嘴說道︰「你是怕跟我爹單獨相處吧。」她如今發現,這世上不怕趙雄的人還真不多。她倒真覺得納悶,趙雄似乎很是和善,從未對她紅過臉,為啥大家都這麼怕他呢?

「都怕……老爺太嚴肅了。」方知文有些欲言又止,對趙雄的懼怕算個什麼?關鍵是︰「而且,听說童公公也去,我……」

龔終于抬起頭看向他,想起某一天在大街上他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對童公公大呼小叫的樣子如此威風,可一回到家,還是打回了原形。她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就忍忍唄,我爹也是個有謀略的,跟著他,你不會穿幫的。而且有爹在,童公公才不敢來惹你。」

他方知文知道怕趙雄,人家童縴也怕呀!想當初,就連正牌趙長垣,面對童公公的騷擾時,都不得已把趙雄給搬出來嚇唬對方。可見趙雄這相貌堂堂,儒雅斯文的將軍,實際上有多凶悍。

「再說了,不是還有惡少嗎?」她又補了一句,想給方知文再打打氣。

這小伙子,現在從外表上看來,撇開與趙長垣的相似度來說,真真是個器宇軒昂的大帥哥。穿著鎧甲往那兒一站,千古名將的即視感撲面而來。但只要稍微一開口……整個的筋骨似乎都垮塌了下去。冒牌的還就是冒牌的。人家趙長垣就算是哭聲里,都飽含著威脅,飽含著不妥協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胡攪蠻纏精神。而這位方先生,裝模作樣下命令時,聲音都會發抖,更何況如今對龔的苦苦相求……

「哎呀夫人……」

龔只覺得越听越煩躁,當他的面,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示抗議。

就在雙方各不打算退讓的僵持中,傅倒是實在不忍再看方知文如此焦急,出言幫了他一把,笑著對龔說︰「我看你還是跟著去吧。到時候趙老爺和景元想必都是月兌不開身顧及他的。有你在身旁,他也會少出點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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