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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臣妾只有一個夫君

皇帝眼中溢滿了心疼︰「愛妃,你不需要什麼爹娘什麼兄弟姐妹,你照樣比別人強。因為你有夫君,有朕。」

「皇上……您有整個天下,而臣妾,只有一個夫君……」她瑰麗的臉霎時被淚水淹沒,正如御花園中此刻盛放在雨中的鳳仙花。

三日後,天氣終于放晴。隨即而來的,卻是讓人更加難以忍受的烈日烘烤。

趙雄從軍中回到府邸時,天色還未完全暗沉下去。院中一草一木都透著夏日慵懶倦怠之氣。

一家人用完了晚飯各自回屋。該鍛煉肌肉的接著鍛煉,該養胎的接著養胎,夫妻間該咬耳朵的回房咬耳朵……

「這麼熱的天兒,兆兒在外面也不知道會不會照顧自己。真讓我揪心死了。」劉氏這些日子越發煩躁不安,前幾天是怕兒子在外面被雷劈傷了,這回子又怕兒子給毒日頭曬傷了……怕影響龔這孕婦的情緒,她在外總是不會表露出什麼,只是關上門之後,趙雄的耳朵根子無法清淨。

好在今日趙雄有備而來,笑吟吟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給。」

劉氏詫異的攤開紙條,熟悉的字跡躍然眼前︰「兆兒的字,是兆兒的字!」幾個方塊字,承載了大漠里那個人多少的思念與無奈「安,雙親勿念,務必珍重。」

「你見著他啦?你見著兒子了?」小小的紙條給劉氏翻來覆去的看,生怕漏掉半個偏旁部首。

趙雄拍了拍妻子瘦弱的肩膀,溫和的說道︰「沒有,這是今日我去軍營的途中,有個叫花子塞給我的。」想必兒子暫時月兌不開身,才會讓人代為傳信給家人報平安。即便如此,也已經讓兩位心力交瘁的父母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劉氏笑逐顏開,可隨即便又問道︰「這要不要告訴那丫頭?」

趙雄對這事兒沒什麼主意,就像劉氏形容的那樣,龔就好比趙長垣的眼珠子,別人不小心吹口氣,他都要鬧騰死。所以但凡牽涉到龔的事情,趙雄夫婦多少都會有些抓瞎︰「可咱們不知道兆兒的意思……」

劉氏考慮片刻,最後說道︰「依我看,至少要讓那丫頭知道兆兒平安無事啊,她的擔心可不比咱兩少。時而抱著兆兒的東西偷偷抹淚兒呢。」

趙雄也點點頭︰「行,你拿給她看。」那個年代,沒有什麼產前產後抑郁癥的說法。可生孩子之後鬧情緒瘋了的或是自殺的,民間也不是沒有听說過。尤其趙雄夫婦兩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自然要比一般人家更在意一些。

「誒。」劉氏應了一聲,便又捏著那張紙條反反復復的看了起來。

沒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趙雄打開門一看,原來是田海。

「老爺,這是從洛陽來的信,楊國棟將軍派人給您送來的。」

趙雄接過信,便讓田海退下,自己走到桌邊就著燈火將這封信迅速的閱覽了個大概。本以為只是一封老友之間的家趙通信,沒曾想這信中的內容,讓趙雄忍不住從頭到尾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劉氏原本雀躍的心情被趙雄忽明忽暗,陰晴不定的臉色澆滅了大半。

趙雄折起信,定定的望了望妻子,淡淡的說道︰「劉知府家的滅門案有結果了。」

「是誰干的?」就因為事發當天,被人瞧見趙長垣出現在案發現場,又與尹亮大打出手。這件案子一天不破,都成了趙雄夫婦和龔心中的刺。雖然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此事與趙長垣有關。可他們誰都不願意這件事給趙長垣清清白白的人生留下任何不該有的污點。這就好比一個黃花大閨女無意中從西門慶屋里走出來,即使完璧如仙子,也有理說不清。

趙雄的手在桌上輕輕的扣了扣,似乎有些疑慮在他腦中閃現,卻又無法形成一個完整有力的概念,最後他收好信起身說道︰「我出去一下。」

劉氏哪里肯依,拽著他的衣袍抱怨道︰「誒你怎麼能話說一半就走了呢?」

他將信塞到劉氏手里,對她囑咐了句︰「信你留著看,看完燒了吧。」

「好 。」

臨出門前,他還不忘回頭叮囑道︰「還有信上的事兒,別出去說。」

「放心吧。」

趙府另一端,龔正在屋里捏著自己手臂和大腿上的肥肉欲哭無淚︰「你看你看,我肥了多少。嗚嗚嗚……不能看了都!」

小梅坐在桌邊做小孩衣裳,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回道︰「小姐,您也太計較了吧。兩個孩子在您肚子里要吃要喝的,不長點兒肉怎麼扛得住啊?」

龔一**坐在她身邊的凳子上,理直氣壯的說︰「你個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女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得過且過,放松對自己的要求。小艾斯說過,要麼要麼死。微博說過,連體重都掌握不了的女人,如何掌握自己的人生?我相公不在身邊,若是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該不喜歡了……」

小梅被她這番夸張的言論逗得喜笑顏開︰「小姐盡會胡說,您變成什麼樣姑爺都喜歡。」

「你千萬別這麼想,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可別掉以輕心,別像我一樣,沒完沒了的毀自己。」她也知道孕婦要比趙人能吃些,可還是無法面對自己走形的身材和越發難看的臉。原來孕婦會變丑是真相。

小梅好心安慰她道︰「至少姑爺肯定不是。您昏迷的那段日子,憔悴的跟黃花菜似的,姑爺不但沒嫌棄,還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她听了這話,又回憶起自己在昏睡中醒來的那次,趙長垣親口喂養她,親自幫她擦洗的一幕幕場景。被寵愛的甜蜜滋味與徹骨的思念在她心中交雜翻滾了起來。離產期越來越近了,她將經歷她心中最恐懼的事情,本以為有他在就好。可是他在哪兒呢?

「爹,您找我?」龔見趙雄心情似乎不錯,便放下疑慮,走上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趙雄抬起頭,溫和的說道︰「嗯,隨便坐。」隨即放下手中的紙頁,離開桌案走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剛剛你爹……你楊伯伯……」趙雄沒想到自己剛開口便遇到了障礙,楊國棟對于龔來說到底算什麼身份?怎麼說才能既不失禮,又不會顯得虛偽突兀?

龔淺笑著,軟語化解了趙雄的尷尬︰「那是依依的爹,也就是我爹。沒有楊家,就沒有如今的我。」

趙雄爽朗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爹來信了,說了三件事。」

「是……是關于什麼噠?和我有關嗎?」龔立刻緊張了起來,若不是與自己有關,趙雄怎會大晚上召喚她過來?

「跟你沒關系。」

听到他的否認,她松了口氣,可忽然又緊張了起來︰「那是關于我相公?」

趙雄心里覺得好笑,趕忙擺擺手解釋道︰「你別這麼緊張,跟兆兒也沒多大關系。我只是看了這封信之後,想找個人說一說……」以往遇到類似難以想通,或是讓他心存疑慮的事情,他總會將兒子叫進書房,秉燭而談。他了解自己的兒子,雖然表面上有些木訥遲鈍,可實際上是個極其聰明的男孩子。想問題總是深謀遠慮,遇到危險總是冷靜自若,當然,情商還有待提高。

所以就在剛才他在屋中看完書信之後,他竟還是很自然的想要找兒子聊一聊,盡管知道此刻這只是個奢望。他離開妻子,獨自來到書房,面對著空落落暗沉沉的光景,心下有些郁悶,想要在心里理清楚的思緒反而更加混亂。偶然間低頭瞧見桌案上用紙鎮壓著的趙長垣的墨寶,旁邊還有一摞謄抄版,字跡別扭難看,卻看得出寫字的人特別用心特別努力。他立刻了然,這是龔的杰作。「或許可以听听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有何高見。」他心里想著,隨即便讓小虎子去把龔叫來了。

「爹是想听听孩兒的意見?」龔倒真是聰明伶俐,不需要公公多說,便知道了他的用意。「那就請爹不妨把這三件事說給孩兒听听看。」

「三起滅門縱火案的凶手找著了。」趙雄開門見山,一下子便挑出了這些日子以來龔心中隱隱作痛的刺。

「是誰?」她繃起身子,仿佛要動用身上所有的細胞去听這個答案。

「是滄州城外余家村的村民,名叫余雙喜。」

話音剛落,龔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可立刻便覺得自己失了態︰「對不起啊爹,我知道我這樣有些不好。可是……」

趙雄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你不必這麼說,爹能理解你的心情。早些證明這事兒與兆兒毫無關系,咱們這顆心也好早一天放進肚子里去。」

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隨即職業病又開始作祟︰「可是這個余雙喜,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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