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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有些心酸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那段日子,充斥著傷害和誤會,回想起來都有些心酸︰「我就是舍不得。雖然你經趙把我氣得想掐死你算了……」

她模了模脖子︰「謝相公不殺之恩。」忽然,又從他懷里鑽出來,壞笑著瞅著他︰「我發現,你也不算太老實。又會賴酒,又會玩文字游戲,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狐狸精。」

「那咱們剛好一對兒。」

馬車先經過潘府,將潘景元卸了貨,交給了潘府的侍衛。

後又將趙長垣夫婦和蕭雋一同帶到了闊別已久的趙府。

遠遠就瞅見田海飛也似的從大門口跑下來迎接。劉氏帶著六姨,眾家僕佇立在趙府門口等著。

趙長垣下了馬車,將妻子攙扶下來,對田海吩咐了一聲︰「馬車里還有個朋友,給他安排個房間,好生照料。」

「好 ,少爺放心!」田海應了趙長垣之後,又笑吟吟的望了望龔︰「少女乃女乃,好久不見,您還是那麼好看!」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會說話。」他當初頂著壓力在她最危難之際通知趙長垣,龔心存感激。

走近大門口,劉氏看著一身傷的兒子,眼里滿滿的心疼,眼楮轉向龔時,立刻轉化為感激和愧疚。

趙長垣帶著妻子向母親叩頭施禮,她雙眼紅腫,臉頰凹陷,想必這些天一直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劉氏趕緊將他們扶起來,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左看右看,恨不得揉進自己眼楮里。

六姨在一旁笑著解開傷感的氣氛︰「別杵在門口啦,兩個孩子都累的不成樣子了,快帶進去歇歇吧。」

在龔剛要踏進趙府大門時,听得身後一聲熟悉的呼喚︰「少女乃女乃……」將她定在當下。

「少女乃女乃……小梅對不起您。小梅沒想過要害您……只是想弄清楚我家小姐去哪兒了……小梅真的不是有心害您的……對不起……」小梅一步步走向前,聲淚俱下的請求她原諒。

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等著龔會做怎樣的反應。

她忽然打破沉默︰「你脖子上怎麼回事兒?誰干的?」

田海在小梅身後替她回答︰「就那天,那個丫頭打了您,小梅後來跟她干了一架。」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還跟人打架!」正如小梅說的那樣,她也只是想知道真相,想弄清楚與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楊依依到底去哪兒了。想到這些,心軟了下來︰「以後不許了!」

「小姐……嗚嗚嗚……」小梅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放聲大哭起來。對楊依依的不舍與思念,對這位新小姐的愧疚,將這個小丫頭折磨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如今,終于得以釋放。

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勸慰︰「誒誒誒,好了好了,別哭了啊,我小肩膀都濕了。」

田海等人依照趙長垣的吩咐,將蕭雋安置妥當,又燒了熱水,準備好花皂浴巾,讓小主人洗去一身風塵。

解下厚重的戰袍扔在地上,散開發髻垂下一頭青絲,趙長垣松了松筋骨,頓覺一身的輕松。走向浴桶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側目望向銅鏡中的自己,不由得皺起眉頭,新傷舊痕布滿他原本白淨的身體。「快不堪入目了……」他苦笑著喃喃自語。

赤腳踩著軟綿的厚毯,轉過屏風,便是冒著熱氣的浴桶,散發著令他舒服的香氣,引誘他將自己投身其中。

毫無防備的走過去,水中赫然冒出一張臉,頭上沾著花瓣,臉上還帶著邪魅的笑。「相公,我等你好久了,快進來,我幫你洗。」

她的臉被熱水浸泡的泛著紅暈,薄薄的肩膀在水面若隱若現。頭發像海藻般閃著光亮,散發著香氣。

他站著發怔了幾秒鐘,臉上原本的疲累被一抹紅霞代替,接著俯子,將胳膊探入水中將她撈了出來,帶著水珠光亮的芳華盡現在他眼前。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累贅的,死里逃生,破鏡重圓,失而復得……還有什麼能比彼此的溫暖更加安慰人心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你又多了七條傷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相公真可憐。」他們面對面側躺著,她數著他身上的新傷,眼中掩飾不住的心疼。

他將她的小手握在掌中輕輕摩挲︰「不可憐。在江陵府那段日子,我還以為你有了別人,我每天都過的很絕望,很傷心,那才真正可憐。雖然我一身皮肉傷,或許今後還會越來越多,可是這里……」他將她的手掌攤開貼在自己的心口︰「這里完完整整都是你的。只有你能讓它受傷。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說離開這樣的話了,我會很傷心。」

他的心髒沉沉的跳動在她掌中。她動容的望著他︰「再也不走了,我保證。」說完,將耳朵貼在他心口,默默听著他的心跳,這一度停止過的心跳……她不會再傷害它了。

他的手指輕輕捋順她腦後的長發︰「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讓你爹娘見到我,想必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你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後悔選擇了我。」

她苦笑著,在心中呢喃︰「你不會知道,我做夢都想讓我爸媽看看你。」

「這孩子,怎麼洗澡洗這麼半天呢?不餓的嗎?田海,去催催。」劉氏見一桌子人都在等著兒子媳婦,有些不好意思。

六姨趕緊攔著︰「誒誒誒,別去。」

劉氏不耐煩的問︰「怎麼?」

六姨湊到她耳邊問︰「姐姐,您不想抱孫子啦?」

劉氏臉色一變︰「咱們再等等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直到所有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時,趙長垣和龔才濕著頭發紅著臉姍姍來遲。

趙雄剛想罵兒子磨嘰,嘴剛張開便被夫人在桌子下面踩了一腳。兩人眼神在桌面上短暫交流了一下,他瞬間了然于心。「吃飯吧。」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本就其樂融融。如今加上六姨和龔兩位活寶,你一言我一語,插科打諢,使趙府上下捂著肚子笑聲不斷。

「誒,,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六姨故意試探,想看看她有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認真的想了想︰「我啊?無所謂男女,只要和相公生的我就喜歡。」喜歡歸喜歡,可她目前還沒有想要生寶寶的打算。古代沒有剖月復產技術,她還沒做好心里準備忍受順產的痛苦。所以每次和小白臉行完夫妻之禮,她都會站一會兒,直到將「寶寶」們流出來。

但她這句話一說完,桌上所有人都藏不住的高興。劉氏和趙雄心里樂開了花,趙長垣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嘴角不住的上揚。

六姨也眉開眼笑︰「哎喲喂!兆兒听見沒?趕緊的,加把勁兒!」

忍不住回問她︰「那六姨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六姨也考慮了一下︰「我啊……我也無所謂男女。」可是她也還沒做好順產的準備……

好奇的問︰「那怎麼不趕緊生一個?六姨這麼靚女,六姨父長得跟金城武一樣帥,你們的女圭女圭,肯定好看。」

說完這話,六姨抿嘴一笑。

趙長垣隨口一問︰「金城武何許人也?」

滿臉的花痴表情︰「超級大帥哥!超級美男子!你不認識。」

趙長垣歪著頭眯著眼楮不滿的問︰「他跟你什麼關系?」見她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他氣又不打一處來了。當他天下第一醋壇子是空的嗎?

「噗!」六姨忍不住笑出了聲。

哭笑不得︰「他跟我?他跟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啊。」

「那你為何這麼夸他?」不顧老爹在一旁怒其不爭的表情,趙長垣拽著她的胳膊不依不饒。剛剛在房里,在床榻上,她可是口口聲聲說他是她心目中最好看的男子。

「我……」見周圍人都在偷笑,而他卻一臉較真,她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不這麼口沒遮攔了。剛才色迷心竅的當口,剛對他甜言蜜語過來著。

六姨實在看不下去了,撫掌而笑︰「哈哈哈哈,兆兒,六姨可以作證,這金城武確實很帥,而且應該和你娘子沒什麼關系。」順便在龔面前挑明身份。

果然,龔驚得手中碗都掉在桌上了,臉色漲的緋紅,滿是疑問的看著她︰「六姨也知道他?」

「知道。不過六姨喜歡古天樂。」六姨盈盈一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韓誠烈也有樣學樣的跟六姨胡鬧了起來︰「古天樂又是誰啊?哪兒人啊?跟你什麼關系啊?」不過人家韓將軍才不是真的吃醋,只是嘲弄嘲弄那個可愛的外甥而已。

「哎喲別鬧了,趕緊吃飯。」六姨夾了塊魚塞他碗里讓他趕緊閉嘴。

吃完了晚飯,六姨和找了個散步的借口,在花園中單獨踫了面。

「想不到,還能在這兒遇上……遇上同伴。」兩個姑娘抱在一起喜極而泣,激動的聲音都在抖。

六姨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是啊,我也沒想到。當我看見你給他寫的歌詞,我樂得整晚都沒睡著。終于有人分享那些無法與人知曉的秘密了。」

好奇的問︰「你是從哪兒來的?哪一年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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