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怎麼可能不能走路呢,她買的是超鎖水……
咳咳。
「我可能……一整天都不想走路了。」宋元很認真的陳述著自己的想法,看著蘇子熙。
蘇子熙前幾秒還覺得難為情到後邊居然還習慣了這種視線。
「肚子……會痛嗎?」蘇子熙將熱水遞過去,這一次,宋元沒喝。
「在幫你痛,人情欠大了,嗯?」宋元稍稍挑了挑眉,說到後邊自己都有點好笑,像是在開玩笑。
「多喝熱水。」蘇子熙有那麼一瞬間有點理解為什麼一些男生喜歡對女朋友說這句話了。
因為不能幫你痛,再多好听的話也都一樣,還不如一句「多喝熱水」。
語言有時候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說著不想走路的宋元,還真在沙發上待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反復和蘇子熙說了自己的立場。
【我是不是不能喝水了,喝水太多,感覺不太妙。】抬眼望著蘇子熙,求解答。
【起來走走?不,謝謝,我腿不麻。】嚴肅拒絕,絕對不挪窩。
【去餐桌吃飯,嗯,偶爾在沙發上也別有風味。】一手吃飯,一手用用手機看網頁。
晚上七點,一切歸于正常。
蘇子熙自己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敷上了面膜,這時候補水挺好。
眨乎著眼楮,蘇子熙覺得自己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了。對嘛,就是一正常生理現象,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麼?
臉皮厚一點就可以啦!
事實證明,蘇子熙臉皮還真不算厚,因為有人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厚臉皮。
【掛科王】︰你的姨媽還好嗎?還好嗎?還好嗎?
我的姨媽和頭發都很好!
【掛科王】︰我的衣服記得洗好還我,限量款,雖然以後不能穿了,我還是留著看看。
【掛科王】︰明早不用叫我,照顧特殊時期人物,不用謝我,為人民服務。
蘇子熙深呼吸一口氣,到中途又自己給憋住了。
特殊時期打噴嚏都要小心,連呼吸都是。
【蘇子熙】︰我謝謝你哦。
七分真感謝,三分小羞惱,她差點忘了呢,唐澤軒也知道她的丑事。
不過蘇子熙倒是沒那麼糾結,別扭了幾秒鐘,就恢復正常了。
糾結是對于在意的人和事的,從來如此。
【掛科王】︰收到你的感謝,我差點以為你把口紅涂褲子上了哈哈哈哈哈。
媽噠。
【掛科王】︰不過後來想想,應該不是,畢竟听說女生口紅還蠻貴哈哈哈哈哈你肯定舍不得……
「……」啊,對,呵呵,她舍不得呢。
將手機輕扔到床上,蘇子熙坐到了筆記本電腦跟前,最近保持著更新,存下來的那點東西可全用完了,今天也沒什麼心情碼字,在評論區準備請假。
什麼理由呢?
要考試?要思考人生散散步?還是直接說大姨媽?
「扣扣——」
「……春秋大大?」下床開門,探出腦袋。
「在網上看到這個。」宋元遞進來個小袋子。
小袋子里是幾張暖寶寶。
「店員說這個牌子溫度好一點,能維持三個小時。」幾分鐘前下去買的。
所以之前看網頁都是在查這些東西?
蘇子熙雙手拿著小袋子,眨了眨眼楮,心里漸漸彌漫起小感動來。
「頭發,打濕了怎麼不吹干?」沖澡的時候沒注意,發尾和額頭的碎發有點潮。
「出來吹吧,剛剛我用完了。」宋元拍拍蘇子熙的肩膀。
由著宋元帶著她出房門,吹風機果然是剛剛用過的,插頭都沒拔,放置于茶幾上。
蘇子熙自己吹著,嗡嗡嗡的噪音沒讓她清醒,反而讓她打哈切了。
她昨晚可幾乎一整晚沒睡,白天更是沒合眼。
晃晃腦袋,繼續吹發尾。
宋元剛好收到了自己上次托人弄的血檢,電子報告單被發到了他的另一個郵箱。
相當謹慎,如果有人追查,也只會查到國外的服務器上。
一路瀏覽下來,各項指標基本正常,除去之前感冒末期引起的白細胞數量略微增高,便沒有……等等——
最後一行。
一字不落的看完那幾個字,反復確認幾次,宋元看了蘇子熙一眼,眼神難以琢磨。
吹風機的聲音還嗡嗡嗡的響著,蘇子熙這會腦袋時不時就往前邊點一點,點完了似乎又有一瞬間清醒,努力睜睜眼楮,將吹風機隔遠一些。
好困好困。
暖洋洋的風好像……哈切……讓她更想睡了。
吹完了就去睡覺睡覺。一手捂了捂嘴繼續打了個哈切,另一手繼續吹劉海。
略帶涼意的手輕輕抓住她拿著吹風機的手,往上移,接過吹風機,男人不動聲色,撩起女孩子一絲頭發,切換了較小的檔。
困到不想說話的蘇子熙沒什麼反應,兩只眼楮都通紅著,一只眼角還有著生理性的淚水。揉眼想清醒點,但頭一點一點的動作似乎還在繼續,這就像是蘇子熙偶爾听課時候的寫照,極力想清醒,眼皮卻不自覺閉上,等自己突然睜開眼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頭皮酥酥麻麻的更想睡覺了,還有好聞的青草味沐浴露的味道……
吹了一兩分鐘,宋元就將吹風機停掉了。
安靜的環境下,入睡似乎更容易,蘇子熙歪著腦袋,頭搭在宋元的胳膊上,只要宋元松手,蘇子熙整個人都坐不穩。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宋元看了看蘇子熙的脖子。
人類是很脆弱的,頸部動脈跳動的幾息,就足以致命。
手掌移了移,大拇指正好探到女孩子的脖頸。溫溫熱熱的,皮膚下血液流動的情形他都能夠想象到。似乎有點癢,女孩子不適應的動了動,頭直接靠在了他肩膀上,還蹭了蹭。
手掌維持著原先的動作,持續幾秒,宋元面色平靜的收回手。
肩上靠著個人並未影響到他,宋元安安靜靜的看著手機,呼吸平穩,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平復片刻,宋元抱起女孩子,將女孩子送回房間。
安穩了太久的人,敏感地嗅到危險時,好像骨子里想要保護自己的想法並沒有一絲動搖。
這甚至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