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舟策馬疾馳,望著突然離開的朱雀,平靜的眼底有了一絲急切。
她來了。
姜凝旋攬著兩個小家伙,循聲看了過去,對上了一道灼熱的目光。
樓雲舟望著姜凝旋,清冷的眸光變得炙熱。
姜凝旋覺得自己要被看化了。
灼熱的目光,讓她抵擋不住,率先移開了目光。
大家都在看著呢,也不看看場合。
灼灼的視線,虎視眈眈。
樓雲舟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眾人瞬間移開了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主子,更加不敢打擾主子。
主子心情好,沒時間理會他們,直接策馬朝著姜凝旋跑了過去。
姜凝旋望著沖到她身前的大馬,微微抬頭,仰著臉看他。
「啊……」姜凝旋低呼一聲,驟然被樓雲舟抱上了馬,身子晃了一下,本能的抓住了身前的手臂。
修長的手臂,充滿了力量,牢牢地攬著姜凝旋的腰。
「啾啾!」
「吱吱!」
兩道不悅的叫聲響起,一紅一白兩個小家伙身子甩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朝著後方被丟了出去。
月衛們連忙伸手接住,看著暴怒的小家伙,面對敵人從來面不改色的月衛,這時候一個個心驚膽顫,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主子啊,您可坑死屬下了!
樓雲舟摟著姜凝旋,兩人一騎,在忻州城中飛馳,遠遠地把眾人都丟在了身後,完全無視了他們怨念的目光。
姜凝旋被樓雲舟攬入懷中,騎在馬上,听著耳畔劃過的風聲,先是一愣,然後臉色一紅。
輕輕地吻落在她的臉頰上,一觸即失,動作快的如同夢幻,讓姜凝旋的臉色瞬間紅了。
「凝兒。」樓雲舟沙啞的聲音在姜凝旋的耳畔響起,熟悉的氣息徹底包圍了她,「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
樓雲舟親了一口,直接就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恨不得立刻就回京,然後兩個人成親。
姜凝旋︰「……」
姜凝旋的臉越發的紅了,整個人下意識的朝著後面躲了躲,想要把自己給藏起來。
樓雲舟就坐在她的身後,姜凝旋這樣一動,直接把自己塞入了樓雲舟的懷中。
姜凝旋察覺到攬著她的手臂用力,身後之人的呼吸越發清晰,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樓雲舟手臂一緊,身下的馬兒不愧是跟著主人南征北戰的好馬,突然跳躍了一下,高高的躍起,穩穩的落在地上。
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居然亂扔垃圾,險些讓踩到。
姜凝旋剛剛和身後的樓雲舟拉開了一點距離,這下子又重重的砸入他的懷中,整個人都被他抱著,淡淡地幽香充斥著樓雲舟的鼻尖。
「唔!」樓雲舟被姜凝旋砸的悶哼一聲,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姜凝旋嚇得連忙轉頭看著他,眼神擔憂︰「樓哥哥,你怎麼了?弄疼你了?」
剛剛見面她也沒有來得及問,不過樓哥哥身上的衣服帶著血跡,剛才那一下悶哼,她該不會砸在了樓哥哥的傷口上吧。
姜凝旋這麼一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發近了。
樓雲舟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痛苦,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子里涌現的渴望,手臂微微用力,把姜凝旋給提了起來,放在他身前的馬上坐好。
「乖凝兒,你不要亂動,我就沒事了。」樓雲舟眼神復雜,心情糾結道。
他沒有受傷,不過此刻他寧願自己受傷,疼一點也好轉移一下精力,免得忍受這樣甜蜜的折磨。
灼熱的呼吸,嘶啞的聲音,加上樓雲舟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姜凝旋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她……她是不是應該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啊?
神情勉強維持住鎮定,紅頭的臉頰還有耳朵,泄露了她的心思。
「噗通,噗通!」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非常的快,劇烈的能夠被身旁的人听到。
「呵呵!」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樓雲舟看著身前故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人,躁動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微微挑眉,一伸手又把人給拉入了懷中︰「凝兒,丫頭,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真想馬上就成親。」
成親之後,凝兒就是太子妃,他的妻子,到時候……
姜凝旋低著頭,此刻只顧著害羞,沒有看到樓雲舟瞬間變得幽深的眼眸。
快些,再快些。
馬蹄聲聲,從忻王府門前跑過,恰好對上了從忻王府中走出的人。
侍衛在兩旁看押,忻王府的女眷依次走了出來,她們身上沒有了華麗的衣袍,看起來很是狼狽。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普通的老百姓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雄霸一方,在忻州說一不二的忻王府,居然被人給抄了家。
誰呀,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忻王府鬧事?
百姓人站的很遠,靜靜地看著,偶爾低聲的說著話。
忻王府的人神情麻木,耳邊听著眾人的話,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
忻王被抓了!
忻王府的天,塌了!
她們的下場會如何?
每一個問題這些人都不敢多想,然而她們卻又不得不想,只要一想,就覺得身子更加的冷。
馬蹄聲就在這時候響起,趕著他們走路的侍衛突然停了下來,齊齊朝著前方行禮。
忻王府小郡主听到動靜,激動的看了過去,對上馬背上的人,眼神中的喜悅散去,變成了恐懼。
「是她!怎麼會是她?」小郡主不敢置信的大喊出聲,掙扎著朝著前方跑去,都是這個賤女人,她要報仇。
「老實點。」負責看押犯人的差役不妨小郡主突然用力掙扎,險些讓她掙月兌,對上太子殿下看過來的目光,臉上一僵,心中一驚,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不識好歹的臭丫頭,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忻王府小郡主呢,居然敢跑。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姜凝旋和樓雲舟兩個人耳力都不錯,听到動靜都看了過去。
姜凝旋開口,語氣有些復雜︰「是她啊!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這位忻王府的小郡主,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少女最美好的一生才剛剛開始,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驟然遇上了冰雪,瞬間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