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是她和媽媽生活的地方，有兩個房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客廳。
李季懷當然不好意思上去，見閆靜忙得腳不沾地，就索性卷起袖子去幫忙。
「給我，就那桌是，你去給給點餐。」
閆靜還沒反應過來，手里的托盤就被人拿走了。
李季懷今天穿著白襯衫黑色羽絨服，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少年氣。
又帥又俊，看得人都有點呆了。
連那邊顧客叫她點餐都听不見，眼前就是這個少年快速移動的身影。
太好看了。
閆靜看李季懷做得非常熟練的樣子，心里好奇死了。
忙過這一陣後，她趕緊下廚炒了兩個菜請對方吃飯，順便問出心里的疑問。
李季懷餓得狠了，先扒拉了半碗飯吃得飛快，顧不得回答閆靜的問題。對方也不催他，就這麼笑眯眯看著他吃飯，那感覺就跟看自己家里的京巴吃飯似的。
李季懷被她看得都尷尬了。
「想著你這頓好的，我早飯都沒吃。」
「要不要這麼夸張啊。」
「真沒吃，不過是起晚了才不吃，今天我是準備吃大戶來了。」
閆母又端過來兩道菜，听到這話便笑了︰
「隨便吃，今天要吃什麼阿姨都給你做。」
李季懷趕緊起身和人問好，閆母看他是越看越滿意︰
「剛剛辛苦你了，還幫我們端菜，衣服沒弄髒？」
「沒有，做這個我拿手。」
李季懷坐下來跟閆靜講，
「我以前活不下去的時候，去小飯館打過工。那時候年紀太小，老板貪我工資便宜雇的我，又怕被人舉報，就跟我商量好了，對外一率說是他老家來的佷子，在這兒偶爾幫忙的。我干了兩個月，天天就是端菜擦桌子，人家食客都跟老板開玩笑，說他佷子怎麼天天上班，都不用上學的，老板覺得不好意思，後來就把我給炒了。」
「那你怎麼辦，沒工作怎麼生活？」
「干了兩個月也攢了一筆錢，畢竟包吃包住，我就去拍戲去了，跑龍套掙大錢。」
他說到「掙大錢」三個字的時候笑得很爽朗，一點兒不覺得在閆靜面前暴露自己的過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因為閆靜也沒有父親的緣故？
「想不到你以前活得這麼辛苦，我一直覺得我沒有爸爸老被人欺負很慘，這麼一說我可幸福多了。至少我媽對我很好，這個飯館也能掙點錢，供我上學沒問題，我還有零花錢呢。」
「知道你有兩百塊，一筆巨款。」
「不止呢，」
閆靜湊近了小聲道，「我背著我媽攢了一筆錢，四位數呢。」
「那你可是富婆了。」
閆靜笑得咯咯的，腰都直不起來。
李季懷吃了一頓飽飯，滿足地模模肚子︰
「我今天晚飯都不必吃了。」
他看了眼周圍，這會兒過了午餐高峰，店里人明顯少了很多。
「你家下午都營業嗎？」
「沒有，過了三點就歇業，到五點再開，我媽可以抽空睡一覺，她每天都很辛苦。」
「那你睡嗎？」
「我不睡，我早上起得晚，嘻嘻，我喜歡睡懶覺。」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我想消消食。而且我跟我姐說去朋友家玩，這會兒就回去太早了。」
閆靜一口答應，跑進廚房和媽媽說了聲，就披了外套和李季懷一起出去了。快過年了，外對天氣挺冷，她一早出小飯館就攏著手直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