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寶貝女兒想要跟著出門玩,賈清風這才對賈清明的態度有了些好轉。
不過,因為涉及到出遠門的問題,所以應該問的卻是一句都沒少問。
直到他確定女兒跟著小弟一塊前往的地方並不會有什麼不妥之後,這才直接發話同意了下來,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小弟務必要照顧好他家寶貝女兒。
而賈清明早就已經習慣了兄長這副做派,只要他那寶貝女兒開口,壓根就不管他這個弟弟願不願意,直接就替他做了主。
並且,不出意料的是,那丫頭在外頭的一切安全皆由他負責,但凡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他都會被兄長訓個半死,更別說出現任何的意外了。
是以,賈清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出的書房門。
呵呵,他都有些懷疑人生,簡直想反悔答應小佷女這麼個要求了。
「你可一定要給我老實點,千萬別給我出任何岔子,知不知道?」
幾乎是咬著牙警告著,賈清明壓低聲音恨恨地瞪了那朝著自己笑得一臉輕松的小佷女。
他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欠了這臭丫頭好多好多錢,不然這一輩子怎麼會有還不完的債。
三天後,賈如順利的從賈府月兌身,並且光明正大的告別了小叔那幾乎有些快要吃人的目光,帶著三七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陸離指定的地方。
「上車!」
一輛馬車慢慢停在了路邊,陸離挑開車簾朝著正等在那兒的賈如招呼了一聲。
要去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賈如自然也沒矯情同乘一車之事,很快便與三七上了馬車。
沒一會功夫,馬車便再次出發,載著幾人朝著目的地而去。
馬車夫技術不錯,馬車速度也控制得適宜,所以一路上並不算顛簸。
車廂內空間很大,布置得十分舒適,賈如、三七再加上一個陸離自是綽綽有余。
一上車,賈如便直接閉目養神裝睡,並不打算同陸離多說什麼。
而三七自是瞧得出主子的心思,不動聲色地守在一旁,算是間接的起到了一個隔離的作用。
陸離見狀,哪里還不明白這對主僕的意思,眉頭微皺之後,倒也沒說什麼,難得識趣的保持著沉默。
馬車差不多行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再次等了下來。
等賈如下車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身處何方,但見眼前那古樸大氣的山莊竟帶著幾分仙氣似的,還真不知北疆王城附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別致的去處。
「走吧,就在里面。」
到了此處,陸離的神情愈發清冷起來,也不再似從前一般逗著小姑娘,簡單吩咐一句後便率先走了進去。
賈如微微愣了愣,突然間覺得此時的陸離才更像是當初第一眼見到時的情形。
那種刻在骨子里的清冷與疏離,方才是此人真正的模樣。
她沒有再多想,很快帶著三七跟了上去。
反正,不論真正的陸離是個什麼樣子,于她而言都並不重要。
只希望這一次的事情能夠順利一些,如此也不會耽誤她太多的時日。
越往里走,賈如便越察覺到這處山莊的特別,清幽寧靜得讓人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放松了不少。
仿佛這一刻,她並不是為了辦事而來,而僅僅只是擺月兌塵世,歸隱山林。
約莫行了一柱香的功夫,莊子里竟是一個下人都沒有踫上。
陸離卻是熟門熟路,一直將賈如領到了某處池塘邊這才停了下來。
「看到那老頭了沒有?」
很快,他指著不遠處正在靜坐垂釣的孤身老人說道︰「你要幫我做的事,便是盡量哄他開心,把他哄開心了,他自然就會將我需要的東西交給我。如此一來,之前你欠我的也兩清了。」
陸離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甚至于從進入這個山莊起便再沒有特意看過賈如一眼。
這讓賈如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仿佛那不遠處的老人是什麼難纏的妖魔鬼怪似的,而她要做的事情明顯是在與妖魔共舞。
「他是誰?」賈如下意識地問著。
至于陸離毫無禮貌的管那位老人叫老頭,她卻是懶得多管。
「你若真想知道,一會問他便是。」
陸離依然沒有看賈如,目光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的那位老人︰「前提是,你把他哄高興了,他願意告訴你。」
「……」對于這種答跟不答毫無區別的回復,賈如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那怎麼樣才算把他哄高興了?」
「他將我要的東西給我,自然便說明你把他哄高興了。」陸離語氣淡淡。
賈如卻是覺得一口氣被憋得上不上下不下,說不出來的煩燥。
「那你總得告訴我,那老人家有些什麼喜好請忌諱之類的吧,不然我要如何著手?」
她當真想要甩手不干,只可惜暫時沒那任性的資本,還得繼續忍著。
陸離這要求就怪乎其怪,讓她幫著去哄一個陌生老人開心,這種事情也虧得陸離想得出來。
「老頭向來喜怒無常,我要是搞得清的話,就不必找你來幫忙了。」
這一次,陸離總算是將目光從老人家身上移回到賈如這邊,不過答案還是毫無用處。
又見賈如听到他的話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便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軟軟,你想得沒錯,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于對你一個小姑娘使什麼下作狠毒的手段。所以你只管放心,這些日子在莊子里你不會有任何危險,而我若真想對你以及賈家有所惡意的話,更不需費這般周折。」
這話明顯另有所指,陸離相信小姑娘絕對听得懂。
想起臨出發前董安然極為含蓄的那幾句話,陸離便覺得眼前這只小狐狸果然一點良心都沒有。
在賈如心中,沒想到自己的形象竟然跟那卑鄙無恥的小人沒有什麼兩樣,而這趟出行在賈如心目中差不多要跟上刀山下火海掛上了鉤。
賈如卻是瞬間變了變臉,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那點心思已經被陸離看了個清楚。
她有些尷尬,甚至于在陸離淡漠平靜得出奇的言辭目光中,還有了種莫名的心虛之感。
等等,她有什麼好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