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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善人,你敢開槍嗎?

這是武?的質疑。

然後,下一秒鐘寧濤就給了她一顆子彈。

她這樣的善人,算什麼善人?

天外診所確實不會懲罰善人,就像是主會寬恕向他祈禱和懺悔的罪人一樣。它有它自己的法則,它不會跳出自己的法則來處理它沒法處理的問題。可寧濤卻不是天外診所,他是他。他能分辨真善和偽善,他也能辨是非。

眼前的事情是武?想要他命的事情,他要是不先下手為強宰了武?,武?殺了他,他不在了,天外診所卻還會存在。殺死大善人,哪怕是受到天外診所的法則懲罰,那也總比死了強吧?

再說了,學校規定不準逃課,難道就沒同學逃課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變則通,不變則死。

武?都知道做善事隱藏一身的罪惡,由黑變白,他還不能一槍崩了,來一個你愛咋咋地?

近距離開槍,武?根本就沒法躲開。

然而,她根本就沒躲。就在她說「我是大善人,你敢開槍嗎」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右手已經抬了起來,抓向了精煉駁殼槍的槍口。

從槍口之中飛出的精煉子彈擊中了武?的手心,沒有爆炸,沒有被子彈炸飛手掌的血肉橫飛的畫面,有的只是一只閃爍著清光的手套。那手套的每一根絲線都晶瑩剔透,絲線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她的左手也有清光閃現,剛剛還看不見的手套憑空就出現了。樣式古樸,卻是大巧若拙,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顯而易見,這是一雙法器手套。

精煉子彈的彈頭沒能穿透武?右手上戴著的法器手套,更為詭異的是,如此強烈的撞擊,彈頭居然沒有變形,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擊中了海水一樣,子彈上的能量被水消耗干淨了,然後靜止了下來。

也就在那一瞬間,武?的右手往前一探,連帶那顆還在她手心里的彈頭一起抓住了精煉駁殼槍。她的左手也拍向了寧濤的胸膛,攤開的手心里隱隱有電芒閃現。

寧濤沒有躲閃,抬起一腳就踹向了武?的小月復。近身格斗,他最擅長的就是不設防的對攻,你打我一拳,我打一拳。

幾乎沒有任何時間上的間隔,武?的左掌拍在了寧濤的胸膛上,寧濤的右腳也踹在了武?的小月復上,兩人的身體也就在那一瞬間向相反的方向拋飛。

寧濤的胸膛上電芒竄動,肌肉和神經都出現了麻痹的現象。這其實已經是天寶法衣吸收了大部分法力的結果,如果沒有天寶法衣在身,沒準他會被武?電成烤串!

武?的身體飛出幾步便突然下墜,落在屋脊上,雙腳一點,身體電射而出,轉瞬間又撲到了寧濤的身前。

小涅??境,金剛之身,豈是寧濤一腳就能傷的?

寧濤所受到的沖擊力還沒有消失,人在虛空之中無處可躲。他也沒法開槍,因為就剛才的一瞬間的交手,武?不僅拍了他一掌,還奪了他的精煉駁殼槍。

「死吧!」武?居高臨下,一掌拍向了寧濤的天靈蓋。

滔天的殺氣,鬼魅般的電芒!

寧濤的腦袋突然一偏,伸手抓住了武?的腰帶,然後往下一拉。

武?的掌擊落空,腰帶被寧濤抓住,一股力量頓時扯著她往寧濤的懷里撞去。

武?的腰突然往上一躬,雙腿一曲,在掉進寧濤懷里之前重重地蹬在了寧濤的小月復之上。

 !

一聲悶響,寧濤的身體向一顆炮彈一般向地面撞去。

可就在那一瞬間,武?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寧濤手里抓著一張法符,而那張法符就貼在她的腰帶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

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已經遲了。

嘩啦!

法符激活,武?身上的衣服和物品瞬間被「打包」帶走。不只是她伸手的黑袍和斗笠,還有她那一雙可以徒手抓子彈的手套,已經她剛才從寧濤手中奪走的精煉駁殼槍。

不是你的,你怎麼也搶不走。

一秒鐘大變白羊。

錯字版拔符就是這麼先進。

它不能治病,也不能打人,卻可以開鎖拔衣服。這一招對于那些不要臉的對手來說或許沒什麼影響,可是武?卻是極其高傲的女武帝,她的身體豈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可不管武?願意不願意,寧濤還是看見了,可他沒有時間欣賞……

轟隆!

寧濤的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地上,沉悶的撞擊聲里,鋪在地上的水泥地面赫然被砸凹了一塊,地面上也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金剛之軀不只是能抗擊打,更有龍象之力!小涅??境的修真者,用拳頭也能砸爛一輛坦克!更何況,武?是雙腿重擊!

「噗……」寧濤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來,卻也是這一口血緩解了內髒所承受的壓力。他從地上一躍而起,視線也移到了武?剛剛把他踹下來的半空中。

武?已經不見了。

寧濤抓著手中的縮成一團的錯字版拔符,揭開小藥箱的蓋子,以最快的速度扔了進去,並抓起了日食之刃。武?已經沒有法器手套接子彈,這個時候用精煉駁殼槍的話對武?的威脅更大,可是這里畢竟是居民區,精煉駁殼槍隨隨便便一顆子彈都能穿透幾幢房子,萬一失去準頭,或者被武?躲開,那結果就糟糕了。

一道身影從一座四合院里天井里一躍而出,站在了屋頂上。

武?又回來了,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男人的外套,還有一條女人的裙子,赤著腳,看上去有些狼狽。

天外診所門前,武?帶來的人已經追了過來。

嗖!

一只燈籠急速飛來,然後在寧濤的頭頂上來一個「緊急剎車」,懸停了下來。慘淡的燈光所照到的地方,一片白霧快速彌漫開來,原本還算正常的幻覺,轉眼之間就變得陰森了。

寧濤身後,一群人快速沖來,沖在最前面的是三個寧夫人,青追、白婧和江好,隨後又是五個魚妖,楊生、曼祖力、章千術、王老八,就連不會打架的軟天音也都來了。

對面雖然上百人,可就戰斗力而言還真不夠寧濤這邊的小團隊塞牙縫的。

武?的神色變了,她策劃好了一切,可謂是算無遺漏,可還是沒能將寧濤抓住,更別說是殺了寧濤了。寧濤一個人都這麼難對付,現在又多了一群厲害的幫手,她很清楚她已經失去最好的機會了。

「把東西還給我,我帶人離開。」武?說。

卻不等寧濤說句話,一道青色的身影突然爆射而起,龍爪刺出,虛空之中隱隱傳出龍吟之聲!

青追出手了。

蛇化蛟龍,那脾氣也是龍的脾氣,有人欺負她夫君,這口氣怎麼能忍過三秒鐘?

「龍?」武?看見了刺向她的龍爪,雅眸中滿是驚訝的神色。也就在那一瞬間她做出了決定,轉身一躍,化作一道殘影,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青追正要追,寧濤卻叫住了她︰「青追,回來,別追了。」

青追站在屋頂上,雙目金芒閃爍,看著武?逃走的方向,眼眸中滿是憤怒和不甘。不甘她也沒追,寧濤說什麼她從來都是听從的。

這時武?帶來的人一哄而散,四處奔逃。

白婧和江好還有五個魚妖要出手,寧濤也擋了下來︰「別出手,讓他們走。」

武?帶來的人都是創世生物科技的精銳,其中還有修真級的「大內侍衛」,這些人要逃,房頂也是路,轉眼間就不見人影了。一百多個人就只剩下了一個孕婦,蜷縮在診所台階上,痛苦地申吟著。

這時青追才從屋頂上下來,可心中的怒氣還是沒消,她恨恨地道︰「夫君,讓我去殺了她吧,我去創世生物科技公司,我燒了她的鳥窩!」

寧濤溫聲說道︰「不要生氣了,我沒吃虧。」

白婧責道︰「都被打得吐血了,還不叫吃虧?」

江好關切地道︰「傷到哪里沒有?」

寧濤笑了笑︰「我有多能挨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沒事,我雖然被她打得吐了血,可我也拔了她的衣服,搶了她的法器。」

江好訝然地道︰「你拔了她的衣服?」

「什麼法器,快拿出來我看看。」白婧著急地道。

寧濤向那個孕婦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著急,先救人再說。」

那個孕婦是武?帶來的,但只是一個充當人肉盾牌的無辜的女人。她或許清楚她要做什麼,付出什麼代價,可一事歸一事,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身為醫者不能見死不救。如果他因為武?而遷怒這個可憐的孕婦,他還算什麼修天道的修真醫生?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年輕的孕婦哀求著寧濤,眼楮里滿是恐懼和痛苦。

寧濤伸手推開了診所的門,然後抱起年輕的孕婦走了進去。

青追、江好和白婧還有五個魚妖留在了台階下。

「那個電話是誰打的?」白婧這才出聲問江好。

江好說道︰「還能是誰,是那個姓唐的女人,唐子嫻。」

青追四下張望︰「她打電話來告訴我們這里出事了 ,那她就應該在這附近,可我怎麼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白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女人完全可以出手幫我們夫君,卻偷偷給我們打電話,她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三千米外,一座大廈的天台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站在天台邊,一雙烏溜溜的眸子正通過高倍望遠鏡看著這邊巷子里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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